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霄闭着眼躺着喘气,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整个人汗津津的。齐屿拿着帕子给他擦汗:“抱歉,我……不知道你不能喝冰松茶。”
银霄虚弱地摇摇头,那声音带着一点哑:“我也不知道,以前没喝过。”
或许这场意外的惊吓让齐屿心里的冰壳破开不少,他给人擦脸,手指却去碰人家那张无血色的唇。这张唇午后的时候还咬着烙饼哈气,红红的,现在却惨白一片。
银霄睁开眼瞧他,他现在虚弱地很,要是再被掐一次肯定玩完。但是看到那眼神,好像多了点什么。
多了点……
银霄心里一跳,跳出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吓得他脸色又白了两分。
齐屿收回手问:“疼?”
“…没。”
银霄微微闭眼,齐屿把帕子放到一边:“这间茶室不适合养病,我带你回后殿?”
银霄只好费力着坐起来,被齐屿伸手揽住腰,抄着膝弯抱了起来。银霄被惊得倒吸一口气。
齐屿把人抱好低声说:“没事。”门外文元把门拉开,用余光目送着他们走远,然后低下眼睫。
银霄沉默地把头靠在齐屿胸口,听着那明显加速的心跳,以齐屿的臂力不至于抱着他就会吃力,那不可置信的想法在冲击他的耳膜。
齐屿心知肚明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他就是故意把左胸靠给他听。让他听听他真正的心声,而不是一味对他怀有恐惧与排斥。
银霄被安排在齐屿寝屋的隔壁,侍者把煮得滚烂的粥放到桌上晾好,又放了干净的衣物。
齐屿把人放下,仔细瞧了银霄的脸色,没刚刚那么惨白了。问他:“喝点粥?胃里还痛吗?”
银霄摇摇头,现在他什么也吃不下。倒是出了一身汗让他想换衣服,这屋里有地龙,暖得很,他背上汗津津的粘得难受。
齐屿看出他精神不好:“自己能更衣吗?”
银霄强撑冷静地说:“嗯,没事,我自己换。”
齐屿只好出去了。
银霄抚了一下脸,刚刚又被摸了一下。他双眼放空地看着门,坐了许久,才把自己坐得冷静了一下。
他慢吞吞地脱衣服,用盆里的热水稍微擦了一下,拿过旁边干净的衣服,这衣服的样式一看就是属于齐屿的,连尺寸都大得很。看上去倒是新的没有穿过,难得他也有白色的衣服。
银霄怕亮,把屋里的灯全熄了,然后喝了点温水躺下了。
齐屿看着那屋内的灯全熄了才转身回去,他吩咐旁边的白九:“今晚你换来这边值夜,看着点。”
白九垂首应了。
“还有,让针工坊按这个尺寸做几套冬衣。帽子靴子都做”说着他递给白九一张纸“拿库里的料子,低调些的,把做工做好些。”白九双手接过纸张应下。
——
齐屿在热池里泡了一会,他仰头闭着眼,他鼻梁生得高,又长了张薄唇,睁眼看人的时候总给人以压迫感,几乎没有敢于直视他的人。闭着眼到有了些懒洋洋的慵懒随意。
他擦着头发出了浴堂,又想起银霄一开始那割得不成样子的头发,虽然修剪过了,但还是短,散下来的时候没有仪容不端,倒是一种天然随意的俊逸。
第二日银霄醒来感觉好了很多,只不过胃痛估计得缓几天,不知道文束给他灌了什么,当时喝下有股腥气。回想起来都想干呕。
他起床穿好衣服,昨天穿过来的衣服居然已经洗好熨干了,这后勤部效率很可以啊。门外的侍者察觉他起床了,敲门后得到里面的应声:“请进。”
六个侍者端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银霄被这阵势惊呆了。好在最后只剩下两个来服务他,他一脸懵地接过漱口的温水,洁牙后又洗了脸,然后喝了养胃的姜茶。那两位女性手上干净利落非常专业,眼睛都不乱看,始终保持一个水平,一句话也不说,
银霄差点怀疑她们是机器人。只有后面道谢的时候她们才微微一笑,行了个礼退下了,银霄啧啧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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