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阳想起警犬和他说的一些小秘密,其中有关于高秋平的就是,他不仅是公安刑侦大队在职,在警犬基地那边,依旧保留着训导员的职务,他当初就是从警犬基地走出去的。
看到警犬和高秋平之间的相处,如果不是知道内情,谁都会觉得,他应该就是它的训导员。
“高队,你和飞天的关系看上去很好,是经常去警犬基地看它吗?”张朝阳随口问起。
高秋平安抚警犬,头也没抬回道:“我在警犬基地算半个任职,在它训导员接收之前,飞天一直都是我带的。”
“所以高队你也算是警犬基地的其中一名训导员?”
高秋平敏锐感觉到不对,但是来不及解释,就听张朝阳说道:“那高队还怕什么啊,你亲自带飞天不就好了,你和它从小就认识,除了它的训导员,就属你最亲。你当它的临时训导员,带它参加犬王争霸赛,这个组合绝配啊!”
“……”
“高队怕飞天和你配合不够默契吗?那要不要现在来试一试?一切常规项目,应该可以在小区里进行的吧?路边障碍跑或者快速搜查之类的?”
“……”
高秋平没说话,只平静的看着张朝阳,想从对方的过度热情里探究些什么。但是很快他又意识到这样的态度不对,张朝阳帮助了警犬,他不应该时刻保持怀疑。
“张医生,飞天的情况你没有全面了解,它现在不适合……”
“我适合!我非常适合,高队我这就展示给你看!”
警犬快速跳离高秋平身边,在小区里开展各项可执行的训练项目,它有意展示自己,其速度、力量、耐力,甚至是嗅觉方面,全部毫无保留。
张朝阳看不懂,但是高秋平作为训导员,自然知道警犬在做什么。正因为知道,心情可谓是复杂。
什么情况?刚才是他和张朝阳在沟通吧,警犬为什么一副全部听懂的状况?
飞天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还是歪打正着,无意识的?
高秋平之前对张朝阳就有所怀疑,只是后面又发生了很多事,让他渐渐放下怀疑点。可是现在警犬的表现,高秋平忍不住看了眼身边的人,那种蠢蠢欲动的怀疑之心又冉冉升起了。
控制不住,很想探究清楚,张朝阳这个人身上一定藏着秘密。
但是不行,没有合理的证据,不能违背原则,不能犯法!
“高队!我的表现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棒?”警犬全方位展现完毕,兴冲冲地跑回来,在高秋平身边绕圈圈。
高秋平顿时头疼,算了,比起怀疑张朝阳,现在他更怀疑警犬,说好的建国后不许成精,飞天的智商二次升级了吗?
将警犬安抚好,看着它离开,高秋平这才开口,“张医生,你提的建议我会考虑。等回去后,我给飞天进行更详细的恢复训练项目测试,如果它全部达到优秀,我亲自带着它参加犬王争霸赛。”
飞天有成为犬王的能力,高秋平自己也想看到警犬拿到最高荣誉的一幕,这也算是圆了它训导员的一个心愿吧。
第二天,警犬跟着高秋平离开,张朝阳牵着哈士奇出门送行。
张朝阳的情绪还好,也比较内敛,基本上没什么表现出来,可是边上的哈士奇已经哭成狗了。原本就是一只狗,现在是一只泪狗。
“大花,别哭了,飞天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们都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张朝阳的安慰没用,哈士奇哭的不能自制,最后两只眼睛都肿了。张朝阳挺心疼,默默地背起狗子,一路往研究所走去。
三公里路程,一个瘦竹竿的年轻人背着一只胖硕的哈士奇,直接成为沿路的一道风景线。
哈士奇哭着哭着就止住声了,好奇的歪头打量着路边擦肩而过的行人,听着他们对自己和铲屎官的小声议论。
“这是一只哈士奇吧?它好壮啊,它铲屎官背得动吗?”
“我就说哈士奇不能养,你看看这造作的,我要是养了,老腰都得断掉。”
“哈哈,人背二哈,太搞笑了!”
哈士奇被说的不好意思,挣扎着跳下来,“铲屎官,狗子自己走。”
“你看得见吗?”张朝阳看着狗子一双眯眯眼,表情怀疑,“上一次你眼睛肿了,走路歪七扭八的,差点掉进水沟里。”
“大花哥哥,我在你头顶上好不好,啾啾给你指路。”小麻雀欢快的在哈士奇头上飞来飞去。
哈士奇要面子,坚决不肯再被背,很干脆让麻雀给它做导航,一鸟一狗配合起来,效果竟然还不错。
张朝阳给狗子眼睛做了处理,正好拿到上面的回执,哈士奇的生发治疗可以开始了。
“大花,我带你去修复中心,你背上的毛发可以通过做手术恢复正常生长。”张朝阳很激动,“到时候,你和以前会一模一样的。”
之前染毛的爱心已经有些零散杂乱了,之后哈士奇不想再染色,只做了定期的护理。可是那一块修复好的疤痕长毛很稀疏,伤口还是很醒目的。
虽然哈士奇不说,但是张朝阳知道,它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外貌的,这是一只对颜值高度崇拜的狗子。
哈士奇却迟疑了,小心翼翼问,“是不是很贵啊?”
张朝阳把狗子牵过去,一边走一边解释,说到手术费用时,他没有讲具体数字,而是用了一个比喻。
“大花,如果我遇到危险,你会来救我吗?救我的时候,你可能自己会有生命危险?”
“那必须啊!你是我铲屎官,我会义无反顾保护你的,狗子的使命就是保护你!”
“所以大花,你可以为我不要命,我为你花点钱怎么了?你管他钱多钱少,反正在我心里,再多的钱也比不上你。”
“那张爸张妈,会骂狗子吗?”
“以前毛毛受伤的时候,我妈推了去外地学习的机会,一直在家里照顾它。我爸也是,那段时间特别关心毛毛,对我们一家人来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我们更看重家人亲情。”
哈士奇很羡慕,毛毛哥真幸福啊,有这么爱着它的一家人。
张朝阳好似看懂了哈士奇的表情,忍不住摸了下它的头,“大花也是亲人,你和毛毛一样,我们都是一家人。”
哈士奇被送进修复中心,进行第一次毛发手术,张朝阳本来想在外面等着,但是胡新研那边一个电话,把他叫过去了。
等他推开办公室门,看到胡勒也在,大概猜到了什么情况。
“师叔,是飞机上那件事有后续了?”
胡新研“嗯”了声,将一份报告递过去,在两人翻看的时候,这才解释:“朝阳,你在飞机上找到的白色粉末,经过检测被证实是神经性麻痹药物,目前在我国不处于上市,恐怖分子应该是通过某些渠道从国外购买所得。”
“神经性药物?”胡勒当即问道:“他拿这种药物上飞机干什么,还放在水里,想要麻痹我们?”
胡新研摇头,“你们不过是顺带的,主要目的是当时的机长,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知道机长在神经方面有很强的敏感度,所以借助药物想要刺激对方,让他在飞机飞行中控制不住,造成意外坠机的事故。”
“飞机坠机,还要是意外?这什么逻辑,他自己也会死的吧。”胡勒想不懂。
“他前两个月买了一份意外保险,保险额高达三百万,受益人是他妻子的父母,只有意外坠机,老人才能拿到航空公司的高赔额和保险公司的赔偿,他自己父母已故,唯一的亲人就是岳父岳母,大概想了却牵挂吧。”
胡新研忍不住叹了声,“机长的妻子秋医生正好是那个男人妻子急诊的主治医生,当时车祸意外,那男人的妻子被送进医院急诊,是秋医生接诊。但是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秋医生抢救半个小时后宣布孕妇和胎儿已经死亡,那男人不相信,非要拉着秋医生继续。但是急诊是什么地方,分分钟送进来都是重症疾病,秋医生让护士去安慰,自己去抢救其他病人了,这事情被那男人记住,怀恨在心……”
胡勒直接气笑了,“这简直就是鳄鱼的眼泪,他想拉着我们全飞机的人一起死,还想骗取高额保险赔偿,他倒是想得美,做尽坏事还想当孝子,想屁吃呢!”
“胡勒,别骂脏话,这事情已经被查出来了,他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是非对错,律法自有公正的判断。”
“那我们呢?我们无辜的要死,特么还被临时管控,冤不冤啊我们~”
“已经调查清楚了,和你们无关,相关管控已经撤销,另外咱们研究所还收到一面锦旗,特意感谢你们俩的。”
顿了顿,胡新研又说:“你们这一次虽然逞英雄,但确实做了挺伟大的事情,研究所商量后一致决定,对你们每人奖励十万。”
胡勒顿时不哔哔了,十万的奖励是小,但是肯定他们的行为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也不用这么客气,都是公民的义务。那什么,师父,这个奖励什么时候发,和这个月工资一起吗?”
胡新研笑骂:“就知道你惦记着,直接去财务室打报告申请就行。另外朝阳去一趟重点基地,有个测试需要你去做一做。”
“做什么?为什么要做?”
张朝阳从进来开始,基本上都没有说话,这件事他不想过多掺和,所以胡勒叭叭叭时,他尽量低调。
但现在,胡新研让他去重点基地,还是做测试?
张朝阳心里有点忐忑,“师叔,能告诉我,是有关哪方面的测试吗?”
“是有关脑神经敏感度的测试,那个白色药粉之所以会对机长起作用就是因为对方脑神经敏感度极强,脑神经方面的敏感度变化,对于我们从事各项工作有很大的影响。”
胡新研不由说道:“你能尝出那杯水有问题,间接说明你的脑神经敏感度也是很强的,不过这需要数据提供支持,我和你师父商量过,这个测试做一做对你没坏处,如果你真有这方面的能力,我们对你往后的工作也好更贴切的做安排。”
张朝阳:“……”
现在说自己根本没尝出那杯水的味儿来,还来得及吗?
“师叔,我觉得……”
“朝阳啊,别怕,就是个小测试!顶多也就花费三小时,我其实一直挺疑惑你和动物们为什么相处的这么好,你师父说是眼缘,你这人得动物缘。我是不信,现在总算知道缘由了,可能和你的大脑神经活跃度有关。”
张朝阳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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