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如此想着我,孤心中也很开心。”胤礽笑笑,“虽说有些日子没见,但胤禛却还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伶牙俐齿的。”
“那可不是,这些漂亮话我只愿意拿来哄保成哥哥,旁的人便是求着我说,我还不说呢!”胤禛昂起小脑袋,“保成哥哥虽然只是小不舒服,但还是要听太医的话,早些好起来,不然胤禛也是要担心的!”
“那自然。”胤礽点点头,“如今孤就已经大好了,也一点都不难受了!”
胤褆和胤禩两个,一个年纪太小还不会说太多话,另一个虽然年纪大但出口没好听的话,胤褆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一点,平常呢则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尤其是这种时刻,他已经料到了,他开口大概就会破坏掉现在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和乐融融的氛围
所以他还是闭嘴吧。
旁边的这位赫舍里格格,瞧起来也太年轻了!
胤褆好奇地看了赫舍里格格一眼,她真的是汗阿玛的女人吗,瞧起来和他胤褆也差不多大嘛!虽然她穿的颜色很老气,但是依旧掩不住满脸稚气,尤其是她明明生了一张还没完全张开的脸,化的妆倒是很浓,尤其是那张血盆大口,看起来就像要吃小孩似的!
嗯这一点赫舍里格格和胤祉很相似,两人都喜欢穿些颜色深,并且显着年纪大的衣裳,但是两人还有些不同,胤祉呢是完全不讲究,有一次衣裳破了个小洞他自己都没发觉,但这位赫舍里格格呢虽然穿的老气,但显然还是很注重打扮的,瞧瞧她那手上的金戒指,还有腕子上一连串的金镶玉镯子,还有头上那沉甸甸的大宝石,额娘都从未像这位赫舍里格格这般豪气过呢!
莫要说是额娘了,似乎连皇贵妃都没给自己全身上下挂过那么多宝石,幸好他事先知晓这是个还未得封的小格格,不然他可能都以为这是汗阿玛钦点的皇后娘娘呢!
赫舍里如月也注意到了胤褆的目光,胤褆长得人高马大的,十多岁的少年脸上已经褪去了稚气,眉梢眼角也日益地成熟深邃起来,赫舍里格格虽为这几个阿哥的长辈,但看到胤褆这个年纪与她相仿,并且已经如此成熟了的阿哥还是禁不住不好意思,于是便站起身来道。
“大阿哥,四阿哥,八阿哥,既然你们来看太子爷了,那臣女便先回去了。”
“嗯。”胤褆应了一声,“我们兄弟几个说说话,这儿也不需要你了!”
胤褆神经大条,性子粗野,说这话也没想太多,但听在赫舍里如月耳朵里自然带着一重奚落和驱赶,她也没说什么,匆匆点了点头便迈着急促的步子离开了。
“这储秀宫格格现在倒是走的快。”胤褆好奇地望着她的背影,很自来熟地从一旁的案几上抓了一串葡萄,一颗颗地塞进嘴里,“以往她都是要再黏歪一会的,怎的今日转了性?可当真是奇怪。”
胤禛觉得好笑,这胤褆可当真是个伤人无形的大直男啊!插刀都无声无息的,到最后反而自个儿不知道!
“呃,大哥哥,许是她因为你的话害怕了。”
胤礽咳嗽两声,心想胤褆这么多话本子都白看了,怎么还是如此不解风情啊。
“我说胤礽,你这身子骨就是太柔弱了。”胤褆大咧咧地翘起二郎腿,“像个小格格似的,你看你那身无二两肉的模样,我瞧着都替你感到着急!”
“不许这么说保成哥哥。”胤禛立马维护胤礽,“而且胤褆哥哥,你现在也不像之前那么壮实了啊,以前你还胖胖的,瞧起来也不好看呢!”
“嘁,你懂什么,从小到大我就热爱骑射,强身健体。”胤褆说,“别的我不敢说,这打小我就极少生病吧,这说明我身子好!”
这点胤禛的确得承认,胤褆也确实是身子好,胤禛一直就觉得胤褆壮的跟头老黄牛似的。
如果给胤褆套上嚼头,胤禛觉得胤褆都可以去耕地啦!
胤礽听着胤褆的奚落,只是笑笑也不说话,他早已看明白,胤褆虽说嘴上在损他,但实际上还是很关心他的!如此叫他损两句便损两句吧,反正也不会掉块肉啥的。
“胤褆哥哥。”
胤禛突然发出甜甜润润的声音,这声音叫胤褆听着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干嘛?”
突然撒娇,非奸即盗!
“我想吃御膳房刚做出来的糖醋荷藕,胤褆哥哥去给御膳房说一声吧,叫他给我们加道点心!”
“怎么突然嘴这般刁。”胤褆絮絮叨叨着抱怨着,“就你事儿多,也不见旁的人有这么多事儿!不过看在胤礽还在生病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走一趟吧!那御膳房的人腿脚一点都不利落,等他们给你端来,不知道几个时候过去了,估计吃的也不新鲜了!亏你也能信任这群人!依我看,还是叫我亲自跑一趟吧,我这便去催他们,做好了便给你们送来。”
“如何能麻烦大哥哥呢?”胤礽忙说,“大哥哥,叫个宫人去便是了。”
“这屋子我待着也闷得慌。”胤褆已然站了起来,“放心,一会就给你们端来刚出炉的糖醋荷藕。”
胤褆就是这样嘴硬心软之人,胤礽早已经见识过了,只是今日等到胤褆出去之后过了一小会儿他才开口问胤禛。
“胤禛,你方才是故意把大哥哥支开的吧?”
胤禛点点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保成哥哥。”
胤礽吩咐宫人将胤禩也带出去玩,他起身将窗子关好了才开口问胤禛。
“胤禛,你有何事要与我单独说呢?”
胤禛也没打算瞒着胤礽:“保成哥哥,方才你和赫舍里格格的谈话我都已经听到了。”
胤礽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她的那些话,你莫要往心里去,也别告诉佟额娘了,孤不想叫她听见了不舒服。”
胤禛方才已经听出了个中意思,这赫舍里格格在面对胤礽哥哥的时候自称“妾身”,面对他们变成了“臣女”了,显然是与胤礽亲厚,将自个儿当做胤礽的长辈了。
“自然。”胤禛点点头,“虽然额娘生性豁达,但我也没道理平白无故地将这些话说给她叫她添堵。我是想跟保成哥哥说些你这毓庆宫之事,我记得之前毓庆宫明令禁止了不叫赫舍里格格进来,现在怎么改了说法呢?”
胤礽咬了一下下唇,没有说话。
“既然赫舍里格格能进来,说明保成哥哥这儿的宫人不太懂规矩,收了赫舍里格格的好处。”胤禛说道,“如今小隆子也算是保成哥哥这儿的总管了,小隆子打小便跟着保成哥哥,一直对保成哥哥忠心耿耿,办事也很得力,甚至听说在保成哥哥出天花之际还不顾自己,苦苦哀求额娘去见保成哥哥一面。这等子事迹,莫要说是保成哥哥,连我都很感动。”
“是的。”胤礽也知道胤禛想说什么,“孤很看重他。”
“但是人心易变,现在的小隆子,可能已经不是我们儿时认识的那个小隆子了。”
“你说的我自然也想到了,但是”胤礽犹疑了一下,“小隆子打小就跟着我,不管是分宫别住,还是感染急病,都是他一步步陪着我的。我也知道他不是真的要害我,他总觉得赫舍里格格是孤的亲戚,每日拿着东西来看我,便想着与她行个方便,其实孤对他的心思很是了解。”
“保成哥哥,若你只是个普通的阿哥也就罢了,但你莫要忘了,自己是太子啊。”胤禛说道,“现在小隆子只是一时贪心,便罔顾了你的命令,他不就是盯准了你心软这一点吗。欲望的丘壑是无穷无尽的,今日小隆子会行此举,谁知明日又会做些什么?若保成哥哥不加以处置,怕是会酿成大祸。”
“但小隆子一直都是一心一意为我好的,人非草木,岂能不记得这些好。”胤礽叹了口气,“要我就此处决了他,我终究还是于心不忍。我时常想,身为太子,便要比旁人残忍许多,必须要严正无情,但这种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保成哥哥,我怎么觉得,你最近不开心啊。”胤禛担忧地看向胤礽,“你最近时常生病,心情也不是很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没什么,”胤礽温和地摸摸胤禛的小脑袋,“我只是有些累罢了,有时候真的觉得好累啊,一口喘气的功夫都没有,若是能像小时候那般自由自在便好了。小时候我不愿学习,佟额娘还悉心劝导我,用各种方式来引导我,我那时还是个孩童,还有着任性的权力。可现在,我即使再苦再累也不会抱怨一声了。”
“当太子的确是太累了。”胤禛趴在床边,叹了口气,“感觉哥哥好纠结啊。”
“对啊,若是能和你,和佟额娘生活在一处便还好些,我自个儿,有时候真的觉得很是孤独。”胤礽眸子中有些黯淡,“虽然汗阿玛说我以后的人生定是高处不胜寒,倍加孤独的,但我内心终究还是不甘,毕竟,谁不贪恋人世间的温暖呢?”
哥哥长大了,烦恼也多了
唉,谁不是这样呢,小胤禛也有烦恼了呀。
往常还能和大冰块商量商量,如今大冰块也弃他而去了。
大冰块到底还能不能回来呢
“小隆子的事,我记下了,多谢胤禛的提醒。”胤礽又摸摸胤禛的小秃头,“胤禛这么小就能将此事看的如此明白,真不愧是紫禁城最为天资聪颖的孩童!”
“哥哥,是旁人这样说的吗?”
胤禛又得意起来了。
“哈哈,这是我自己给胤禛的殊荣,就算是孤封的也没关系呀。”胤礽故意说,“作为哥哥,自然想将一切最好的都给弟弟啦。”
胤禛甜滋滋地点点头,一脸受用,瞧起来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
“其实我也知道哥哥的不容易。”
想起大冰块后来的辛酸,胤禛就更能理解胤礽了。
“虽然看起来哥哥什么都有了,但很多我们有的东西哥哥都不能拥有,而且”胤禛犹疑了一下,“哥哥要承担很重很重的责任,这听起来就好累啊。若是在承乾宫发生小隆子这样的事,我训斥小隆子一顿便就完事了,可哥哥这里好多人盯着呀,便是轻了重了的都不行。哥哥你看,额娘宫中出了什么事,最多被那些多嘴的娘娘们嚼上几句嘴,其实也不痛不痒的,但哥哥这儿不一样,哥哥身为储君,会有很多顶大帽子朝你头上扣下来的,哥哥所要面对的,也不再是那些女人们的议论,而是朝堂上那些老家伙们给的压力了!”
“孤以前还真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连这都懂!”胤礽很惊奇,“胤禛,你可真是了不起呀!”
“没有没有啦。”胤禛表面上还是要谦虚谦虚的,“都是额娘教导的好,额娘以前不是也教导哥哥了吗?”
“对,佟额娘通晓古今,虽为女子,但一点都不输任何男子。”
胤礽朝胤禛吐了吐舌头,难得露出小孩子俏皮的一面。
“包括汗阿玛。”
哼,汗阿玛根本就不配与额娘相提并论的好的吗!
“对了,佟额娘养胎养的怎么样,可还好吗?”胤礽问。
“额娘比以前能吃能睡了不少,我瞧着也胖上一些了,只不过这些话可是不能当着额娘的面说的哦,因为额娘会生气,她还是很在意自己外表的!”胤禛一脸懂了的表情,“在外面我们还是要狠狠地夸额娘,要将额娘吹成天上的仙女儿才行!”
“你这小鬼头,小小年纪就能懂这么多!”胤礽点了一些胤禛的鼻尖,“日后啊,你肯定很会哄那些小姑娘的!”
“我要那些小姑娘有何用处呢,我全部的漂亮话,都是要留给额娘和哥哥的!”胤禛恨马屁精地说,“胤禛当年许过愿,胤禛的愿望,就是永远和额娘、哥哥在一起!”
胤礽犹豫了一下:“那过了这么久了,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愿望没有?”
其他的愿望那就是让大冰块回来,呜呜呜呜,就算能回来给他告个别也是好的呀!
他胤禛是这么重视仪式感的一个人,怎么能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就走了呢!
但这些肯定不能告诉胤礽哥哥呀。
“我其他的愿望都是建立在这个愿望的前提下的,若是这个愿望实现不了,谈其他的愿望便都是些空话!”胤禛抱住胤礽的胳膊,“而且,我现在什么都有了呀,虽然哥哥和额娘也在我身边,但是,你们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太重要了,所以我生怕失去你们,便是许的愿望也是要牢牢抓住你们的!”
胤礽顺势搂住胤禛的小身子,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问道:“胤禛,那你对你的生母有什么感觉吗,你的生母被定了罪,死后也如此没有体面,虽然你现在记在了佟额娘名下,但肯定也要跟着受牵连的。”
“我的生母又不爱我,我干嘛要拿热脸去贴冷屁股墩呢。”胤禛浑不在意,“我从小就跟着额娘长大了,对生母没有什么感情,若是她对我友好,我还能将她当做是一个值得尊敬的长辈,可是她每次都是带着目的来的,让我连敬重她都做不到,更谈何别的呢?”
“还是你想的明白。”胤礽叹了口气,“孤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太过犹疑和仁软了,像那赫舍里格格,孤明明不想看见她,可是长大之后也学会了权衡利弊,觉得她是我额娘那边的人,不想将额娘的娘家人得罪透彻。胤禛啊,人真是越长大烦恼越多啊,从小佟额娘便告诉孤,要勇敢地做自己,但孤偏偏是最不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的人。”
胤禛似懂非懂地歪歪脑袋。
“现在佟额娘在孤儿时说过的那些话,孤已经全然明白了。”胤礽说,“佟额娘早就知道我长大便会面临着一切,所以那时她的眼神中常透露着不忍,只是孤时至今日才方能想明白。”
“哥哥,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哥哥本就身子不舒服,整日想这些会更不舒服的!”胤禛劝胤礽说,“哥哥多想想开心的事情,比如我呀!”
胤礽禁不住一笑:“确实没有谁比你更令孤开心的了,你就是个小开心果儿!”
就在这时,胤褆的吆喝声已经从外头传了进来。
“来了来了!新做出来的糖醋荷藕,还脆着呢!”
胤褆将端着糖醋荷藕,如同酒楼里跑堂的小厮一般快速地跑了进来,嘴里却依旧在傲娇着。
“平日里也不见多勤奋,偏偏这嘴刁的很,快些吃吧!一会就凉了!”
胤礽和胤禛都很惊艳:“御膳房今日如此得空,怎么做的这样快?”
胤褆当然不会告诉他们,他是站在一旁威胁着御膳房的宫人们做的,就为了叫胤礽和胤禛吃上一口新鲜的。
但胤褆的原则一向就是将嘴硬保持到底!
“他们正好得空,而且本阿哥相貌堂堂,风姿不凡的,他们瞧见本阿哥这个模样,哪里还有不顺从的道理?”胤褆很得意地自吹自擂,“本阿哥可是瞧见,那几个年纪小些的宫女,眼珠子都快黏在我身上了,瞧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胤禛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胤褆立马瞪圆眼睛,不满地说,“你笑什么,我可没有骗你,你不是吵着要吃这糖醋荷藕的吗,还不赶紧吃啊!”
“吃吃吃。”
胤禛自然不能辜负胤褆的一片好心,而且他注意到,胤褆额角都沁出汗珠了呢!
而且胤禛还有些愧疚,毕竟他不是真的想吃糖醋荷藕,只是想寻个借口将胤褆支出去罢了。
所以胤禛大口大口地吃着荷藕,胤礽还在病中,不能吃的太多。至于胤禩,他还太小了,更是不能吃这种甜腻之物啦!
胤禩没想到跟着几位哥哥出来玩,他依旧是最不受重视的那个。
胤禩好生失望啊。
哥哥的嘴,骗人的鬼,以后他可再也不相信这几位哥哥了!
胤禛将糖醋荷藕一扫而净,随后用力擦着嘴上的糖渍,装作很豪气的样子:“胤褆哥哥端来的糖醋荷藕,当真不是普通的糖醋荷藕,真的是太好吃了,果然胤褆哥哥拿来的就是不一样!”
胤褆喜出望外,但他偏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佯装不在意地说:“对我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下回若还想吃,直接告诉我便是。”
胤禛点点头,和胤礽相视一笑。
他们原先和胤褆还是死对头,没想到有朝一日,和胤褆的关系变得如此亲近。
额娘说得对,只要真心待人,便是一块铁石头也会浇出来花的。
嘴硬傲娇的胤褆也好,呆呆愣愣的胤祉也好,甚至少言寡语的胤祺,行动不便的胤祐,和还什么都不懂的胤禩
不论是哪个兄弟,他们的性格都各不相同,但不能影响他们这一群性格不同之人来做朋友,当好兄弟,他们在一块,可真好!
秋季过去,便迎来了严冬。
承乾宫中暖暖的,明珏正缩在床上看书,床头的大理石纹的花瓶里还插着刚刚摘来的梅花,不用说,这又是两个孩子采来孝敬她的了。
安嫔披着织锦镶毛斗篷走进来,一圈白色的毛边围住她瓜子般的小脸,叫安嫔瞧起来就如落入凡间的精灵一般,冰肌雪肤,玲珑剔透,她头上只别着一支素净的银簪子,簪子上垂下两小股朱色的流苏。
美人乌发雪肤,莹润的白衬着那一点儿朱红,宛若雪地里盛开出的凄艳梅花,令人惊艳的同时又叫人心生爱怜之意。
“秋颜,你怎的又来了,”明珏正好看书看的有些疲惫,抬起头来冲着安嫔笑笑,“这天寒地冻的,路也不好走,仔细别跌到了。”
“左右臣妾在宫中也无事,这永和宫和承乾宫又离得近。”安嫔笑笑,将身上的织锦镶毛斗篷脱下来,“只要皇贵妃别嫌我烦,我是乐意叨扰的。”
“本宫知道,是你怕本宫无事,特意来陪本宫的。”明珏笑着说,“说实在的,本宫自打进宫以来,除了第一年还未封妃之时,还从没有过这么清闲的时候呢。现在我一有身孕,宫务也都交给了惠妃她们几个,我每日悠闲的很,除了这怀孕让我有些不适之外,其他的一切倒都是极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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