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过饭,  杜北出门找了一个锁匠回来。

    将地窖的锁换了一个,钥匙掌握在他自己手里。

    “元朔哥,  娘要是发现了,  一定会生气的。”尹鹿金担心的眉头紧锁。

    杜北拿着被换下来的锁,随手扔进了一旁的破桶里,“这锁长的一样,  母亲不会发现的,莫担心,你就当作不知道便是。”

    “这”

    杜北拍了拍手,抱住他的腰,“正好我有件事需要鹿金帮忙,咱们回房说。”

    “好。”尹鹿金一听到他需要自己帮忙,注意力立马被转移。

    坐在椅子上,  尹鹿金挺直的脊背,手脚僵硬的不知道该怎么摆放才好,不自在的左右乱看着。

    他对面,杜北带着笑意,  下笔如有神的挥毫泼墨着。

    尹鹿金来回的飞着视线,小声的问,  “还没好吗?”

    “没有哦,鹿金再坚持一下。”

    “好、好的,我可以的。”尹鹿金又挺了挺腰板,一脸严肃。

    杜北哈哈一笑,“鹿金,放轻松一点,只要在那儿坐着便是,随意一些。”

    尹鹿金送了一口气,  他也累的坚持不住了。

    又过了一会儿,杜北放下笔,“成了。”

    尹鹿金赶紧走过去看,之间纸上一个端正坐在的凳子上,眼神含情的少年,仿佛在看心上人一般。

    他的脸颊染上红晕,“我刚刚是这样看你的?这也太”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总之是内心一片酸麻,不敢再看第二眼。

    杜北欣赏的盯着画,拦住尹鹿金的腰,“你怎知是你看我?其实是我看你。”

    他这么一说,尹鹿金更加面红耳赤,推开他的手,“我去看看银宝睡醒了没有。”

    说完,慌乱的跑走了。

    杜北眼里全是笑,等看不见他了,将画放到旁边晾干,重新调配颜料和墨汁,再次作画。

    这一次他的速度加快很多,飞快的画了一副天仙图,画中人侧身凝望着别处,眼波流转似是无悲无喜,一袭广袖流仙白衣,风吹动发丝,连发带都随之飘动。

    美人亭亭玉立,未施粉黛,一张樱唇都是淡淡的粉嫩之色,让人联想到初春刚刚生长的花苞。

    任何一个人见到她都会赞叹她的美,却又不会升起半点亵渎之意,仿佛这便是九天之上的仙女,凡人见之一眼已是福气。

    画好之后,杜北慎重的将天仙的眼睛点上最后一笔,原本呆滞的画中人,仿佛有了灵魂一般。

    放下笔,杜北跌坐在椅子上,不止体力耗尽,连精神都倍加劳累。

    尹鹿金拿着一壶新煮好的绿豆汤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他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的样子,“元朔哥,可是累了?”

    杜北睁开眼,坐直了身子,“一连画两幅画,确实有些累,梁公子应该快到了,你记着叫娘去给爹擦身子,别让她坏了咱们的正事。”

    尹鹿金点点头,倒一碗绿豆汤给他,“我晓得了,你喝点绿豆汤,歇息一会儿吧。”

    接过碗,杜北将人拉着坐在自己大腿上,“你也歇会儿,瞧瞧我新画好的神女画像,如何?”

    尹鹿金仔细瞧着画像,半天只说了两个字,“好看。”

    随后转移开视线,起身要走,杜北拦着不让,捏着他的下巴问他,“怎么不高兴了?”

    尹鹿金拍开他的手,“哪有,我还有活儿要干,你快放开我。”

    “还说没有,这怨气都快从眼睛里冒出来了,好鹿金儿,跟我说说,可是我哪里招惹了你生气?”

    他非要问,尹鹿金不得不袒露心声,“你画女人画的如此好,可是可是还有心寻花问柳?”

    虽然是袒露心声,但他声音放的极轻,似乎是不想让人听见似的。

    杜北当然是听清了,赶紧为自己辩解,“这可是冤枉我了,这画儿是替梁公子准备的,他这人虽说是不好色,但他那些朋友可都是花花公子,我送他一幅画,就当是答谢他昨天请我喝酒了。”

    “你是想让梁公子拿着画去给他的友人鉴赏?可是我倒是觉得梁公子会珍藏这幅画,舍不得给别人看,元朔哥画的太好了。”

    得知这幅画是要送人的,尹鹿金的心情一下子好转,又突然有些舍不得了,这可是元朔哥的心血。

    “应当不会,男人嘛,即便是珍藏人物画像,也该珍藏自家内人的,这些,顶多是拿来鉴赏一下,也就无用了。”

    他将一旁晾晒干透的画像拿过来,“比如这幅,我就要找人小心的装裱,然后珍藏起来。”

    尹鹿金连忙抢过来,他可没脸把自己的画像拿出去给人装裱,而且这是元朔哥给他画的第一幅画像,他还要珍藏呢。

    “这不成,鹿金的画像自然要归我,等改日我画一副自画像,再归鹿金保管吧。”

    尹鹿金弯起了嘴角,“那我可记住了,你要早点画出来,不能你有我没有。”

    “行行行,明天就画,好不好?”

    夫夫两个歪缠了一会,才分开去做事,只是尹鹿金没发现,他这两日的心情是自哥嫂去世之后最好的时候,甚至已经不再常常紧锁眉心,把哀愁都挂在脸上了。

    “娘,爹好像不舒服,咱们给爹擦洗擦洗吧?”

    尹母一听丈夫不舒服,又是对尹鹿金一顿臭骂,说他伺候亲爹不用心,但是骂过了之后她还是跑去照顾丈夫。

    给丈夫擦身子这事儿确实一个人做不来,尹父未病倒之前是个很健壮的人,颠大铁锅比长子都利索,他的体重自然不是尹鹿金一个人能轻易翻得动的。

    两个人搭配着来,还得费点劲儿,尹母为此对尹鹿金又是一顿骂。

    这边母子二人进了主屋,那边杜北也将胖墩墩的梁公子和他的小厮迎进了门。

    “梁公子,寒舍简陋,没什么好招待你的,到我屋里喝杯水吧?”

    梁公子自然同意,进了屋,狭窄的房间一目了然,连多加一张桌子的位置都没有,两人只能坐在书桌前头。

    “请坐,我去沏茶,稍等片刻。”说着,杜北出了屋子,去厨房将准备好的茶水拎过来。

    而在屋里休息的梁公子,因为无所事事,所以只好四处乱瞟着,一眼就看到了书桌上的神女图,这一看便移不开眼了。

    “梁公子?梁公子!”杜北放下茶壶,叫了两声都没唤回梁公子的魂,将画像收了起来。

    梁公子赶紧去阻止,但杜北手快的收好了,还给他倒了茶水,“梁公子,我家的酒就在地窖里,封存的好好的,梁公子可要去辨别一二?”

    “不必了,让我这儿小厮跟着去搬到马车上便是,这是说好的银钱,你点点。”

    梁公子还沉浸在刚刚看到的仙女画像里,原本想砍价的,也没心情了,直接把银票掏给了杜北。

    杜北收下银票也不点,“杜某相信梁公子的人品,就不点了,请跟我来吧,把酒搬了再说。”

    梁公子恋恋不舍的踏出房门,还想再看一眼神女,但杜北假装看不见他欲言又止的神情,直接拉着两人到地窖处,将一坛十斤装左右的女儿红搬走了。

    然后借口让他们赶紧把酒放回家里小心保存,将人送出门去。

    梁公子一直到车上还都沉浸在见到仙子的梦幻之中,愣生生被他这么送出来了。

    “鹿金,这钱你收好,明儿咱再去找个大夫给爹看一看。”杜北把一千八百两的银票都给了尹鹿金。

    尹鹿金又返还给他一百两,“你也得备着点钱,去外面花销用,剩下的我收着给爹治病便是。”

    杜北收下了,他身上确实一文钱都没有,在外面做点什么事都不方便。

    “梁公子可是将画像拿走了?”

    “还没,不过,过两天肯定会来拿的。”杜北胸有成竹的说着。

    尹鹿金看他的表情,总觉得杜北在计划着什么,但终归是为了家里好,他想不明白也不问,而是去将银票藏好。

    翌日一早,杜北去县城另一头的济仁堂医馆请了一个大夫来。

    他们一直都是看安济堂的大夫,但尹父一直昏迷不醒,他就想着换一家医馆试一试。

    济仁堂来的大夫姓李,胡子花白但皮肤还红润有光泽,保养的非常好,他给尹父把了脉,又看了之前大夫开的药方,建议给病人换一副药方吃。

    杜北眯了眯眼睛,“李大夫说得对,既然之前的药不起效果,不如换一换,说不定会有效,请李大夫开药吧。”

    李大夫开出新的药方,“这药连喝七天,头三天每日三副,后四天每日两幅,等人醒来了,再叫小老儿来复诊便是。”

    “多谢李大夫,这药方上的药,济仁堂可都有?若是济仁堂都有,我便送李大夫回去时顺便抓了药。”

    “有的,都是些常用的药材。”

    付过诊金,杜北又和李大夫去抓了药,回来之后边让尹鹿金换了新的给尹父吃。

    “元朔哥,娘说之前开的药还有三副,让喝完再换”尹鹿金有些无奈,这大夫都说要换了,偏生他娘心疼银钱不许换。

    “不行,必须换,之前的药吃再多,爹也醒不了,说不准哪天就这么去了,必须换成新的。”杜北态度更坚定。

    但他话里的意思却把尹鹿金吓坏了,“元朔哥!”

    “乖,去熬药吧,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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