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曹东升接到陈兴发传来的消息,已经射杀了陈霖桐,心情愉悦,比过年还高兴,心想着找个地方庆祝一下,不知不觉就往丽春院方向来了。
曹东升摇着折扇,得意洋洋地走进灯火辉煌的丽春楼里。老鸨看到曹东升,马上笑容满面地迎过来,“哟……曹大爷,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曹东升乐呵呵地说:“这不是来了,今天大爷高兴,找几个漂亮的妞,大爷要好好地乐一乐。”
“什么事把曹大爷高兴成这样,一定是发了大财了吧?“
“呵呵,比发大财还高兴,大爷除去了一块绊脚石。“
“前几天来两个漂亮的姑娘,一直没让接客,给曹大爷留着呢。“
曹东升兴奋地说:“好,跟快带大爷去看看。”
(2)
陈霖桐从昏迷中醒过来,发现自己卡在一棵长在岩壁上的老茶树上,全身疼痛,除了肩膀上的箭伤,摔下来的时候身上多处被擦伤。忍着剧痛试探着活动了一下身体,挣扎着慢慢起来,脚踩着茶树干,脊背贴在岩石上,向上看了看,离悬崖顶部有十几丈,下面是黑乎乎的一片,望不见底。
陈霖桐摸了一下被箭射中的臂膀,坠落的时候箭杆已经折断,只有很短的一截留在臂膀上,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皱了皱眉头,感到有些口干舌燥,看到面前有鲜嫩的青叶,用左手扯着茶树枝,然后咬下几片嫩叶慢慢嚼着。
陈霖桐脸上的痛楚神情消退了许多,他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臂膀,自言自语说:“咦,疼得好像轻些了……莫非是这茶叶能止疼……”
陈霖桐伸手又扯下一些鲜茶叶塞进嘴里,慢慢嚼着,天也逐渐黑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有叫喊声。
“阿桐哥……你在哪里……”
山崖上面传来叫喊声,陈霖桐仰头看见山上有火光向这边靠近,赶紧扯开嗓子大喊,“我在下面……”
大牛听到陈霖桐的声音,急忙停下脚步,“阿桐好像在悬疑下面。”
“阿桐哥,是你吗?”大牛冲着悬崖下面大喊。
“是我,卡在下面茶树上了,赶紧把我拉上去。”
大牛赶紧让伙计把绳索放下去,“阿桐哥,把绳索放下去了,你栓腰上,我们把你拉上来。”
陈霖桐看到从上面放下来的绳子,急忙栓在腰上,大声说:“好了,拉绳子吧。”
大牛和几个伙计一起用力拽绳索,慢慢把陈霖桐从悬崖中间拉上来。
空明急切地问:“阿桐,受伤没有?”
陈霖桐坐在地上,喘了一口气说:“没事。”
“你怎么会跌落到下面了?”空明师父着急地问。
“我刚走到这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射来一只箭,把水罐射破了,我取下背篓查看的时候,又射来一箭,我刚要跑,脚下一滑就摔下了山崖……”
大牛借助火把的光看到了陈霖桐臂膀上的断箭,大吃一惊,“阿桐哥受伤了。”
陈霖桐一只手捂住臂膀,“第二只箭射中了我的膀子,跌下去的时候把箭杆折断了。”
空明查看了一下陈霖桐的箭伤,催促道:“先别说了,赶快回去治伤要紧。”
大牛搀扶着陈霖桐站起来,“阿桐哥,我背你回去。”
两个伙计搀扶着陈霖桐趴在大牛背上,大牛背起陈霖桐往山下去。
陈霖桐趴在大牛背上,轻声问:“我娘不知道吧。”
“我让两个伙计去村里找人了,不知道阿宁会不会知道。”
大牛刚说完,看见前面山路上有一串火把,很快,十几个人举着火把迎面过来,陈氏走在最前面。
陈霖桐赶紧让大牛停下,然后从大牛背上下来。
陈氏看到儿子,松了一口气,关切地问:“阿桐,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陈霖桐笑着说:“没事,山路上滑,摔了一跤。”
陈氏举着火把,看到儿子身上的血,焦急地说:“你跟娘说实话,到底出什么事了?”
“先去师父的寺庙,再跟娘说吧。”
空明师父走到陈氏身边,“先去给阿桐治伤,有事后面再说。”
大牛背着陈霖桐来到小寺庙,然后帮助陈霖桐把衣服脱下来,空明师父把老酒倒在肩膀的伤口上,陈霖桐表情平静,似乎没有感觉到疼。
空明师父用小刀取出扎入陈霖桐臂膀里的箭头,陈霖桐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大牛看着陈霖桐好奇地问:“阿桐哥,你不疼吗?”
陈霖桐笑着摇摇头,“不疼,就是有点麻木。”
空明把自制的药粉撒在伤口上,陈氏和其他人都站在旁边,神情紧张地看着。
陈氏看着空明师父忙碌着,神情焦急地问:“空明师父,阿桐的伤不要紧吧?”
“没有伤到筋骨,不会有什么事,很快就会好起来。”
“阿桐哥,看到是谁要害你吗?”大牛气愤地问。
陈霖桐摇摇头,“我连箭从哪里射过来的都没看见。”
“你真是命大,多亏了山崖下面的一丛茶树托住了你,如果摔下就危险了。”
陈霖桐咧嘴一笑,“我属猫的,有九条命,毒蛇咬不死,坏人也害不死。”
陈氏用责备的口吻说:“你还笑得出来,不让你惹是生非,就是不听,现在怎么样?”
“阿母,教训坏人怎么能算惹是生非……”
“你还顶嘴。”陈氏生气地说。
空明将伤口用布带包扎好,然后用手巾擦着手说:“老衲猜测这件事可能与阿桐要参加斗茶有关系。”
福伯附和着说:“空明师父说得对,有人肯定不想让咱们参加斗茶,他们很清楚,只要咱们参加斗茶,茶王一定是咱们的。”
陈霖桐看着禅房里的众人说:“大家回去后什么都不要说,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我先在师父这里养几天伤,你们先回去吧。”
空明对陈氏说:“都回去休息吧,阿桐在这里不会有事。”
“多谢空明师父,给您添麻烦了。”
等大家都离开后,陈霖桐忽然想起了件事,对空明师父说:“师父,我在山崖下面的时候,刚好被一棵茶树托住了,当时感到有些口干舌燥,就吃了一些茶树上的鲜叶,不知为什么伤口的疼痛好像减轻了许多。”
空明师父略一沉思,“这么说你是吃了那棵茶树上的嫩叶后伤口的疼才减轻的?”
“应该是。”
“为师曾经在一部古书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在野外有些受伤的动物就专门找这种茶树,啃食其叶子,据说这种茶树的叶不仅可以减轻伤口的疼痛,还有助于伤口的愈合。”
陈霖桐一脸惊喜地说:“这么说救我的那丛茶树还有可能是宝树,抽空我移植些看看能否培育出来。”
空明若有所思地说:“这种茶树的特殊功效与其生长的环境有很大关系,即便是能培育成活,但是移植到其它地方后,功效就会大打折扣,变得与其它茶树没有区别。”
“那我就从山崖下的茶树上采摘些鲜叶制成茶,也许以后会有用。”
“嗯,这个方法应该不错。”
空明师父把熬好的药倒了一碗递给陈霖桐,“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把药喝了赶紧睡一觉。”
陈霖桐接过碗,一口气把药全部喝下去,然后躺在卧榻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