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传来的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都是成年人了,大家心知肚明。
青蒙蒙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熟悉吗?这声音。”
对面的鸦青颤抖着跪了下来,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而青蒙蒙亲就居高临下的站在楼上看着自己的笑话。这一刻,他抖的说不出话来。
他说不出口的话,青蒙蒙替他说了:这就是你说的不懂事的孩子,一边给你发信息劝你回家,一边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而他自己正忙着和别人颠鸾倒凤呢。”
“就这个时间管理能力,不出本时间管理的书,真是可惜了。”
青蒙蒙本以为这就够刺激的了,万万没想到,各种污言秽语穿过墙体,在房间里被无限的放大。
“小母dog,摇起来。”
“来,告诉我,谁更好?是你老婆,还是我?”
“是你,当然是你,我老婆除了钱,一无所有。要不是为了他的钱,为了他的地位,我早就……”
“宝贝,别闹,没有钱咱俩怎么快乐呀?”
楼上还在嚎叫不断。而联络器对面的鸦青,已经心如死灰。
他刚刚还在试图劝说青蒙蒙,李如松是个纯洁无瑕的小雄虫,都是被外面的虫带坏了。现在自己脸被打得通红。
谁家纯洁无瑕的雄虫在家里偷人?
“怎么回事儿?震楼机怎么停了?正爽呢!”
鸦青简直无法听下去了,脑袋疼的死去活来,像要裂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话挂了。
青蒙蒙把李如松的事儿给捅破了,看他被送入火葬场,心里这口恶气终于出了,神清气爽。
可等电话挂了,三个人坐在客厅里,听着楼上的嚎叫,这就有点尴尬了。
没有人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青蒙蒙都要窒息了,这是啥修罗场啊!
我,青蒙蒙,海王本王,带着两前前男友共同品鉴其他海王的工作能力吗?
窒息,太窒息了。
脚趾都要扣出一个三房一厅了!
钟霜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递了杯酒给青蒙蒙,这种声音对于他来说也完全没有影响,左耳进,右耳出。“你多管这种闲事儿干嘛?”
“看他不顺眼,我让下边的虫去处理。是要挫骨扬灰还是要扔去喂狗,就是一句话的事,何必和他们纠缠呢?”
青蒙蒙没有接钟霜递过来的酒,摇了摇头。“谢谢,我酒精过敏。”
“我倒不是想牵扯进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问题现在是事情找到我头上了,没处躲了。他们自己夫妻之间的事,要掐让他们俩自己掐去呗,关我们什么事,别脏了你的手。”
白夜凉贴心的给青蒙蒙倒了杯热牛奶过来,又给他找了块毯子披在身上。“你不怕他们打击报复吗?”
看着这一幕,钟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酸酸的,自己居然连青蒙蒙对酒精过敏都不知道,而白夜凉好像对青蒙蒙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
青蒙蒙一脸无所谓:“还能有什么打击报复呀,我这个大冤种,都已经被送进局子了,家也被泼得到处都是红油漆,大家都撕破脸了,无所谓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打破了三人之间的尴尬。钟霜逃避似的起身,从猫眼里看了一眼。“不认识,可能是你那邻居吧,是要过来捉奸吗?”
“鸦青吗?”
青蒙蒙一开门,鸦青立在当场,动不了。他的双脚像被地狱来的野鬼紧紧抓住般,无法迈动半步。耳边全是不堪的叫骂与嚎叫,这是纯粹的野兽之间的交流。
那个传导声音的小机器依旧在房顶上贴着,尽职尽责的把楼上的所有声音,100无损传导到了清蒙蒙家里。
鸦青脸上苍白无血色,好像有黑气从额头慢慢蔓延下来般,整张脸阴郁无比。他双眸了无生气,扬起苍白的面庞看向屋顶。似乎想用眼光穿透这一层层坚硬的墙壁,看到楼上的李如松。
他嘴里在不断的低喃着什么,但根本无人能够听清。鸦青紧握着的拳头,锋利的手指尖已经刺破了他的手掌心。血液沿着他的指间淅淅沥沥的滴落下来,又迅速的被厚重的地毯给收吸收了。
青蒙蒙站在他的面前,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看到鸦青彻底的丧失了生气,青蒙蒙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鸦青如同皎皎明月下,层层麦浪之间树立着的一个稻草人,仰着面庞,看着天上的月亮。
这月亮曾经是他的信仰,而今天信仰崩塌了,独留下如稻草人般立在地上的男人仰着面庞,双眼空洞。眼里除了撕心裂肺的痛,一无所有。
青蒙蒙没想到,鸦青来的那么快。他应该是挂下电话披上衣服就过来了。
楼上的酣畅淋漓,污言秽语,无法抵抗的钻进了鸦青耳朵里。
鸦青的信仰崩塌了,人生也崩塌了,他呆立了半响,然后重重的双膝落地跪在了地上,眼里只剩下偏执和狠戾,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在鸦青唇齿间咬牙切齿地咀嚼了无数遍。
鸦青抬起头的时候,唇角依旧带的一丝血迹,他粗暴的擦去唇角的血迹,眼睛直愣愣的看向青蒙蒙。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笑我,你是不是一直看不起我?”
青蒙蒙服了,在内心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大哥,现在是我看不看得起你的问题吗?
你们夫妻间的事为什么每次都要扯上我呀!
这事儿,还用问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你难道心里面不知道吗?
你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面对,闭上眼睛装瞎而已。
到今天闹到你面前了,你才不得不睁开眼睛。连眼睛都是我使劲逼着你睁开的,你还有脸来问我是不是早就知道?
青蒙蒙嘴角若有若有似无的勾起了一下淡淡的问道:“你不知道吗?只有我知道吗?这不,早就是昭然若揭的事儿吗?装作看不见就不存在吗?”
男人跪在地上,无能狂怒,在楼上的欢笑之中如野兽般嘶吼。
拿着酒的钟霜皮笑肉不笑的替他加了把火。“照他这个玩法,腰子不应该早废了吗?不是说雄虫身体不好吗?”
白夜凉接过了话头:“废了可以再移植嘛,铁打的身子,流水的腰子,换他个七个八个的,多大点事啊。”
“千金难买他愿意。为了在花丛中七进七出,大不了,坏了就换一个嘛。”
钟霜忍不住笑开了花,损还是你白夜凉损啊。“是这个理,没准人家是,流水的小三,铁打的腰子呢?也说不准。”
白夜凉:“赌吗?”
钟霜挑眉:“赌什么?”
白夜凉:“我赌他换过腰子。”
钟霜:“行吧,那我只能赌他是铁腰子了。”
青蒙蒙:“……”你俩能不能尊重一下受害者,鸦青还在这跪着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夜凉手上捧着最新的联络器在敲打着什么。“不好意思啊,我们实在是太好奇了,我刚刚从内部查了一下,李如松真的是挺会玩的,腰子都换两个了。”
白夜凉:“我赢了。”
钟霜木了,这是啥魔鬼白月光啊,黑莲花还差不多!我以前是瞎了吗?
“行,愿赌服输。”
输了赌局,钟霜似乎心情不太好,对鸦青说话也不太客气了。“你搁这玩削肾客的救赎呢?”
“有啥事是砍两刀解决不了的,大不了你拿刀上去砍你家雄虫两刀嘛,多大点事啊。”
青蒙蒙:“……”钟霜!你就是这么劝架的!被你劝过的家庭最后都吃席了吧!
话音刚落鸦青就站起身来了,他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现在就上楼。”
青蒙蒙倒吸一口凉气,嘬了嘬牙花。别呀,大哥,你要砍人你自己上去砍。
你先来的我家,别人告诉你上去砍老公两刀,你就真的上去砍了老公两刀,这不变成我们教唆你回去砍你老公吗?
别闹了,这事我可担不起。
青蒙蒙连忙抓住对面鸦青的手袖“鸦青,你要冷静啊,要保持风度。想想你的孩子,想想你的事业。”
“这事说到底就是你那个铁肾老公的错。楼上那位,不知道是小三,小四,还是小五的,不关人家的事。所以打小三这种事,咱可不能做呀,当然砍老公这种事也是不提倡的。”
对面人凄凉一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摁了手中的联络器一下,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已经提交了离婚申请,我知道我错了太长时间了。可法律是偏向于保护雄虫的,必须要有严重的瑕疵,我这边才能够申请离婚。你能陪我上去吗?准备点证据,提交给法庭就行,你放心吧,我不会打也不会闹的。”
鸦青紧闭双眼,再睁开后,眼中只剩一阵清明。“蒙蒙,求求你,我一个人真的不行,我怕我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求求你陪我最后一次。我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了。”
月光照进房间,黑夜里洒下了如波光粼粼般的波纹。鸦青一人立在当地,脆弱的如轻轻一敲就碎的瓷器。手上都是已经干涸了的暗黑色的血块,眼含泪水看向青蒙蒙。
青蒙蒙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无奈的抓了抓自己那永远调皮翘着一块的头发。“走吧,我陪你去。”
身后的两个男人也不声不响的跟了上来。
鸦青带着他们一起上楼梯,一步步走向那个,多年来他不敢睁开眼看一下的真实世界。
走到门口。鸦青傻眼了。
他的10个指尖都已经被自己掐的鲜血淋漓,指纹早就破碎了,看着面前的指纹解锁的大门,他沉默了,无力的跪了下来,泪撒当场。
“我是不是活得像个笑话。”鸦青手无力的扶住了墙,留下了一个殷红的血掌印。
白夜凉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将手指尖放到了门锁上。只见有蓝白色的电弧微微的在他指尖闪烁,呲啦一声,微小的声音,门开了。
“走吧。”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像每一间高级公寓那样,四个人走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他们走进了主卧,看着面前大床上翻滚着的两个人,如同两头野兽。
他们在黑暗里足足站了5分钟,都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到来。
青蒙蒙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梗在喉,都想咳嗽一声提醒一下床上那两位雪白的大哥了。
我这都看5分钟了,这是免费的,一分钱不交能看的内容吗?
vip金卡也不敢现场观摩呀!
你俩能不能发现一下我们的存在!
我的后面还领着俩前男友呢,我今天是带前男友过来看现场直播来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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