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沈言没有离开过宿舍电脑,一直在电脑上坐着ppt,连饭都是室友给他带回来,一直到第三天下午,他才洗了把脸拔掉u盘合上电脑,拎着包赶到学校外面和李奇汇合。
李奇看到沈言疲惫的样子没有寒暄,打开电脑插上u盘看了起来。
只是第一眼,脸色就有些奇怪,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这个药品回收去年就有人做了吧?”
沈言看了他一眼说道“往下看”。
李奇满腹疑问地继续往下看去,很快几十页看完他才又问道“我还是有些不理解,如果是这样子的方案,我很难交差啊。”
沈言只有耐心解释道“去年白山药业是做了这个方案,但是太小家子气,如果不出意料今年他们还会继续做下去,所以我把方案扩大化了,我希望你们联合药监、执法、媒体等各部门在大会堂召开发布会,全面免费回收过期药品,既然要做就做大的,一炮打响,我们这叫后发制人。”
“你想现在购药最多的是谁?中老年人,最节约的是谁?也是中老年人,我们不去算那些各种折扣啊、抵消啊什么的,直接一步到位,免费更换,实际上这是风声大雨点小,真正又过期药的基盘虽然大,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很方便地找到退换药的地方,但是我们大张旗鼓的召开发布会的目的是什么?要名啊,有了名,你还怕你们的产品向北过不了中原?向南过不了江南?到时候那些药商会主动上门找你的”
沈言最终还是通过方案打动了李奇。
李奇盛意而来,满载而归,而沈言收获一张二十五万的转账支票,以及一沓厚厚的资料。
这天晚上沈言睡的很早,因为连着熬了几天的夜赶方案。
第二天一大早还在睡梦中的沈言被电话惊醒,接起来一看是蒋婉,沈言迷迷糊糊接了电话:“蒋姐这么早什么事?”
“你看电脑,帝豪失火了。”
沈言心里一惊,睡意全无,他赶紧爬了起来,打开电脑找到江州主流论坛,打开一看,全是帝豪ktv失火的消息,铺天盖地的全是火灾现场图片。
可以说是满目疮痍,触目惊心。
从新闻描述来看,现场过火面积千余平米,除了会所,附近居民楼也有不同程度受损。
沈言往下翻去,在最调查火灾发生时,该会所处于闭馆装修阶段,没有人员伤亡。
沈言松了口气,和记忆里的那场火灾现场相比,这个简直不算事。
“看到了吗”话筒利传来蒋婉的声音。
“看到了。”沈言这才想起电话还没挂断,赶紧回到道。
“你是不是提前预测到火灾的发生,所以才提醒敏之的?”蒋婉问道。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预测到那么准。”
沈言当然不能说自己完全预料到了事情的发生。
“那你怎么当时那么严肃地提醒他。”蒋婉追问道。
“我跟你说过我确实从江敏之的面向看出了些问题,但是哪能看的那么精准。”
“暂且信你吧,敏之这会过去找你了,我把你电话给他了,这次江家估计要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了。”
挂完电话,沈言长舒一口气,看来江敏之还是听了自己的建议,已经顺利脱手了。
至于人情不人情的无所谓,只是不希望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果然随后就接到江敏之自报家门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告诉沈言自己已经到了学校门口希望能见一见沈言。
沈言苦笑,见自己有啥用?自己怎么跟他解释?
校门口,沈言第二次见到江敏之,他正斜靠在一辆卡宴的车头,此时双眼满是红血丝,头发凌乱地耷拉着,完全不复之前那副嬉皮笑脸满脸不羁的姿态。
见沈言过来,江敏之猛吸了口烟,然后扭过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才伸出手来:“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江敏之。”
沈言知道江敏之这样重新正式介绍自己不过是表达对自己的重视,他笑了笑将江敏之的手拍到一边:“多大点事搞成这样子。”
江敏之瞪大眼睛,还没人敢这样对自己,但是也不好发作,只好讪讪地笑道:“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事情跟你也没多大关系啊,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已经提前交接清楚了。”沈言淡淡笑着说道。
“交接是交接清楚了,但是要说起来也有一定的关系,现在不确定是装修师傅施工引起的还是之前线路老化造成的,这不是连夜才从派出所配合调查出来。”
江敏之苦笑着掏出烟点上一根,又地给沈言一根,沈言发现他的手居然有点抖。
沈言皱了皱眉,一把抓过那包1916,自己熟练地点上一根:“不会抽烟抽什么什么抽,搞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那叫糟蹋东西。”
江敏之语塞,眼前这家伙什么情况,是无知无畏还是怎么地,敢这么接二连三地怼自己?但还是顺从地将手里的烟丢了出去。
沈言这才询问起事情经过。
原来那天晚上,江敏之经过一番考虑之后,当即下定决心,以1200万将会所脱手。
这本来是之前已经谈拢的价格,对方也没有异议,双方第二天就签订协议。
经过几天的善后处理,该退费退费,也没有引起其他任何纠纷。
接下来手续办妥以后,对方就开始准备施工,预计是在春节前完成所有施工任务,赶在节后营业,没想到施工方刚进场,这边突然起火。
当时接到电话的瞬间,江敏之想起那天沈言的话,真真的惊出一身冷汗。
假如没有沈言提醒,自己坚持索要高价的话,很有可能双方会一拍两散,而会所后肯定会继续经营下去,而火灾发生的时候正是营业期间,那么大的场所一旦起火,很多人慌不择路,极有可能发生不可预测的重大伤害事故。
一旦发生人身事故,那么他江敏之、正处于风口的江为民都将会陷入泥潭。
但是只要没有人员受伤,一切都处于可控状态,尤其是以江家的能力,甚至不会受到影响。
想到这里沈言问道:“我还是那句话,一切跟你没有关系,你慌什么呢?”
“那不是、不是”说了半天江敏之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但江敏之还是抓住沈言话里的重点:一切跟他没关系。
是啊,一切跟自己没关系,又没有人员伤亡,怕个鸟,江二少如此安慰自己。
想通这点,江敏之感觉心里轻松多了,于是又说到:“总之还是谢谢你。”
“谢什么啊,要谢就谢你那天晚上的酒吧。”沈言呵呵笑道。
沈言理解江敏之的表现,所有的惊慌失措只是面对突发事情来临时的正常反应。
没有人天生就是泰山压顶而不崩。
整件事情如同巨石一般压在他心里,他找到自己,除了要说一声谢谢以外,更多的是要找个可以倾诉的人,只有这样才能将压在心里的石头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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