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滨:
沙滨的童年无疑是幸福的,他出生于科研世家,母亲弗瑞亚是科学院的一级博士,父亲则是母亲的助手。两人夫妻恩爱,对沙滨也很好,虽然忙碌,可仍会抽出时间来陪伴他,将他带到研究室细细教导,让他领略着科学的魅力。
他也曾立下誓言,要像父母一样当个科学家。
但世事无常,那时的局势实在是太乱了。尼泽王权势滔天,先贤后昏,一手把控了政局后放松心绪,开始荒淫无度。愣是逼反了自己曾经的心腹皮尔·赛德与官至少将的路法将军,也依旧是不在意,日日把酒寻欢。
直到叛军一路势如破竹,拿下银河系大半指挥权,直指阿瑞斯之时,方慌了神,急忙派大军迎敌。
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叛军首领皮尔足智多谋,是内政好手。而叛军之中更有名将无数,被誉为死神刀锋的路法,暗影笑将路易斯,爆裂雷霆汀洛兰,凶狮克罗夫……
先前两千多年里,叛军所向披靡,打到阿瑞斯是毫无还手之力。那时都打不过,别提现在叛军已成大势,就差一步便能彻底拿下银河系了。
甚至是不少将领直接反叛归于叛军,无他,实在是尼泽王太过于昏庸。驱贤臣,迎奸臣,有才干的人无处施展才华,无才德的人身处高位,大行其道。这如何不让将领大臣心寒呢?
别提什么选举制度,那有用吗?尼泽王的手下把控了所有的选票,军队在一旁虎视眈眈,民声臣意岂能传到尼泽王耳边?就是有不怕死的直言进谏,尼泽王也根本听不进去,一心只管享乐,没有任何办法。
偏生尼泽王自己对自己的无能,阿瑞斯的败势,浑然不知。认为阿瑞斯兵强马壮、实力强大,那为何打不过叛军?
一定是因为科技相差过大!
谁让皮尔不仅有诸多名将,还有科研天才般若·卡迪尔文呢。
纵是尼泽王再自傲,般若的能力也是能勉强入他眼的。
可愿意承认般若博士的本事,为何不愿意承认两方间的军事差距?沙滨那时候很是不解,后来他才明白,尼泽王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只不过是他,不愿意认错罢了。
因为叛军的军事统帅是路法将军,当初路法将军的父亲,斯奥尼恩·西里埃克斯上将,说是战死沙场,可其中内因上下皆知。自那事以后,原先芒毕露的路法将军逐渐沉寂了下去。若不是后来路法将军加入叛军,展露头角,还在特勒丝尔星域会战大败阿瑞斯,怕是大部分人都要以为路法的少将之位,是斯奥尼恩以权谋私,给路法升上去的。
这些人中包括尼泽王,正是因为如此,尼泽王为了表现宽容,才特意而放过路法,没斩草除根。
尼泽王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眼无珠,放虎归山;更不愿意承认自己当初所做决定是错的,那只能怪罪于科学院。质问说他拨给科学院如此多的款项,为何科学院的科研速度,仍然比不上叛军?
并且要求他们尽快研究出,能与叛军抵抗的武器。
可天才之所以是天才,是因为他们的灵光一闪间的想法,便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想不到的。哪怕日以继夜,不眠不休的实验,科学院始终比不上叛军的科研速度。身为主要研究人员的沙滨父母,也不得不感叹般若天才程度,甚至是偷偷在沙滨面前说过,若是沙滨能由此天赋,那他们当真是死而无憾了。
这些感叹在沙滨心头种下了一颗名为崇敬的种子,也将弗瑞亚夫妇逼上了绝路——他们被举报了,理由是同情叛军核心成员,有通敌之嫌。而证据,便是实验失败后的一句感叹。
不过运气还算不错的是,尼泽王并没有马上处决他们,倒不是尼泽王有多通情达理,而是现在他已经无法承受任何一名人才的流失了。但就算如此,尼泽王依旧下令,要求他们在一个月内仿制出叛军的武器。
望着这条命令,弗瑞亚夫妇沉默了,这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他们又能怎么样呢?弗瑞亚在为他们的儿子留下一封长信以后,他们便投入到了忙碌的研究之中。
在一个月之限的前两天,一场实验失败的大爆炸剥夺了他们的生命,炸碎了他们的基因码,再无复活的可能。因为他们所背负的罪名,连个追封都没有,就草草埋葬了。直至叛军打入阿瑞斯,般若博士掌控科学院后,才给了弗瑞亚夫妇原属于他们的荣耀。
沙滨曾经无数次的想要去怨恨,怨恨皮尔王为什么不能早些打入阿瑞斯,那样他的父母就不用死了。可这样的恨意是毫无理由的,尤其是看到母亲留给他的信后,沙滨选择放下释然,好好生活才能让父母安息。
但有些遗憾仍然悬挂在沙滨心头的,就像亲眼目睹父母死亡在爆炸之中的沙滨再也做不了实验一样。
于是沙滨选择应征入伍,没法做科学家了,那就当个军人吧!当初他父亲时常念叨,由于体质不达标而无法参军的遗憾。自己这么做也算弥补了父亲的遗憾,父亲应该会在母亲面前帮他说些好话的。
坐在刻有自己父母名字的碑前,沙滨絮絮叨叨的讲述着自己的生活,从应征入伍,到加入幽冥军团,再到后面的各种任务。说着说着,沙滨忍不住红了眼眶。
倚靠在碑上,沙滨轻声说道,“爸妈,我见到了般若博士,她与我想的不太一样,但她确实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不愧你们的推崇。只是她不再是我的偶像,我的偶像换人了……”
后面的声音,被风声掩盖,随着微风越飘越远。
巴鲁:
巴鲁其实是一个很令人讨厌的家伙,他虚伪,自私,贪婪,再加上一点点不合时宜的狂妄。形成了一种不讨喜甚至令人厌恶的性格,让他最初在幽冥军团时没少挨揍。
所有人都不知道,巴鲁才是整个幽冥军团最冷情的那一个。生长在无数背叛与被背叛的环境中,让他无法彻底相信自己的战友。
这可能,与他从前的经历有关。
巴鲁是个弃婴,他被他的父母遗弃在利冈坝区外围的黑暗角落中,没有原因的被随意遗弃在罪恶之地是可悲的,但比起许多同样被遗弃的婴儿,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在黑暗角落中咽了气的普遍情况,巴鲁的运气还算不错的。
他被一位拾荒的老人捡到了,这位老人并没有孩子,所以发了善心救下了他。
无论最开始的缘由是什么,老人对巴鲁还是好的。直到巴鲁八岁的时候,那位老人去世了,因为多年的贫苦生活与疾病缠身而去世。巴鲁想,他应该为老人高兴才是,起码老人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了。
亲手掩埋了老人后,巴鲁为了活下去,彻底加入了一个大型帮派。这并没有受什么阻碍,帮派里头有跟巴鲁一样小,甚至更小的孩子。毕竟在利冈坝区这种地方,若是无人庇护,是待不下去的,哪怕是最外围,最安全的地方。
年龄不是问题,打架嘛,不拘于年岁大小,只要够狠就行。若是不小心被打死了,那就怨自己命不好,可能会有人帮你收尸报仇,却没有人会为你来讨公道,这里没有警察,没有军人,没人会在意生命的流逝。
在利冈坝区,每天都有人死,哪管得过来啊。
帮派内部的竞争很残酷,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存技巧,有的人为了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有的人却甘愿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巴鲁能在其中混出头来,就是因为他手段够狠。
不过巴鲁打架虽狠,可还是很惜命的,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保住这条命要干嘛。却并不妨碍他惜命,说不定活着活着,他就找到让他活下来的意义了呢?
只是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不巴鲁被人堵了。看着面前的五十多号人,巴鲁其实挺想骂娘的,现在这地界实在尴尬。要是再往前些,是有警察管控的,就算现在战乱,那也是有管控的。要是再往后些,他好歹能找些帮派兄弟帮忙。
偏偏现在在利冈坝区的边境,让他无计可施。
最主要的是堵他的领头人巴鲁认识,是他先前捅的一个帮派老大。那老大心有点软,看着他跪地求饶,犹豫了那么一瞬。就这么一瞬,便让他抓住了机会,给捅死了。
要是放在地球上,那么一刀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但谁让这里是阿瑞斯呢。只要基因码不粉碎或者不是自然死亡,都有机会复活。哪怕没人管,基因码放在那里几天,也能够复活。
当然如果短时间内反复被杀多次,那么可就真的死了。
不过这位老大威信不错,有心腹兄弟帮他守着,不让他被前来寻仇的人给反复杀死。这不,刚重生呢,就来寻巴鲁报仇了。
这种情况下,巴鲁就是想故技重施,也没什么办法。那位老大的脑子是得多钝,才会再次放过他,反倒是很有可能冷眼看够他笑话后,一刀剁了他。
跪地求饶是一种活下来的办法,若演成了笑话就没意思了,巴鲁可不打算自取其辱。他冷眼一扫,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向那几十号人冲了过去。既然逃避是逃脱不掉了,那么就拼吧。
这倒让那位老大略有诧异,巴鲁那张贱嘴,他是领教过的,实在是让人恨不得切了他舌头,没想到这次巴鲁会那么安静。
不过正好,就这么安静的去地狱吧。老大狞笑了一声,带着手下的人一拥而上。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还是一群人围攻巴鲁一个呢。
巴鲁他很快就败下阵来,身上已经挂彩,但是他仍旧进行反击,不停地攻击对面的人。他的眼睛通红,好似要滴血一样,他像是忘记了疼痛感,忘记了恐惧,只知道不停的打,不停的战斗。
“砰砰……”
那位老大一脚踹飞了巴鲁,将他围在了墙壁和自己之间。巴鲁摔到地上,身体在颤抖。他的脸色煞白,嘴唇发紫,呼吸急促,额头上全是汗水。这种强烈的负荷下,巴鲁身体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抽出了腰间的刀,老大泄愤似的捅了他三刀,鲜血顺着巴鲁的伤口汩汩流出。巴鲁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越来越微弱,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死去。
老大满意的点点头,打算一刀结果巴鲁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刀锋划破空气,刺穿了老大的喉咙。鲜血喷溅在巴鲁身上,让巴鲁整个人都惊醒了,巴鲁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
一把长剑占据了他所有的目光,那柄长剑锋利的剑身,散发出森寒的寒气。夺目的寒芒,映照着一双冷漠的凤眸,显得格外慑人心魂。嗜血而又清冷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你们的胆子,很大。”
在那样摄人的气势中,那群混混们吓得颤栗,一轰而散。巴鲁身形踉跄的想要站起身,目光却开始涣散,这时那柄冰冷的长剑带着剑鞘贴上了他的面容。寒意与杀意交织,一下子换回了他快要崩溃的神志。
“清醒了。”救他的那个男子微微挑眉,扔过去一瓶疗伤药剂。巴鲁接过药剂,愣是没敢打开,不仅仅是因为他脸上的那柄没出鞘的长剑。更因为男子身上身着的是叛军,不,现在应该成为阿瑞斯正规军的军装。
收回自己的剑,男子略微嫌弃的望了眼巴鲁身上的鲜血。但还是伸手将他拉了起来,拧着眉问,“小子,你没事吧?”
巴罗下意识的摇头,不知道为何在男子目光下,他心中竟然升起一股无地自容之感,这本是不可能的。在利冈坝区长大的人,哪会有那种感觉?可偏偏,他现在就是有了。
“没事就行。”男子眼眸轻扫,转身就要离开。巴鲁捂着流血受伤的伤口,急急的追问道,“请问,请问,您叫什么名字……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机会的话……我希望能报答一下您……”
“路法。”男子只是挥了挥手,“你若真想报答,那便别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军部的处决名单上。”
路法或许永远不会知道,他出任务时无心的一次善意与一句话,改变了巴鲁的一生。
巴鲁一步步,不择手段的往上爬,终于争取到了参军入伍的机会,而后去除了自己在利冈坝区的记录,谁也不知道他是从罪恶之地出来的,最终干干净净的站在了路法面前。哪怕那时路法已经不记得当初随手救下了小子了,可巴鲁不在意。
他始终狂热的追随在路法身后,那种狂热是对强者的仰慕,到尊敬,直至后来的忠心。巴鲁也不清楚这些感情如何生成,但回过神,那股敬佩忠诚早已深入骨髓,至死不渝。
库拉:
库拉并非是幽冥军团最具天赋。却绝对是最刻苦的那一个就是共识。每逢假期,哪怕是安迷修都会避着路法,偷偷出去游逛。唯有库拉,大多时候是待在训练场,或图书馆里。
“除了训练,我没什么可做的,我不太喜欢出来玩。”被幽冥军团众人硬生生拉拽出来的库拉,如此说道。她席地而坐,望着天边白云,在脑海中勾勒着它的形状,勾勒着,勾勒着,难得想起了幼时的事情。
排除路法以外,可能没人知晓,库拉真正的身世,更没人知道她也曾出生显贵。她的父亲是尼泽王最为坚定的拥护者,官居内阁大臣的——巴特·特索尼亚。
但库拉从来不觉得,这是个好身份。
或许是因为,她是私生女。
她的亲生母亲并不是特索尼亚家族真正的当家夫人;也不是因为各种缘由,与巴特有过露水姻缘,身份高贵的家族小姐。而是一名凭借美貌,吸引她那个花花公子父亲,从风月场所出来的歌女罢了。
不得不说,她母亲确实拥有一副美丽皮囊,艳丽雪白的脸庞吸引着众多青年才俊,优雅惑媚的眼神曾让无数人神魂颠倒。但与她美貌成正比的,是她的无知与浅薄。库拉不觉得这么说自己母亲有什么不好,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所以库拉出生以后,她父亲的正牌妻子,余家嫡系二小姐,库拉应该唤上一声夫人的人,抱走了她。当然不是因为怜悯,而是担心库拉在她那个喜欢自作聪明的母亲教导下,变得同样野心勃勃。
余夫人想,反正特索尼亚家族又不缺这么一碗饭,若是这个孩子有本事,那长大后给她的孩子做一个左膀右臂,也是极好的。
库拉就这样,在那个尊贵荣华的家族里长大,却从未得到任何一点温情。她的父亲忽视于她,她的亲生母亲视她为青云梯,他们都让库拉感到烦闷。那时库拉最爱做的,便是仰望天空,勾勒云彩的形状。
没人陪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样的想法悄然根植在库拉的心灵中,直到余夫人又抱回来了一个小男孩,这个小男孩长得很是秀气漂亮,干净澄澈的眼眸,永远好奇的看着周围的所有。
这个男孩名叫梅,同样是个私生子。但梅的处境要比库拉悲惨的多,梅的母亲是巴特政敌所布下的棋子。梅的诞生,也只是为了更好的取信与巴特,然后刺杀于他。
很显然,这场刺杀是失败的。梅一夕间失去了母亲,同样遭到了父亲的厌恶,可他仍然乐观面对生活,对一切恶意浑然不觉。经常热切的跟在库拉身后,一遍遍叫着姐姐。
库拉觉得梅烦,心底却弥漫出一丝丝的欢喜。她那时也不过是个孩子,纵然是习惯孤独,然而一个干净,与她血脉相连的弟弟跟在她身后,嘴角永远挂着灿烂笑容与她聊天,这心头又岂能不高兴?
就这样,两人一起在那个家庭里相互取暖,那段日子现在回想起来,也是美好快乐的。哪怕父亲不在意,遗忘于他们,但也不曾短了他们的用度。库拉与梅是个知足常乐的,就算偶有不顺心的,想想外头混乱的局势,便也顺心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会渐渐长大,即使未来没出息,也不用为生活操心。可偏偏库拉十岁那年,叛军攻陷了王星,她那位所谓的好父亲一心只记挂着尼泽王,护着尼泽王南撤,将他们全部抛在了战场之上,却独独带走了梅。
余夫人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她与巴特之间并没有感情,纯属家族联姻,巴特抛下她,这很正常。反正余夫人有家族可以依靠,她带着自己的孩子,跟着家族一起撤离了阿瑞斯。
所有人都遗忘了库拉,在那个硝烟的战场上,连大人都未必活得下去,更别提一个孩子了。可库拉的生命就像是开在冰雪上的梅花一般,那么脆弱,却也那么坚强。她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一次次的活下来,哪怕是躲在死人堆中,也能够安全活下来。
但库拉的生命力顽强,不代表运气好。
库拉记得那是个夏日的傍晚,天气炙热,战争马上要结束了。她遇上了一伙在混乱中浑水摸鱼的盗贼,他们手持利刃,在黑暗中,像毒蛇般向库拉扑了过来。
库拉眼中闪过惊恐,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但刀子并没有插进她的身体,而是擦伤了她的脸颊。她睁开眼睛,见到了一队士兵执着剑,就那样直刺在了那些盗贼的身上,血液四溅。
“一个孩子?”清冽的声音在库拉耳边响起,这队士兵簇拥着一位身披金甲的男子来到她面前,那位男子看起来身份高贵,纵是瞧不清面容,单站在那也能感受到那份高高在上的霸气。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会在旁人嫌弃她衣衫污秽腥臭时,不顾他人的劝阻,温柔的抱起了满身血污的库拉,带着她离开。库拉很乖巧的趴在他的肩膀上,没有挣扎,她只觉得男子的怀抱真的很温暖,温暖的让她想哭。
路上那些士兵称呼男子为,路法将军。这一刻库拉就知道,男子便是她那位好父亲私下诅咒过无数次,被称为叛军手里最锋利的刀锋的,路法·西里埃克斯。
也是破坏了库拉和平生活的凶手之一,但是库拉是一点都恨不起来。或许是因为她所在的地方的所有人,都疯狂崇拜这位带着他们百战百胜的战神。又或许是她知道真正害了她的不是路法,不是叛军,而是她那位冷心薄情的父亲吧。
尤其是得知她那位好父亲将梅当做替身,救出尼泽王儿子的时候,库拉甚至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感受。怪不得她那位好父亲,会带上梅,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只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她连给自己弟弟收尸的能力没有,库拉头一次知道了无能为力的感受。那是无奈、愤怒、怨恨还有一丝难言的忧伤。库拉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所以她努力学习,哪怕一次次被打趴下,也一次次的爬起来,她要掌控自己的人生。
在抉择未来道路的岔口上,库拉犹豫半天,最终选择了进入军队,因为路法抱起她时的那一点温暖,让她至今难忘。这与情爱无关,是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感激与崇敬。
库拉本来以为自己一生就这么过了,但军部部队选拔大赛的那日,她重新见到了记忆中的那双眼眸,干净而又澄澈。
望着那双眼睛,库拉声音和煦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戈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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