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在怒吼声中，
穆丽莎绝望地闭上眼睛哀嚎，“我答应！快住手！我答应你们！！”
话音一落，
坤哥眉梢一扬，懒洋洋比了个停的手势。
胖子几人立即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几人站起来散开露出了女人蜷缩的身影。
只见她半躬在地上还在死死护住自己的肚子喘息着，听到穆丽莎的话勉强用左手撑起自己，哭着不住的摇头：“……莎莎……别答应他们……别……”
穆丽莎眼眶泛红，
却没回应她。
“行，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现在就来做。穆丽莎——可别想什么拖延的花招啊……”坤哥冲实验台扬扬下巴。
穆丽莎缓缓站起身来，声音沉沉道：“我先看看你们的东西。”
说完慢慢挪着步子走到实验台前。
坤哥眼神示意胖子，他点点头，走过去站在穆丽莎的旁边拿枪对着她。
穆丽莎看着台子前的试剂和原料，又看了看其中的某国家违禁的瓶瓶罐罐的感冒药物，嘴角一勾，一脸轻蔑道：
“你们制造□□买不到□□了，是吗？”
她刚说完，
坤哥闻言怔了瞬。
“现在国家已经把□□列入易制毒化学品管理目录进行管制了，得不到□□，所以现在你们用p-2-p经胺化还原法，用含□□的复方药剂来替代？”
她笑着摇摇头，“这个方法繁琐又复杂，你们真是傻的可笑啊。”
坤哥也不恼，拍拍手感慨：
“要不怎么说你是天才呢？一看就懂。那你觉得还有什么方法可行？”
“谁说制造□□就一定要用到□□呢？”穆丽莎转过头：
“用α-溴代苯丙酮替代啊，这个合成工艺不仅原料方便易得，而且大大降低了生产成本，现在很多毒贩都用的，你们不知道？”
“唉，我还真是高估了你们的制毒师啊。”
坤哥：“………”
他面容不动，心里却疑惑四起。
——这个穆丽莎，刚刚还在要死不活的哭泣挣扎怎么转眼的功夫就变成这个趾高气扬的模样，跟刚才趴在地上的女孩简直判若两人。
这丫头诡计多端，
自己可不能掉以轻心。
可转念又一想，
见她真的低头认真查看的模样，确实是合作的态度。再怎么能耐，现在用萧道植老婆孙琴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两条性命威胁，谅她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这个厂房里这么多持枪的男人，
还怕一个小姑娘不成？
坤哥还是松懈了下来，在椅子上歪歪坐下。
在场的其他人见着也收起枪，只留两个人制服住孙琴，其他人站回到他的身后。
实验台前，
穆丽莎迎着众人的视线眯眼翻看着试剂，“我先看看你们缺什么……”
说完，她面色不动，忙忙碌碌的捣鼓着还转个弯去实验台的另一头，可就在转弯的那一瞬，眼睛余光却瞥向看四周所有人的站位。
只不过一秒钟时间，
穆丽莎已经牢记在心。
“你说今晚就制造出来是肯定不行的，”她又神情自若地低头看，“我还需要你们的制毒师过来一起做配手才行，还有α-溴代苯丙酮，华安市有三家企业生产这个，我需要拿到。”
坤哥听完有些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
“哪三家？”
穆丽莎笑着看他，“拿纸笔来我写给你们。那企业名字很长不好记，你们这群没读过几年书的混子，记得住吗？要不——你把手机给我，我打上去？”
“……”坤哥一口气忍了，“还想用手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他挥挥手，
旁边一马仔冲出去找纸和笔。
穆丽莎看着他，视线却越过他的头顶看向男人身后上面的挂钟。
显示晚上8点20。
预计的行动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自己拖不了太久了！
那一刻，
穆丽莎长长在心底哀叹了一声，
已经做好了从容赴死的准备。
纸和笔来了，
穆丽莎低头用圆珠笔写，刚写出一笔，啧的一声，“这水没墨啊，”
说完甩了甩，
胖子总算耐心全无，弯下腰：“我说你他妈干甚……”
话还没说出口，穆丽莎眼神一凛，抓住这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快速闪身靠前一把攥住他的枪！
这个速度太快了，
胖子和坤哥几人都没反应过来。
穆丽莎抓住他持枪的手，食指强行塞进了扳机，就着他的手高高扬起来。
砰砰砰砰！
几个白炽灯管应声全部炸裂，弹壳和灯管碎片同时落地。
整个厂房登时漆黑一片！
砰！
“啊！”胖子的惨叫声和着枪响传来。
“艹！”坤哥和马仔同时拔枪，可黑暗中所有人的光线都受了阻碍。他们慌乱的四周乱转，想要让眼睛早点适应黑暗。
可穆丽莎没给他们这个机会。
黑暗中，
诺大的厂房满是飞溅的枪火和惨叫的呼嚎。
“大家小心！这婊子眼睛夜晚看得见！！啊！”又一马仔倒地。
坤哥和马仔们在黑夜里辨不清方向，瞬间化为被屠宰的羔羊，他声嘶力竭道：“大家小心，找掩护！！快找掩护！！”
砰！
最后一颗子弹卷着风而出，穆丽莎丢下枪一个翻身过去，捡起刚刚被打死的马仔手中的枪继续打。
厂房里枪声阵阵，
惊得四周山林婆娑树影摇晃，夏夜飞鸟腾空而起！野兽长嗥，被风卷到远方。
一场杀戮，
在黑夜中撕开了华丽的序幕。
不一会儿，枪响停了。
猝然的脚步声过后，是后门被踹开的声音。
坤哥和几个马仔冲着间隙冲了出来，左右一看，见厂房拐角处消失的两个身影，怒吼道：“抓住她们！别让她们跑了！”
一路上，
“呼……呼……”
穆丽莎气喘吁吁地拉着孙琴跑，这个地方她通过短短半个月早已摸清了地形，两人到一个角落的铁门时堪堪止住，后面的脚步声越追越紧，
没有时间了！
她举起枪，砰！
铁门的锁链被震的粉碎，孙琴被往外一推阖上门道：“阿姨，快走！我来拦住他们！”
“莎莎！一起走啊！”孙琴双手紧攥着铁门想要拉开，被穆丽莎强行按住了，“走！我叫你走啊！”
“莎莎……不行啊……”孙琴哀嚎着，“要走一起走！”
“坤哥！他们在那！快过来！”
“臭婊子！老子要你的命！”
“大家杀了这两个婊子！”
怒吼声由远及近，
重重黑影全部压了过来。
“走啊！”穆丽莎怒砸铁门嘶吼道：“你是想让你肚子里的孩子跟我们一块陪葬吗？！”
那一瞬，
孙琴双目瞪大滞住了，泪痕半干还挂在脸上，
是啊！
孩子，
这可是老萧家的骨肉啊！
下一秒，她似是下了巨大的决心，“莎莎你保重！”说完就咬牙转身跑了出去。
穆丽莎看着那个踉踉跄跄的背影在丛林掩映中消失不见，
总算转过头来。
对面的人已经冲过来了，一人刚举起枪，“穆丽莎，我艹你个臭婊——”
砰！
穆丽莎直接一枪击中那人面门，对方徒然倒地。
砰砰砰砰！
几声枪响交战，
又两三个马仔瞪眼歪倒在地上。
坤哥见状直接开枪，“去死吧！”
穆丽莎直接一个翻滚闪身躲到旁边的墙角，伴着墙角上打得碎石飞迸的声音，凝神在心底清算他弹夹里的子弹数。
四、三、二、一。
子弹没了。
就是这个机会！
“给我！”坤哥抢过旁边一个哆哆嗦嗦马仔的枪，“你他妈的没用的废物！”
他还没举起枪，
砰！
眉心多了个血窟窿，
坤哥瞪大眼睛仰倒在地。
他怒目圆瞪，到死都没想到，自己戎马一生到头来会被一个17岁的女孩给一枪毙命。
“坤哥！坤哥死啦！”有马仔颤着声惊呼出来：
“这婊子是个疯子，疯子啊！”
几个马仔吓得双腿都抖了起来，双手握枪六神无主地对着前方胡乱射着。
不一会儿子弹就打的差不多了。
夜里，终于短暂的寂寥无声。
夏夜的风里卷起女孩裙摆飞扬，只见她一脸狠历地从围墙里双手握枪冲了出来，双手同时开枪。
砰砰砰砰！
一路虐杀过去。
惨叫声此起彼伏，尸体横七竖八，
倒了一路。
左右两条道上，远远又有马仔听到枪声冲过来了，穆丽莎不想恋战，她眼神直勾勾盯着厂房不远处的别墅，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有一个人，
她一定要亲自杀了他！
厂房不远处，落一座小型别墅。
二楼办公室。
里面的布置堪称富丽堂皇的商人作派，又兼有文房四宝的诗人雅致，如果此时有客来访，怎么看都看察觉不出此处的主人居然是一名毒枭。
听到外面的枪响，男人握毛笔的手蓦地一顿，“仁”字的单人旁洇开了花。旁边的打手立即握起枪，“我出去看看情况。”
说完就开门冲了出去。
没过多久，
外面传来打手惊愕的声音，“是你？！”
话刚说完，砰砰砰砰，几声枪响对射的声音传来。
不一会儿，枪声停了。
大门又被打开，
砰的一声关上。
阻隔了外界的一切纷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对峙着。
困兽之斗，鹿死谁手，
尚未得知。
穆丽莎浑身是血的站在门口，她用枪指着男人咬牙切齿道：“马胜良，我来取你的狗命！”
砰！
马胜良眼眸一冷，瞬间弯腰躲进自己的办公桌，堪堪躲过了擦过来的子弹。
穆丽莎凶狠地走上前去扣动扳机，
扣动两下，并没有枪声。
子弹打完了！！
“这就是你的本事？”
马胜良已经算到她没子弹了，从桌底缓缓站起身来，掸掸西装走了出来，
“还想取我的狗命？连天都在助我啊！穆丽莎！你以为就凭你能杀的了我吗？！”
穆丽莎咬紧后槽牙，下一秒，直接甩手扔了空枪，像一只发力暴起的雄狮扑了上去。
她箭步上前一跃一脚蹬在男人胸口，对方双手交叉一挡，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步子。
马胜良甩甩发疼的手臂，余光瞥到办公桌上的枪，迅速闪身过去拿起，子弹上膛后对准穆丽莎刚准备开，一阵疾风擦过他的手腕，女孩一个飞踹，直接把枪踢飞了出去，落到沙发上。
不到01秒的时间，
两人同时飞扑过去抢！
争执扭打中，穆丽莎将枪一脚踹飞，在天上打圈，
当啷一声，
掉在角落里。
马胜良见状直接一脚踹到穆丽莎的心窝，对方向后飞出两米远，她捂着胸口挣扎了很久，才颤着腿重新站了起来。
“呸！”马胜良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在地上，唾沫里粘着半颗被打掉的碎牙，他喘息笑道：“……小丫头……有两把刷子啊。”
穆丽莎笑了笑，也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如勾，“来啊。”
她微微躬身双手握拳成戒备状，右脚向后退半步。
——那是警校老师曾教过的标准对抗格斗姿势。
只听她一字一句坚定道：
“我才不是什么小丫头，我是警察！”
“哦？”马胜良眉梢一挑，桀骜的脸上瞬间来了兴趣，“行啊，那么今天，我们一匪一警比划比划？嗯？”
他缓缓活动颈肩，一身裁剪得当的西服，勾勒出精悍的身材，马胜良把外套一脱袖子挽起来，露出发达的手臂肌肉，上面蜿蜒的条条青筋暴起！
“你以为，你个小丫头能有多大能耐？啊？！”他满腔怒火，疾步上前就是一个反身飞踢。
哗啦！
穆丽莎整个人直接被踹到陈列架上，带着架子上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下来。
马胜良疾步上前一把攥住她的咽喉，将她蜷缩的身子提起来与自己一米九的身高平视，捏着她的喉骨就像捏碎一只小鸡一样，
他直视她的眼睛恶狠狠一字一句道：“就凭你也想跟我斗？下辈子吧！”
他咬牙用了狠劲去掐穆丽莎，女孩整个脖子青筋交错，满脸青紫，嘴唇半张发出咯咯声。
她的左手发着颤伸到陈列架旁随手抓起一瓶青花瓷朝着马胜良的太阳穴用力一掼。
砰！
青花瓷碎了一地。
“啊！！！”马胜良抱头惨叫一声松开了手。
穆丽莎掉到地上，痛苦地仰起头剧烈咳嗽起来，感觉体内的五脏六腑已经移了位置。
一般人被这样砸，早就命丧黄泉，可马胜良这种刀口舔血的怪物居然满头是血地晃晃头，让自己从短暂眩晕中清醒过来。
再看向穆丽莎时，
男人面目狰狞，
满是杀意。
穆丽莎眼睛被额头上的血滴落下来，蒙上一层血雾变得模糊不清。朦胧中见男人喘着气向自己走过来，她咬着牙用手肘支撑着身体颤颤巍巍站起来。
视线看不见了，
周围模糊一片。
马胜良没给她还手的机会，直接抓起她像拎起小孩一样，把她高高举过头顶，又狠厉地将她掼倒到自己弓起的大腿上。
咔擦！
那一刻，穆丽莎整个上身豁然向后一仰，嘴唇微张，全身的脊椎骨像是瞬间都断了一样。
“噗……”
喉咙里呛出血来。
男人将她整个人摔到地上，就像丢掉一件垃圾一样。他走过来骑在她身上，挥着铁拳狠狠揍向穆丽莎的脸，“叫你坏了老子的好事！”
“——不是很能打吗？来啊！起来啊！！”
又是几拳裹夹着劲风揍过去。
嘭！嘭！嘭！
穆丽莎的脸，胸腔，内脏，全部被拳头挤压扭曲变形，她遍体鳞伤躺在地上，已经毫无还手之力。
马胜良打得累得直喘气，
在扬起拳头在最后一击时，
还是霍然顿在了半空。
只见女孩青紫红肿的血脸上，已经没有了一块完整的皮肤。她眼帘微微阖上，瞳孔已经涣散无光，呛着吐出几口血沫后，
整个人已经快不行了。
恍恍惚惚中，
她全是血的瞳孔里映出马胜良的脸。
在最后一击时，
对方还是收起了拳头，喘着粗气缓缓站起来。
马胜良定定看着她，良久，终于轻叹口气：
“我有个和你一样大的女儿，现在才读高二呢，要是她能有你十分之一优秀，我都会高兴疯了的。”
“可惜啊……”他捡起地上的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她，语气不无遗憾道：
“穆丽莎，你这样的人物，只要活着就是对我们的威胁，我不得不杀了你才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不过，你放心，我会一枪让你解脱，给你留个全尸的，就像萧予陌那样……”
话音一落，
像是一道从天劈下的惊雷，直接从穆丽莎的头顶顺着脊椎一路擦着火燃烧起来。
她涣散的瞳孔骤然缩紧成针！耳膜瞬间充血，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栗！！
就像萧予陌那样……
就像萧予陌那样……
是他！
是他！
是他杀了萧予陌！
女孩瞪大猩红的双眼，几口鲜血霍然从口中吐了出来！
萧予陌！
她的萧予陌！
穆丽莎瞳孔颤动着，双手手指甲紧紧攥住肉里，直接没入掌心。她像是使出所有的力气，撑起手肘，让自己爬起来！
“没错，当初那个猥亵犯，确实是我教唆的，——要怪，就怪就怪他是萧镇的孙子，萧道植的儿子，我们这帮人会让他活着吗？”马胜良只当她是临死前的无用挣扎，声音轻描淡写道：
“不过你马上就能和那个男孩子团聚了——临死前，还有什么遗言吗？我可以给你带话。”
遗言……
遗言吗？
穆丽莎眼底涌现出一丝古怪的笑意，边呛边笑，血从嘴里全部流出来，沾染了她脖子和衣领。
在那一刻，
她仿佛看到了某个艳阳光照的午后，萧予陌站在自己的书房的窗户边，拿着武侠小说转头微微一笑，他柔声道：
“你知道吗？莎莎，我一直有个当大侠的梦。等我以后当了警察，要去上战场跟罪犯分子拼命之前，我一定会念这武侠小说上的这句出征词，然后拿枪杀光这些畜牲！”
肆意张扬的少年，在阳光下朗声道：
“粮已备，马已鞍！将军上马，兵已出征！待得利剑出鞘时，天下何人敌！”
“……莎莎……”
“……莎莎……醒醒……”
朦胧中，似是有人在唤她。
穆丽莎转过头，萧予陌的幻影就在旁边，俊朗的男孩用手抚摸着女孩满是血的脸，在一声声低唤：
“莎莎……莎莎……清醒过来……”
“莎莎……绝处逢生，莎莎……看看那面墙上有什么……”
穆丽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白色的墙壁上，正高悬于“忠孝仁义”的字画下面的，
赫然是一把青铜宝剑！
涣散的光没了，女孩眼睛瞬间变得清醒无比，她笑着道：“遗言吗？有啊。”
马胜良眉头皱了皱。
只听她已经干涸的嗓子用尽全力嘶哑出声，一字一句铿锵道：
“粮—已—备，马—已—鞍！”
话音一落，
马胜良眼眸微微一颤，
被她的声音震撼到了。
只见女孩手脚并用颤着身体缓缓站起身来，她浑身是血，整个人像是一具已经死去的尸体又突然回光返照一样。
马胜良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女孩的身边像是多了一个人，男孩高高帅帅的，是萧予陌。男孩女孩手握着手，一起转过身看向马胜良，像是筑起一道无坚不摧的堡垒。
同时一脸肃杀之气，对着他朗声念到：
“将—军—上—马，兵—已—出—征！”
而就在这声音响起时，门外响红蓝警灯呼啸而来，伴着怒吼：
“警察！别动！”
“警察！所有人！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所有的毒贩听着！我是华安市公安局局长张程海！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最后说一遍！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砰砰砰砰砰砰！
枪响声和毒贩的哀嚎声不断传来。
“快跑！顶不住了！”
“快跑！”
“条子来了！快撤！”
激烈的交火中，有一名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大家冲！”
“冲！”
“抓住他们！”
有孙琴的声音失声道：“莎莎呢？莎莎在哪！萧延！快去找她啊！快去啊！”
“二婶儿，我知道，你放心！去那栋别墅！”
“在哪里！大家快上二楼找！”
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警察冲上来了！
马胜良的枪已开始微微打颤，红蓝警灯从窗外映在他的脸上，整个人脸色都是青白交接的。
他眯起眼睛，眼底寒光闪烁中控住自己的语调平静道：“……穆丽莎，看来今天我是要死在这了，不过不要紧，有你跟我陪葬……我死而无憾……”
说完，就在他举起枪要扣响扳机的瞬间，
电光石火间！
穆丽莎已经闪身一脚蹬在茶几上，借着力一跃斜踩到墙上。
砰砰砰砰！
子弹在她脚后擦了过来，落下几个黑洞，一路溅起了闪亮的火花！
她像闪电一样疾行几步后把那把高悬在字画下的黑色宝剑直接□□，
铮！！
冷冷的剑光在女孩眼下一闪而过！
穆丽莎翻身下来，提剑疾步向马胜良冲了过来，怒吼出出征词的最后一句：
“待得利剑出鞘时！！天—下—何人敌！！！”
砰！！
铿！！
枪声和剑声同时响起！
那几秒钟像是被无限拉长，两人闪电般交错而过，都堪堪顿在原地。
雪白色的墙上霍然撒上一道长长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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