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久保田奈绪子定的地方其实是一家藏在山林里、不太有生意的神社,  香火程度连五町目本地的帝丹神社都比不上,遑论四町目那个香火三倍于帝丹神社的米花神社。不过好像是为某个财阀专门服务的,进项也不少。

    环境清幽,  禅意深远。

    “之前我也没想到这边来的,  不过吉田太太推荐我说,这家神社的巫女祈福特别好。”换了衣服的久保田奈绪子跟琴酒并肩走在山间的青石台阶,这里来的人虽少,  却依旧有住持安排两个沙弥每天过来打扫作为修行,  故而台阶干干净净,  滑倒的可能性倒也不大。

    只不过台阶数目众多,  琴酒担心奈绪子手臂受伤找不到平衡的点,  便扶着她一步一步往上走。也不是不能用手杖拄着,  不过琴酒总觉得那样不安稳,便选择了自己上手。

    这样走得虽然慢了些,却挺稳的。

    至于话里提到的吉田太太,则是吉田步美的母亲,  也是奈绪子店里的常客了。之前就是因为她跟步美相熟。

    先前吉田太太的丈夫出差去了北海道一趟,正好那两天北海道发生了51级的地震,  这个级别不算很低,虽然没法跟日本历史上那些大地震相提并论,却也把吉田太太吓了不轻。

    她想去四町目的米花神社为自己丈夫求一个平安符,  结果路上车子出现了故障,停在离这不远的地方。原本联系朋友来接的吉田太太心情是很沮丧的,  谁知道刚好看见这条路,  又好奇心使然进了神社祈福。

    大约是真的没什么香火,  又或者法师也需要修行,  住持很好心地接待了吉田太太,  然后又有德高望重、法力精深的(吉田太太语)巫女大人送了她一枚加持过的平安符。

    据她所说,平安符的效果很好,之后丈夫再去出差的时候,就没遇到过那么危险的地震了。

    久保田奈绪子想着,琴酒上次能够开木仓救自己,必然从事不够安全的工作,便想着也给他求一个。

    这样好让自己心安。

    不过上次过来的时候,那位巫女大人面目慈祥地跟她说,她这样红线缠绕的,带着对方一起来效果会更好,便安排了这次行程。

    神社所在的山并不是很高,爬了几百个台阶就到了。

    迎面是开阔的石灰石铺得平台,然后是红色庄严的建筑,一棵极高的树在后面矗立,伸展枝叶挡住一片阳光。即便是在后面的院子里,也能让行人第一眼就看到。

    “那棵参天的大树就是吉田太太跟我说过的神树,”久保田奈绪子遥遥一指,便指向了高大的树木,“大约有四五百年的历史,相传是神社第一任主人所种,继承了他的意志庇护后人。后来每一位巫女做平安符,都会事先将用到的竹片挂在树下九九八十一天,当做是一种开光的仪式。”

    琴酒对这些事情不是很在意,虽然他也信教,但是基督教那一派的,对耶稣基督比较感兴趣。带有日本风格的佛教跟神社引不来他的任何兴趣,上次想着奈绪子是本地人,才入乡随俗送了她一个水晶球。

    他对日本的神社无感,但愿意看在奈绪子的面子上尊重,虔诚不虔诚的另说,他只有对奈绪子忠诚不二。

    不过瞧见奈绪子感兴趣的样子,便顺带着说道:“听起来不错,要现在就进去吗?”

    “嗯!”

    两人携手往殿里走去,神社的人口不算很多,规模却是不小,跟米花神社有得一拼,估计是背后财阀的手笔。

    住持在给小沙弥讲佛经,木鱼的声音从大堂传来,奈绪子他们不是来听经的,便直接去找了这里的巫女。

    这是一位资历丰富的巫女,满头白发被同色发带扎起,身边一个服侍她起身的小巫女,看模样还没有成年。

    这位主事的巫女已经七十二岁了,也算得上是高龄。沟壑皱纹爬满了她岁月的脸庞,却不失慈祥。

    她一手拄杖,另一只手顺着小巫女的搀扶,蹒跚着站了起来,对久保田奈绪子和蔼地说:“你来了啊。”

    好像有风恰好吹起,头顶婆娑树叶发出声响,远去吹到了屋檐下的风铃,一时间充满了情感氛围。

    “嗯,我带着爱人过来了。”久保田奈绪子朝她笑笑,脸上的甜蜜怎么也掩盖不住,跟脸上的红晕相得益彰。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爬了台阶,还是因为这时候的羞涩。

    应该是前者吧,他们十多年粘合的关系,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诉说,哪里还会因此羞涩呢?

    “好,我看看。”老巫女的笑容依旧是慈祥的,她见多了这样的场景,却依旧被她的纯真所动容。

    日本结婚总爱往神社跑,即使她们这里的香火不旺盛,靠着那家财阀的影响,还有一些阴差阳错跑来的,主持过的婚礼也不再少数了。

    夫妻之间的感情好不好,她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眼前手牵手的一男一女,虽然从头到尾都是女方在开口,但是看男方的态度,没有任何的不满不说,还充满了宠溺跟纵容。

    日本社会对女性充满了压迫,男性往往把女性当做附属品。当年她也是因为如此选择了到这里当一个终身不婚的巫女,但是在久保田奈绪子跟黑泽阵的身上,她看到了感情最原始的尊重。

    这可真不错。

    奈绪子伸了手给她,琴酒见状跟着伸出了手,并且不忘拐过手来扶着她。刚才这么多路走下来,奈绪子肯定已经累了,还是多照看些着的好。

    老巫女将木杖夹在腋下,一边一个托住他们的手,正面朝上仔细地观摩了起来,不忘用指腹摩挲手心。

    她看得很仔细,嘴里念叨旁人听不懂的话语,只是小巫女时不时地点头,聆听她难得的现场发挥。

    但凡这时候换个人来,最应该关注的就是手指,两人的手上都有特征,奈绪子的印痕是折花造成的,并且有花刺留下是戳痕,琴酒的茧子也是长期握木仓、使用武器的结果。

    但是老巫女是一名卜卦的巫女,所以她的重心就放在了掌心的纹路上,她先看了奈绪子的,感慨道:“你的人生简朴纯真,虽然会经历一些不幸,但是总能度过危机逢凶化吉。亲情缘相对来说不是很深,但是爱情缘非常的长久,只要经历接下来的一个大坎,就可以幸福美满的度过余生。”

    这样后劲深远的人生,大概是所有人都羡慕的。

    然后她又看了琴酒的手,发出一声“咦”的声音,又仔细端详了许久,一边摇头一边吁声叹息道:“你的人生啊就没那么幸运了,亲情线跟友情线一塌糊涂,既没什么家人又没什么朋友。事业线倒是非常的□□,但这样的□□是生死边缘换来的,命途坎坷充满血泪。唯一还算顺畅的是感情线,从一至终,是个好征兆。如果你的生命能够不受事业线的影响,那你未来就可以仰仗这跟爱情线,拥有长久幸福的一生。”

    琴酒向来不信这些,但是对方夸他跟奈绪子感情好,能够长久幸福的度过一生,他还是非常高兴的。

    大概这就是有些人会喜欢算命跟风水的原因吧,求个心安,让自己痛快。

    奈绪子倒是在听到“生死边缘”的时候情不自禁收回了手,握住了阿阵的放在这里,并且力气一点点收紧。

    她想起了第二次见面,还有银行案里的英雄救美……那样伤痕累累的场景在正常人身上应该比较少见。还有狙击木仓那一幕,日本对木仓支的管理还算严格,没有美国那种泛滥的情况,尤其是狙击木仓这样的,普通人压根不能够拥有,阿阵却能够射出那一木仓。

    久保田奈绪子知道有自己在场的时候黑泽阵总是更关注自己,舍不得让自己受到伤害,没有足够的把握不会开木仓,这就意味着他的水平很高。

    难怪会置于危险之地!

    甚至于巫女推测她人生里要度过的一个大坎,都是因为他的身份引起的,这让她更加的不安起来,握着黑泽阵的手也在收紧力气。

    她担心阿阵,希望他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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