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的最新新闻已经出现了,差不多内容就是“酒厂头号技术情报人员冬阳喜欢上了琴酒,并且琴酒还主动把人送回了家”。
对此林冬阳接受良好,不过她虽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但必须得表现出自己是有对此感觉到羞耻或者不安。
樱花妹,不安desi。
愉快地直接选择一周没有去酒厂的酒吧,再给肯定是把消息散布出去的贝尔摩德发几条有着eji表情的短信,做完这一切后林冬阳才满意点头,确认冰箱里没了必要的饮料后去了一趟附近的超市。
要她说最喜欢的超市那肯定是业务超市,量大,便宜,还有一大堆国内的东西——但是考虑到她是樱花妹,那肯定是要选择更白领或者都市一点的,浑身上下都透着资本主义气息的小资商店。
她的钱啊,就是这么花掉的。
走到饮料零食区域思考片刻,林冬阳抬起头,透过货架看到对面的人似乎也在挑选什么的样子勉强对她笑了下,然后迅速低头跑去了货架的另外一边。等确认对方已经离开,她才慢慢地走到卖小熊饼干的地方,伸手拿起了里面精挑细选的蜜瓜味。
还好不是上次突然出现的香蕉味,天知道她有多恶心那味道。
再选择了几款貌似带着酒精含量、其实就是用来装样子的三得利,再买了一组最里面、但是生产日期在最近的布丁,将所有东西堆放在收银台上让收银员扫掉,付完钱带着东西回家后她才坐在椅子上,率先打开了蜜瓜味的、还是有收集卡片的小熊饼。
“啧。”
有些不爽地看着自己已经有的一款饼干贴纸,林冬阳才慢慢拆开塑封包装,咔擦咔擦吃着零食开始看剧。
摸到里面夹杂着的一张纸,等到电视剧放完她才伸了个懒腰走去卫生间,洗完手以后貌似一抖,才从袖口里拿出了那张折叠地像是隐藏款贴纸的玩意儿。
只有卫生间才是她确认安全的地方,看完上面的内容后林冬阳眉头皱起,把手撑在卫生间的水池上盯着镜子,貌似是在看自己脸上是不是多出了几个痘痘。
随即她慢慢按了按镜子上面好像有些脏污的地方,放置片刻再伸出手拉开了镜子的保险夹层。
原本镜子后面放着的是各种洗面奶牙膏还有棉签绷带药物,现在她拉开的里面装着的则是各种各样的文件。思考片刻后冬阳拿出了一份文档,盯着上面的计划皱眉。
她并不会所有的计划都给出去——这样太过于显眼,再加上“悟空杀我只是一个计划”,计划也终究只是计划,很有可能会被看出端倪然后作废。
虽然情报工作人员不需要思考那么多,但是在林冬阳看来,甄别与选择也是同样重要的事情。
“现在可以确定了。”
盯着上面的内容,林冬阳脸上多了点冷笑,随手将两份东西全部销毁后开始思索对策。
直接上报,还是再次等待现实交接?
算了,下次交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还是先把事情都干完再说。
琴酒。
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林冬阳顿了顿,她更倾向于自己的直觉没有错,可关键问题就是,她找不到任何“琴酒是个卧底”的证据。
这个男人做过的事情太多,也大多都是绝对的罪犯模样,虽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未免度也有些太过头。
按照她所找到的对酒厂内部获取代号的干部能够公开的材料来看,琴酒的做法与其说是为了博取信任,还不如说是在自甘堕落——
自甘堕落。
他是卧底,或者说一开始是卧底?然后被同化了……
不,同化的可能性不大。如果说真的同化了,那他应该不会对自己说出那种类似于像是在提醒的话语。
越想越弄不明白,林冬阳最后想了一圈,觉得大概率问题还是出在天台哼歌的那会。不然她是真的想不到自己暴露的理由。
至于要去试探琴酒这个想法……
不了,她还想多活一会儿。
“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没什么。”
看到突然来找自己的琴酒,林冬阳除了表现出心虚以外更多的是不愿意见到他。坐在那辆保时捷上,她犹豫良久后还是细声细气地开口:“我还没查完。”
“把查完的先给我。”
行,还好她提前做好了准备,不然还得再回家一趟。
将手里的u盘递给了顺势对着自己伸手过来的银发男人,林冬阳像是被吓了一跳后更缩小了一点,脸上也顺势红了起来。
碰到喜欢的人的手心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她参考了几部电视剧和大学里见到的八卦现场,应该没错。
憋着气憋出来红色,知道琴酒不会关注这个但她还是十分尽责地演了下去。最后再在心里数了大约有一分钟的秒,冬阳才继续问了下去:“接下来,您是要带我去哪里?”
“靶场。”
嘶,这是又要做什么?她只是一个可怜弱小又没力气的技术情报人员——
“该练的得练。”
看到冬阳脸上非常克制但还是流露出的不情愿,琴酒的表情愈发冷漠:“至少要会开枪。”
开枪啊……
林冬阳挺想说她其实开过的,国内大学开学军训那会儿她就打过7发,都是真的木仓,也都是实弹。
7发在教官憋笑的注视下全部脱靶,打的那个时候也真的是特别带劲。
“没有一点自保能力的人,死了也让人觉得没用。”
这个“人”是不是单指你自己?
学着樱花妹的样子柔顺地低下头,林冬阳的心里开始疯狂吐槽。说真的,她现在越来越觉得琴酒是卧底了,但是卧底归卧底,哪有专心致志给卧底对象增加实力的?
她可以肯定就算不是自己是别人,琴酒这家伙也会把人抓过去练射击。
带着点怨念被抓到酒厂专用靶场,确定打得是靶子不是真人后林冬阳松了口气,看着琴酒给自己挑选木仓支时伸出的手有点发愣。
很像是武者的手,有老茧,很修长,很大,而且也很苍白——
苍白得都有些不像是普通的亚洲人冷白皮。
看他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模样林冬阳什么都没有说,看到最后归自己的是一把狙后整个人裂开。
这把看上去很帅气,很酷炫,也很能压死她。
“呵,你想的挺美。”
看到冬阳的表情琴酒像是好心情地轻哼一声,随即给她拿了把普通的手木仓:“你用这个。”
“哦……”
“先打,习惯下力度。”
接过琴酒抓起来塞给她的护目镜和护腕,林冬阳将装备都穿好才慢吞吞地走到靶场上,试探性地举起了枪后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上似乎被人压了下来。
“眼睛。”
熟悉的低沉声音在自己耳朵边上响起,带着些许陌生,也好好像有那么点上翘的尾音,显得他像是在笑。
“瞄准。”
手指按住了她那把枪的某个点位,随即又轻轻地放开,再挪到了最外面的地方:“准心。”
然后——
“看靶,扣扳机。”
下意识地看向那个靶子,努力让眼睛和另外三个点都连成一线后冬阳按下手指,然后猛地感觉到了手腕上的冲击力。
后坐力很重,但是因为护腕的关系可以忍受。按下扳机时候略显巨大的声响在整个靶场响起,然后在下一秒,冬阳看到面前那个人形标志的腹部破了个洞。
中了……
“呵,这不是还不错么?”
扭头看着站在旁边几乎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男人,冬阳放下□□甩了甩手,再度举起时表情里多了点冷漠:“所以?”
“总要练习,也总有这么一天。”
琴酒随意地开了一发,正中他瞄准的靶子额头:“是你太弱了。”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选择了隐瞒,选择让她继续潜伏下去。
为什么,因为他们是一样的阵营,但要她不客气一点,正是因为是一样的阵营,才是敌人。
兔子会哭得很惨,但也会捞起板砖,把毛熊棺材板上的钉子拍得更死。
再度举起那把木仓,林冬阳能够感觉到琴酒出乎意料是个不错的老师——会给自己讲解应该怎么做,也会不耐烦地纠错,偶尔会出现嘲讽,但也完全能够接受。
连着打空了两个弹夹,感觉到手腕酸痛的林冬阳才被允许放下手里的武器。轻轻按着手腕看向坐在自己旁边休息的男人,林冬阳觉得他好像更多习惯沉默。
那天天台上琴酒也在,自己唱的歌会让他这个堕落的特工卧底选择庇护,过于苍白的皮肤,还有银发绿眸……
“在看什么?”
不耐烦地看向似乎在发呆的女人,琴酒很是不满:“结束了就再练。”
“手腕还很酸。”
“弱得我一只手就能掐死你。”
但你没有这么做。
靶场只有两个人,冬阳不知道是琴酒恰好挑了个没人来的日子,还是选择包场。闭嘴揉着自己的手,还没来得及在做什么,她就看到琴酒突然伸出手,把她拉过去后狠狠地掐住了她的下巴,再转向她的喉咙。
“以及我警告你,少弄这种花样。”
什么花样?“冬阳”喜欢“琴酒”的花样?
那双碧绿的眼睛里带上了些许杀意,感觉到自己脸上被冰冷的金属抵住,“冬阳”的脸上露出害怕的模样,想看又愈发不敢抬头。
身体开始因为恐惧颤抖,声音也逐渐变得破碎,琴酒盯着眼前的女人确认她眼神都开始有些涣散才微微松开手,听着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冷笑。
“离我远点,懂么?”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