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每三年从八旗秀女中选出来的佼佼者,这几位皇子福晋各有千秋,礼仪风范出众。
太子妃脸如满月,相貌只能说秀丽,难得的是一身雍容气度,和太子气质很搭。
大福晋属于那种大气的美丽,却不张扬,大概是这几年连着生了几个孩子,脸色有些苍白。
三福晋毓婉是毓媃的堂姐,董鄂家出美人不是白夸的,她身量纤细,面若桃花,再加上爱诗词歌赋,满身书卷气质。
四福晋身量娇小,和毓媃身高差不多,但毓媃圆润,她却有些偏瘦,面上表情很少,很是端方正直的样子。
五福晋身高约有一米七的样子,身材属于微胖,皮肤白皙细腻,样貌秀雅,大抵是日子不太开心,总有一种沉郁气质,生生冲淡了这份秀雅。
七福晋中等身材,样貌很符合大部分满洲人审美,偏中性一些,很有些爽利感觉。
八福晋有种张扬的美,艳丽明媚,肤色也很白,身量也偏高一些,很有气势。
大概看了一圈,毓媃对在座的人有了初步印象,至于以后是和谁亲近一些,那就看日后对相处了,反正她不是主动型,别人对她好,她也会适当还回去,反之她也不客气。
太子妃看着爷们那桌已经喝上酒了,也说了几句让大家日后多多照顾九弟妹,起筷叫大家用膳;毓媃早饿了,拿起筷子夹了面前的菜便送入口中。
很快爷们那桌就传来胤禟被灌酒的动静,还能听到他找各种借口推辞,时不时插入胤俄和胤祺的阻拦声,太子也不时说几句,毕竟是在毓庆宫的地盘,把九弟灌得狠了他在汗阿玛那里也落不了什么好。
胤禔粗声道;“太子倒是友爱兄弟,只是不知咱们这兄弟值不值你这样维护!”
胤禟是谁,紫禁城里横着长大的,除了康熙面前不敢造次,什么时候看过别人脸色。
当即道:“大哥这话是个什么意思?我到不知什么时候碍着您了?说这话,你是摆明不想拿我当弟弟!您放心,日后我见了您绕道走!”
说完端起酒杯一口干了道:“弟弟感谢太子殿下今日盛情招待,这会儿也都见过人了,礼也送到了,饭也吃饱了,弟弟就先带着福晋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给殿下请罪!”
放下酒杯转身离开酒席,转过屏风就过来拉住毓媃的手说:“福晋不是还要整理嫁妆?走,爷陪你回去一起整理!”
毓媃早听到了那边的动静,在外面当然要和自家男人同进退。
见他过来,也起身给太子妃福了一礼:“弟妹感谢太子妃殿下盛情,今日就先回去了,稍后我让人送来一些盛京那边庄子里产的稻米和鲜活虾蟹,您和太子晚膳时用些尝尝,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就是尝个新鲜罢了,若觉着好,就着人和弟妹说一声,我再给您送来,弟妹先告退了。”
又给其他几位嫂子施了一礼,告了罪,随着胤禟往外走。
太子妃都愣住了,想不通这九弟妹是怎么回事,爷们喝酒冲动,她也不劝着一些,还跟着一起走了,这是什么章法?
等看到另一桌老八起身要拉住老九,还不住解释大哥就是说话直一些,让他不要介意,若他这时真的走了,让别人怎么说;太子妃也反应过来,忙起身过来劝毓媃。
胤禟甩开他八哥的手,冷笑道:“他说话直?我看着很会说啊,都快九曲十八弯了!”
“行了,八哥,今儿个做弟弟的还在新婚,不想和你生气,就别拉我了。”
说完拉住毓媃走得更快,也幸好毓媃一直勤于锻炼,不然穿着花盆底还真跟不上他。
很快出了毓庆宫,两人走在宫道上,隔了一会儿,胤禟问道:“福晋,你怎么也不劝着爷?”
“我为什么要劝您?大哥说话就是不好听,那就走呗!”
“你、、、你不觉得爷太冲动了?”
“是有些冲动!”
“那你、、、你还跟着爷走?”
“我不跟着爷走跟谁走?我和爷是夫妻,妻者,齐也!我当然要和爷共进退的!再说了,爷又没错,做大哥的没个兄长样子,爷何必要忍着?我也不想爷受着这闲气,凭什么要我们爷受气!”
胤禟看着面前娇小的女子,不知道她怎么总是和别人不一样,总让他心乱。
可,她这话说得可真好听。
忍不住慢下脚步,挠着后脑勺低声问道:“你还没有吃好吧?回了咱们院子,爷叫王有德去膳房点几个菜,你想吃什么?”
毓媃笑:“别叫王有德去点菜了,刚从毓庆宫出来咱们就去膳房点菜,让别人怎么议论太子殿下?我记得稻米和虾蟹还剩下一些,回去我给爷做个河鲜锅子,这个时候正好吃,吃些好的就不生气了,实在不行,咱们就吃两顿,反正爷不要气了,好不好?”
说着话,两人已经进了自家院子,胤禟忍不住一把将她拥入怀里,低喃:“福晋,你怎么这么好!”
毓媃笑着推开他:“这不是我应该做的,怎么就好了?我还有很多缺点呢,等爷发现时可不要失望!好了,快去洗洗,换身常服,我好安排做锅子。”
小半个时辰后,胤禟换了衣服出来,毓媃已经翻出嫁妆里自己设计做好的小炉子,还有一个铜锅,做了河鲜粥,见他过来给他也盛了一碗,两个人慢慢吃着。
河鲜粥做得很鲜美,两个人都累了多半天,这个时候吃些简单美味的很是舒服,毓媃舒服得都想叹气了,胤禟也吃得很满足,屋子里一时很温馨。
再说毓庆宫,众人看新婚夫妻就这么走了,一时沉默。
胤禔忍不住气道:“老九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个做大哥的还不能说他几句了?再说我说的也没错啊,谁知道他怎么从汗阿玛那里得了那座府邸!”
胤祺反驳:“大哥若有不满,可以自己去找汗阿玛问,何必在大喜的日子找小九的不痛快?”
说完也和太子告罪后接了五福晋一起离开毓庆宫。
胤禔气得指着他背影问道:“怎么?我这个当大哥的还不能说弟弟几句了?一个个有做弟弟的样子吗?”
胤俄腾地站起:“大哥觉得自己像个当兄长的?你看不得九哥得了那座府邸?今儿个做弟弟的告诉你,那是因为九哥有个好福晋!”
“九嫂阿玛为朝中做了多少事,连九嫂自己都培育出了能在盛京那边种植的稻种,今年产出的稻米已经送到乾清宫,九嫂娘家做的这些对大清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
“怎么,汗阿玛不想亏待功臣,给了九哥那座府邸,大哥不服?不服你也找个九嫂那样的福晋,要么你自己贡献出九嫂家那样天大的功劳!”
说完也和太子告罪离开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太子意外道:“能在盛京那边种植稻米?怪不得呢,想来汗阿玛今日早朝后召见宗室和朝臣就是因为这个事!”
又问屏风那边的太子妃,说九弟妹是不是说要给毓庆宫送一些东西,应该就是这稻米了吧;今儿个晚膳就用这个,孤也尝尝盛京产出的稻米,太子妃欣然应下。
夫妻俩又给老十圆了场子,毕竟他那么一说让在座的众人心里都有些不舒服,谁让自己没镇国公府的本事呢?
众人食不知味用了膳后都离开毓庆宫,太子妃看着宫人收拾,太子转身回了书房和东宫属官谈事去了。
胤俄直接去了胤禟的院子,进去看到他九哥九嫂围着一口铜锅正吃着河鲜粥,当即叫嚷起来,说他九哥有好吃的不想着他,难为他还在大哥面前给九哥找回场子。
毓媃忙叫墨梅也给他盛了一碗粥,胤俄也不客气,连喝了三碗,然后挠着头和他九嫂道谢。
毓媃说这有什么,反正都是现成的东西,让他以后想吃了就过来,就是半个月后他们搬出宫,也让他休沐了就来府里吃饭,有他陪着,他九哥也开心不是。
胤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忙不迭应下。
又聊起来自己也再有两个月就大婚了,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福晋会不会像九嫂这样。
胤禟敲他脑袋一下道:“你现在担心是不是太早了?再说了,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你先待福晋好,她还能不对你好?”
毓媃也笑着说了几句,然后回了卧房歇息,留哥俩在前院说话。
说起大婚,胤禟才想起来老十也是大婚半月后搬出宫,忙叫王有德取了五万两银票过来,跟胤俄说先提前给他些分红银子看看府里需要置办些什么。
还叮嘱他写信多问问未来福晋的意思,或者等博尔济吉特氏进京了找她一起商量着办,说这样有助于联络夫妻感情。
胤俄乐呵呵接过银票,谢了他九哥几句,然后贱兮兮问他是不是就是这么和九嫂加深感情的;胤禟笑着踹了他一脚让他赶紧滚,自己也回了正院找福晋一起歇息。
进屋看到毓媃已经睡着,娇娇小小窝在被褥里,心里一暖,轻手轻脚脱了外衣,钻进被褥搂着她慢慢睡了过去。
一时,卧房里只有两道静谧呼吸声,呼吸声交缠,有种岁月静好般平淡幸福流淌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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