后备箱里的微雨真是悔不当初。
自己干啥了,不就是为了红,勾搭了个知名编辑吗?
不就是让编剧写了两部戏来捧自己吗?
他们的协议写的清清楚楚。
青蒙蒙的小孩有点特殊,只有整个主星最好幼儿园才有适配他训练的设备和老师。
青蒙蒙为了把小孩送进这个主星最好的幼儿园。又是买学区房,又是精心准备简历的,最后却卡在了学校要求家长参加面试上。
青蒙蒙担心自己作为一个单亲雄虫爸爸,会被认为没有抚养能力,过不去面试,才和微雨协议恋爱的,好歹有个雌虫当监护人不是,就算自己提桶跑了,幼儿园也能去找监护人要钱去。
为了买房卖房都可以离婚结婚,青蒙蒙觉得自己为了孩子的教育找个假监护人也不是不可以。
而微雨那时候,空有一张完美的面皮,可惜,没有资源,没有大佬捧场,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了多年,事业却始终不见起色。
他太渴望成功了,为了爬上去,他可以出卖一切,不择手段,包括自己。
所以听到编剧青蒙蒙在苦恼孩子的家长面试时,他毫不犹豫的抓住了这个机会,毛遂自荐。
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协议恋爱,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青蒙蒙会亲自操刀,写两部戏来捧自己,而自己要做的就是配合他演戏,做一个称职的男朋友,通过严苛无比的幼稚园家长面试。
微雨在心里把青蒙蒙给骂了300个来回,那么多前男友,你不找,你非得着找自己协议恋爱吗?
我还以为你是个木讷羞涩的小白花,这下可把我给坑惨了。
嘶嘶嘶,自己不会毁容了吧!怎么感觉自己脸皮有点开裂呢。
我还有希望能活着回归演艺圈吗?
微雨现在就是后悔,虫生苦短,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时间。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男神微雨泪撒后备箱,坐在座位上的青蒙蒙也不轻松。
俗话说的好,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他的左手边,是紧紧的和他十指相扣的钟霜。
青蒙蒙稍微挣扎一下,对方的手就越夹越紧。这哪是什么牵手,这是给自己上了个夹板啊!
青蒙蒙感觉自己听到了自己手骨传来的骨裂声。
为了留下自己这双吃饭的家伙,他选择了温柔以对,挠了挠钟霜的掌心,夹板立时松快了许多。
没有什么事是从心,过不去的。只要我认怂的速度够快,一切都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他的右手边坐着依旧孜孜不倦在玩弄自己两个星期都没有洗的发丝的白夜凉,如痴如狂,如醉如癫。
青蒙蒙就坐在两个男人坚实的大腿中间,妥妥的vip座位。
不知道是谁规定了有男子汉气概的男人坐下的时候一定得叉着腿。
当你左边一个叉腿大魔王,右边一个叉腿大魔王,感觉就像被两只横着走的螃蟹架在了火炉中间。
青蒙蒙朦朦胧胧的感觉自己在慢慢升高,升高,升高……
渐渐的,他被左右两位前男友挤冒了。
由于两位前男友嚣张跋扈,大马金刀的坐姿,青蒙蒙在被挤冒后,慢慢升起,又轻轻的落下。
准确无比的落在了钟霜和白夜凉的大腿上,坐的不偏不倚,端端正正。
左半边的大白脸子坐在了白夜凉的右腿上,右半边的大白脸子坐在了钟霜的左腿上。
青蒙蒙清晰的感受到了下面传来的炙热,结实,随着心跳在一点点震动的触感。
一直在心里默念《清静经》,强行保持自己心境平静如水的青蒙蒙,眼中终于开始动摇,天崩地裂。
先是恐惧,然后是不敢置,最后是难以言喻的尴尬。
空气在这一刻彻底的凝固了,比世界上最坚硬混凝土凝固的还坚硬。
哪怕是青蒙蒙笔下写过无数的修罗场,哪怕他刚刚见识过白夜凉和钟霜厮杀的天昏地暗。哪怕是他,这样在大海上,浪的飞起的海王。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坐上如此耀眼的c位。
为了掩饰尴尬,青蒙蒙笑了,尴尬无比的笑声如鸭子叫一般,在空气里回旋。
他想从这个被火炙烤的王位上下来。可他刚刚抬起屁股,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一只大手给重重的拉了回去。
两只如铁箍一样的巨手,分别从左右两边抱紧了青蒙蒙。
钟霜眼睛红的像要流出血来,偏执又阴骘。看着他曾经爱过的白夜凉:“放手!”
白夜凉:“事情讲究个先来后到。”
钟霜:“你不懂,我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了,我已经放过一次手了,这次就是死,我也绝不松手。我宁可拖着他陪我下地狱,也绝不放开。”
说着,钟霜低下头一口咬住了青蒙蒙的肩膀,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青蒙蒙不敢哭,怕惹怒了疯狗钟霜,颤抖着忍受着肩部流传来的撕咬疼痛,整个人被定在了当场。
血腥味让钟霜变得更加的疯狂。他死死咬住青蒙蒙不松口:“这一次我绝对,绝对不会放手!”
青蒙蒙心惊不已,说实话,当年他离开钟霜是被迫的,一切发生的太匆忙了,他不知道钟霜哪里来的对自己如此强烈的感情。
当年,白夜凉战死的消息传来后,青蒙蒙本来作为遗孀,要去领取白夜凉的遗物的。
可他想动身就被钟霜连人带楼劫走了,天天被钟霜关在小黑屋里,亲自出演《回家的诱惑》。
钟霜住着白夜凉住过的房子,穿上了白夜凉留下的衣服,睡在白夜凉的床上。还扬言要睡一睡白夜凉睡过的雄虫。
美其名曰,体会一下白夜凉的快乐。
青蒙蒙只想问一句:“你为什么穿着品如的衣服,还用人东西啊?”
“你好sao啊!”
青蒙蒙被钟霜连人带二层小楼连根拔起,打包带走后,日日带着金黄脚链被钟霜锁在家里,连觉都睡不安稳。
每每,半夜惊醒,都感觉有个黑衣人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青蒙蒙一次次的被吓醒,觉得好恐怖,好恐怖,再也不敢睡了。
又一次次翻身就睡着了。
毕竟,恐怖着,恐怖着,就习惯了。
只留下了钟霜独自在静默的黑夜里越发的幽怨。
青蒙蒙不仅人身自由被剥夺了,每天白天还要被钟霜逼着回忆,他和白夜凉的婚姻生活。
青蒙蒙就是感觉心累。
我倒是想有点啥,可惜我和白夜凉也没有啥婚姻生活呀,顶多算有个室友生活。
但这种敷衍了事的解释,钟霜根本就不信。
他每天睡着白夜凉睡过的床。衣柜里仅剩的几件白夜凉穿过的衣服,他也要每天抚摸一遍,再穿在身上。
然后用阴森恐怖的声音问被锁住脚踝的青蒙蒙:“我好看吗?我穿这身衣服是不是有些大了?白夜凉,他的身量要比我高上一些,肌肉也比我多,毕竟我是只是个文弱的文职,不是吗?”
青蒙蒙:神他么的文职人员,你这个文职人员可是开着机甲,给我小洋楼的地基都铲了啊!大哥!
我的一百零八年的贷款都还没有还完!(星际时代,虫族寿命可以达到四五百年,青蒙蒙大手一挥,贷了个最长年限。)
也不知道楼都飞走了,贷款还用不用接着还。青蒙蒙流下了贫穷的泪水。
青蒙蒙:你美,你最美全天下。好吗?不要再问我了。
人白夜凉都去世了,你作为传说中的好兄弟,不说纪念,怀念一下他。烧点纸啥的。天天穿着死人的衣服,也不怕慎的慌。
这些衣服,我本来打算都是要烧给白夜凉的啊。
你给人衣服穿走了,你的好兄弟,泉下有知,可能在地下流着泪,果奔啊。
钟霜,你的心不会痛吗?
白夜凉没有在午夜梦回时,告诉你他很冷,让你把衣服还给他吗?
每到吃饭的时间,钟霜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入屋子里,他走路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
往往是,青蒙蒙一睁眼,钟霜就在自己面前蹲着了,眼神阴暗,明灭不定地盯着自己。
青蒙蒙几次被吓得差点撅过去,他严重怀疑,钟霜随时都在考虑要不要掐死自己这个情敌。
可面前架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总会在看到青蒙蒙忍不住颤抖的时候,淡淡一笑。“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脸过分精致,浑身上下洋溢着斯文败类的气质。
青蒙蒙:唉,白瞎了这张脸,居然是个大变态。
钟霜笑嘻嘻地低下头,温柔地用手指拨弄着青蒙蒙的发丝。“亲爱的,该起床了。”
青蒙蒙一个机灵,就坐了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面前的男人笑着更加的妖艳了。“我们来一起的回忆回忆,白夜凉的日常的饮食吧。他喜欢吃什么?”
青蒙蒙略微思考了一下:“他啥都吃。”
钟霜:“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吗?”
青蒙蒙:“大概是喜欢吃肉吧。”
“是吗?”钟霜笑着点了点头。“那你还记得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每天的菜单吗?要百分百,一模一样,差一点也不行。”
青蒙蒙:大哥,这个,我是真不记得了。谁会记得两三年前,早饭吃了个啥?中饭吃了个啥,晚饭吃了个啥啊。
别说两三年前了,就是上星期吃了啥,我现在也不记得了呀。
青蒙蒙一脸懵逼。
钟霜抿紧嘴唇看着面前不发一语的青蒙蒙,他目光偏执,如毒蛇死死的盯住猎物,可脸上却带着和煦温柔的笑容。
钟霜:“亲爱的,你该明白,我现在还没掐死你,是因为什么。”
“你的每一根头发丝,都让我觉得厌恶,如果你不记得白夜凉的生活了………你说……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呢?”
青蒙蒙心里汪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懂,大哥,你留着我的狗命就是为了体会白夜凉的快乐。
问题是,我们真的没有快乐过啊!
那种男上加男,强人锁男,迎男而上的快乐,我通通没有体会过啊!
青蒙蒙相信,如果现在有机器能把他脑子里有关白夜凉的记忆给挖出来,钟霜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给自己开瓢。
实实在在的,掀起了你的头盖骨,让我来看看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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