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高马大的乔恩用力按着展溟,把他按在床上,一头棕黄色的乱发下,胖圆的脸庞已经压在了展溟的肩颈之间。
热烘烘的呼吸喷洒在脖颈上,乔恩的犬牙凑近了,展溟一只手被铐着,一只手被压着,根本躲不开,“滚开!”展溟暴怒大喝。
怎么自己影响分化的alpha都想要他!
“首相大人,你跟着我,跟着我才是正确的选择,叶一映算什么狗东西!他配不上你!”乔恩大吼。
乔恩的犬牙触到了展溟肩上的珊瑚珠,马上就要咬下去的时候,明亮的黄光瞬间劈裂了昏暗的囚室,木门碎裂,木屑纷飞,纯钧一剑横劈在乔恩后背上,一篷鲜血爆起,乔恩惨叫了一声,身子滑下来,跌在了地上。
囚室的小门直接被纯钧砍没了,门洞外,叶烬尘一双黑眸凝满了寒冰,正定定的盯着展溟。
再往外是高瞻和第一舰队的将军们,刀疤脸小子和皮装少女都被按在了地上,其他乔恩的人也都被抓住了。
“你是谁?”
乔恩手上都是血,指着叶烬尘,大吼道。
“我是他的老公。”叶烬尘淡淡的说。
“叶一映?”乔恩大叫。
“…”
叶烬尘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叶一映,一个就会做饭的蓝星软蛋。”乔恩身强力壮,被砍了一下,仍旧挣扎着站了起来,“你根本配不上他,他是我的!”
乔恩化作了一只棕毛狗熊,咆哮了一声,向叶烬尘扑来。
“陛下,陛下!”高瞻和将军们一通乱喊,还没来得及掏枪,叶烬尘鼻孔哼了一声,纯钧再出,一剑劈向了狗熊。
“别杀他!”展溟高声道。
本来就柔细微沙的嗓子,展溟情急之下,又喊破了音,让叶烬尘背后的将军们一阵战栗。
叶烬尘手腕一颤,剑锋从狗熊脸上划过,留下了一道血痕。
狗熊应声倒地,虽然再也爬不起来了,却瞪圆了一双绿眼睛,惊悚的瞪着叶烬尘,“吼吼!”
乔恩惊悚的发现,这人是帝国皇帝!
他当然配得上展溟,根本不是自己能比的。
叶烬尘收了纯钧,把狗熊踢得滚了滚,滚到了一边。
展溟也不说话了,垂着长睫,盯着床上脏褥子上的一个点儿出神,仿佛屋子里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叶烬尘这才慢慢踱到了展溟面前,割开了他左手上的锁扣,帮他整理好身上凌乱的衣服,慢悠悠的说,“小溟儿,有什么话要对朕说的吗?”
叶烬尘的手指修长,带着一股子凉意,在展溟的皮肤上轻轻的刮了一下。
展溟没抬头,也依旧不出声。
“没力量了?连这么只狗熊都躲不过?”叶烬尘的声音里都是冰渣,“朕记得你最不喜欢你的原声,今天也不得不用了?”
展溟转过了头,避开了叶烬尘的视线。
“看着我。”叶烬尘掰回了展溟的下颌,墨一般黑的眸子对上了有些溃散的金眸,“展溟,湮灭泰魁拉,改变磁场,给骨狩星的oga们力量,让他们反叛帝国。是不是你做的?”
金眸微微颤,展溟垂下了眼。
隔了一会儿,展溟才轻轻点了点头,“是。”
高瞻身后的将军们都吓呆了,让他们忙乱了一整天,损失惨重的这次事件,居然始作俑者是展溟。
这是叛国罪,罪行严重,足够上一百次绞刑架了。
果然,下一秒,叶烬尘已经把纯钧的剑锋按在展溟脖子上,“展溟,你信不信朕现在就处决了你。”
自打叶烬尘进来,展溟一直都有些紧张,还有些说不清楚的愧疚,现在被剑顶在脖子上,倒是有些放松了,他低低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好,你杀了我。”
“陛下!”高瞻大叫,“陛下,大人他起码把骨狩星平复了啊。”
“吼——”大狗熊带着一身血扑向了叶烬尘,被叶烬尘一脚踹开。
“呵…”叶烬尘把剑锋向展溟的脖子顶了顶,“展溟,这么多人护着你,我看你是要造反了。”
“我是造反了,你快杀了我。”展溟垂着眼睫,面不改色。
长睫遮着,叶烬尘看不清展溟的眼睛,纯钧金黄的剑锋伴着微光,灼烧着展溟脖子上的细肉。
房间里沉闷的寂静,只有皇帝的怒火噼啪燃烧。
纯钧亮白的剑柄上波光流转,“纯钧”两个字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不知道过了多久,纯钧金色的剑锋终究还是慢慢的散了。
“展溟,明天由最高法庭审判你。”
“高瞻,把展溟押回主星,明天上庭。”叶一映出了门,不想再看展溟一眼。
高瞻和一众将军们面面相觑,谁也不动。
展溟却动了,他没什么力气了,挣扎了一会儿才下了床,他并站不稳,靠着床沿坐了一会儿,攒了一会儿力气,突然向一直被扔在墙角的莫离扑了过去。
展溟顺利的捉住了莫离的刀柄,向着自己的脖子,狠狠的就划了过去。
这时候屋子里本来静默的人和熊全都动了,熊和将军们飞扑上去,叠罗汉一样压在了展溟身上。
“大人,不行啊。”
“吼…”
展溟差点儿被压扁了,混乱中,莫离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他艰难的伸出手来,一顿乱找,却被人牢牢抓住了手腕。
“都…出去。”
叶烬尘被门框绊了个跟头,差点儿把门牙摔掉了,他连跑带跌的爬过来,捉住了展溟的手,驱赶高瞻的声音都在簇簇发着抖。
高瞻惊魂未定,气喘吁吁的爬起来,几个人拖着狗熊退出了房间。
高瞻还没走远,就听见屋子里“砰”的一声,悄悄回头一看,是展溟朝着叶烬尘腮帮子就是一拳。
他赶忙带着人退出了管教所的大门,再也不敢回头看一眼。
叶烬尘拼着受了这一拳,再次捉牢了展溟的手腕,把他整个人拽进了自己的怀里,又用力扯下了自己的领带,把展溟的双手反绑了,才拖着展溟跌坐小床上,呼哧呼哧的喘起气来,颤抖如风中的落叶。
怀里的人大逆不道,把他蒙在鼓里,做下了惊天大案,可是他身子还温热,还活着。
还在自己的怀里。
“展溟你就这么想离开朕?”过了一会儿,叶烬尘才说,
“我该做的事都做完了,该走了。”展溟冷冰冰的说。
“那我呢?我们的孩子呢?”叶烬尘沉沉的问。
“我跟陛下没关系,孩子是叶一映的,他死了。”展溟冷漠的说。
浓郁的雪松香气压上来,味道和叶一映一样,然而却多了强烈的压迫感。
展溟的身子如一滩水,软软的瘫在了叶烬尘的怀里。
“你说朕跟你没关系?”叶烬尘在他耳边轻声说。
“对…没有…”展溟吐出了破碎的声音。
叶烬尘慢条斯理的解开了他的衬衫,手指在他的珊瑚珠上慢慢的滑动,带起展溟一阵阵战栗。
“你说孩子是别人的?“
“对不是你的”
叶烬尘十分愤怒的咬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卖力的宣示占有。
“唔…”展溟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
高瞻在管教所门外等了许久,叶烬尘才出来。
展溟虚软无力的被叶烬尘横抱在怀里,身上裹了叶烬尘带着白荆花徽记的外套,双手依旧被捆着,金眸微闭,额发也湿了,一缕缕的粘在额头上,脸上还泛着不正常的红潮。
淡淡的甜桃香气在空气中浮动着,伴着雪松沁凉的滋味。
“陛下,是否要送…大人去巴克莱狱?”首相大人这副样子高瞻从未见过,他慌忙移开眼神,艰涩的说。
巴克莱狱是莱特星的监狱体系,主部在荒僻的t星,在一些主要的城市也设有临时的看守所和监狱,一般等待审判的嫌疑人,都要关押在巴克莱狱。
叶烬尘冷冷的看了高瞻一眼。
自己的老婆实在太招人了,不论高瞻还是那头狗熊,对他都是若有若无的情愫。
果然把oga关在家里,不让他们出来见人是很正确的。
他改变主意了,等这次的事了了,他得把展溟关在深宫里,只有他一个人才能看。
“不用,离开庭还有几个小时,展溟暂押在朕这里,到时候朕直接送他去。”
“是。”高瞻慌忙低着头说。
第一舰队动作迅速,几万oga已经转移到了进港航道附近停泊的救护舱里,骨狩学院里已经基本没什么人了。
叶烬尘抱着展溟走出大门,走过甬道,特雷利亚诺号正静静的悬浮在星空中,等着他的主人,第一舰队的军舰都列在特雷利亚诺号身后,舰身微微倾斜,舰头微低。
叶烬尘抱着展溟登上了特雷里亚诺,高瞻才和帝国将军们登舰返程。
展溟一直清醒着,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叶烬尘抱着他进了主舱,把他扔在沙发上,他才低低的哼了一声。
这声音沙哑魅惑,星舰里待命的机器人蒙因无感,克莱尔却红了脸,仓皇逃走,翅膀上的毛都炸起来了。
叶烬尘冷哼了一声,找来了棉签,蘸了酒精,侧坐在沙发上,一点点的给他擦脖子上的伤口,想了想,还是把他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展溟脖子上两道伤,一道在正面,菜刀伤的一横道,一道在侧面,是莫离割的一斜道。
伤口都结了痂,皮肉翻卷着,伴着干血渣,极难清理,叶烬尘用棉签一点点儿蘸着酒精慢慢蹭,展溟被弄痛了,低低的哼了几声。
“知道疼了?”叶烬尘淡淡的说。
展溟不想说话,轻轻掀了掀睫毛。
“知道疼了还造反?”叶烬尘讯问。
展溟不吱声。
叶烬尘用力把棉签按在展溟的伤口上,酒精渍进伤口,展溟轻轻颤了颤,咬住了嘴唇。
叶烬尘终于清理完了,这才翻出了喷雾来,对着展溟的脖子一通狂喷。
伤口迅速愈合,痛感消失,展溟郁卒的说,“你就不能先喷了再擦吗?”
“不能。”叶烬尘冷漠的回答。
展溟再无话可说,屋子里的气氛凝滞下来,如同结了冰。
叶烬尘干脆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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