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锦和泠冽相互的看了彼此一眼,此时的屋内竟可嗅出一丝的冷场之气。
本就已经尴尬到了极点,这时星盏竟在楼下大呼小叫起来:“你俩还能下来吧?什么都有个度啊,这还有完没完了!”
喊完没多久后,就见泠冽黑着脸下来了,身后跟着同样表情的月锦,星盏赶紧打趣道:“哎呀,大早晨的,你俩臭着张脸干嘛,难道是……昨晚不愉快吗?”
月锦见这小子甚是欠揍,便想着踢他一脚,让他闭上他那张口无遮拦的嘴,他没看到别人都掩着嘴,在看他们笑话吗?
星盏捕捉到了月锦的动作,刚想从座椅上起来,却被泠冽一把按住了,显然他在泠冽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星盏撒娇的说道:“月月,我想吃好吃的。”
泠冽皱眉直视他:“月月也是你可以叫的?”
星盏不服:“你能叫为什么我不行?”
泠冽瞪了他一眼:“我们什么关系,能跟你一样?”
月锦看了一眼,只要见面就会互掐的两人,开口说道:“都是朋友,别掐架!”
“哼,朋友也分先来后到”,泠冽不服的甩了甩袖子坐了下来。
星盏才不管他黑不黑脸呢,只是觉得这天下竟有这般,狂妄自大之人,有些长见识罢了。
月锦看见泠冽赌气的样子,便伸出了自己的手指,轻轻的点了点他的肩膀说道:“咱们不在这吃,咱们去喝羊汤吧?”
泠冽一听月锦的要求,当即便起身拉着她往外走,口中说道:“那个你叫星盏是吧,你自己在这吃吧,别跟着我们。”
星盏做了一个鬼脸回道:“我就去。”说完便跟了过去,看见那两人走在前面,一时心气郁郁结,怎么一个晚上不见,他的地位竟摇摇直坠,被那个烦人的家伙顶了下去?
他有些想不明白,下次他一定要和月锦住,到时谁也阻止不了他!
月锦看见泠冽不高兴,便打圆场道:“泠冽,你怎么对星盏那么凶啊,他毕竟还小啊!”
泠冽:“能修成人型的,少则要百年长则要千年,你说他小是因为他天天跟跟屁虫似的,围着你喊你姐姐?”
月锦:“这样啊?那你也喊过我姐姐啊?总之你就是不能总是欺负他。”
泠冽越听越气:“我怎么会喊你姐姐呢,还有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明是他”
月锦愣了愣:“是什么?”
泠冽:“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是……他挑衅在先。”
月锦无奈的笑了笑:“我真没看出来,他平时可乖了。”
泠冽一愣停住了脚步:“乖?”她居然用了这个字,她竟夸别人乖?她难道看不出来他不喜欢她靠近别的男人吗?只要是异性他的戒备心就会加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他会吃醋,会火冒三丈,而她一次次的在他的情绪边缘,反复的试探着
泠冽的内心酸酸的,他忽然就认真了起来,搬过她的身子看着她,语气极其严肃的问道:“我呢,我不乖吗?”他是狼啊,是未来威风凛凛的狼王,他愿意为她收起那容易炸起的毛发,愿意乖乖的在她身边,她还察觉不到吗?
是不是只有他说出喜欢她,是不是要完完全的说出来,她才会真明白他的心意?
月锦第一看到他如此一本正经的样子,可是他乖吗?他的傲娇、他的小性子、甚至他的小脾气,她都看在了眼里,即使她不想去留意,也不着痕迹的出现在那里,就像是偏爱一样,总是让她不由自主的去在意他。
她在想:他生气时的小表情,倔强时不服输的小动作,甚至眉眼间的孩子气。他吃饭时端着的架子,他开心时眼里的星辰,他难过时那微皱的眉心,他好像有很多特别肢体语言,只是这些语言从来都跟“乖”字不沾边。
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别人没有的东西,可能是来自王者的权威,亦或是一种坚定坦然。他从来都不像是那种走在路上,就让人觉得乖顺的孩子,虽然她喜欢掐他的脸,虽然他安静的时候,就像那远方的山河,看到都会有一种美好的错觉。
可是他骨子里是带刺的,那种别人无法察觉的刺,像是一种可以保护自己的铠甲,让人心疼的铠甲。
很多次月锦都想穿过铠甲,去看看他的内心,却发现自己根本触碰不到,即使他从未真正对她发过火,即使他会故作生气的板起脸,即使他对她从来都是讨好的,但是那铠甲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她可以感觉到他的骨子里的叛逆、倔强,不服输,细细想来,他们两人其实很像,都不愿意轻易去交付真心,却又如磁石一般互相吸引,只是太过相像便容易暴露软肋,容易受到伤害。
她也认真了起来,很从容的回道:“其实,我更喜欢你真实自然的样子。”
仿佛一语击中了泠冽的心房,他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声“哦。”接着眉间便舒展开了,只见他笑的如灿烂的烟花一般绚烂,一瞬间便让周围的景物失去了颜色,他试探的拉了她的袖子,宛如开心的孩子。
这时星盏没好气的跟了过来,询问似的说道:“姐姐,他跟你睡了一晚,你就对他这般好,下次出来玩姐姐跟我睡吧?”
月锦在听完这句话后,竟猛的红了脸,她直呼好热啊,便撇下两人往前走去。
星盏:“热吗?”这天气正是凉爽的时候呢!
泠冽也看了他一眼,神情就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然后也撇下他往前追赶月锦而去了。
星盏:“你们有没有良心啊,被子钱还是我赔的呢,下次一起玩也带上我。”
泠冽再也忍不住了,星盏就是一只傻狗,什么不该说说什么,嘴没有个把门的,他就没注意大家那戏谑的表情吗?果然一点男女之事都不通……
这么想着,泠冽闭了一下眼睛,咬了咬嘴唇回过头去,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示意星盏闭嘴,谁知那家伙却越发猖狂了,其实,他只不过是想多讹点灵石而已,他可发现了泠冽是非常有钱的。
只是泠冽这次没跟他废话,而是抓起他一把把他扔到了河里,任由他在里面咒骂扑腾,然后他又用法术封了他的嘴,接着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到地方,看到月锦已经在店外坐下了,他才微笑着走了过去,又看见她在仔细的掰着蒸饼块,便也拿起一块掰了起来。
月锦:“星盏呢?”
泠冽:“可能是被好东西吸引了,没跟过来吧。”
月锦:“那我先给他掰蒸饼吧。”
泠冽:“他又不是没长手?”
月锦语气柔和的说道:“好了好了,你比他厉害,你让让他嘛。”
泠冽:“嗯。”
“泠冽,你还有脸嗯啊,姐姐,呜呜,他把我扔河里了,还封住了我的嘴,姐姐,救我。”星盏连哭带喊的找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月锦的腿,尖锐的哭声吸引了路人的侧目。
月锦被他狼狈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当即不可思议的质问泠冽道:“你”
泠冽一副无辜的表情,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委屈的说:“他这是欺负人,是他自己失足掉下去的,哪里封嘴了这不是能说话吗?月月,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他?”
星盏:“泠冽,你仔细看看,是我自己解开的!”
周围人见状竟也跟着议论了起来:“显然是他自己掉下去的,这位小相公长得仪表堂堂,怎么也不像是会推人下河的人。”
“是啊,这长相整个苍莱城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就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了?”
“小相公,有无婚娶啊?”几个大妈忽然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发起了猛攻!
星盏:“怎么,你们就会以貌取人,那河还是我自己跳的啊?”明明委屈的不得了,没想到没人关心他,还给泠冽说上亲了?他长得不就比自己好看一丢丢吗?
至于吗?没人看他长得好不好,定是被河水弄的狼狈了,想到这里他竟然委屈极了,接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月锦见状赶紧去拍他的背来安抚他,刚好这一切都被泠冽看在了眼里,大妈们的声音在耳中消失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只见他走过来一把拉开了月锦,高调的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就是她!”
话音一出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泠冽看着震惊的月锦说道:“我也不会说什么话,只是想告诉你我是真的喜欢你,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了,月月,我们在一起吧?”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月锦慌了手脚,她还能接受他吗?她怔怔的,有些迟疑的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是。”泠冽无比坚定的回道,然后指了一下伏在地上的星盏,又看了一眼围观的众人,一脸诚恳的说道:“请大家给我做个见证,倘若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十里红妆迎娶你,此生绝不负你。”
星盏:“哼,好听的话谁不会说。”
众人听见星盏的话,有些愤愤不平道:“真是,活该你掉河里。”
月锦:“我不是大度的人,也有小脾气,也会吃醋,而且我也不要十里红妆,我只要一颗真心就足够了。”
“这么说你是愿意了?”他听见她的话,一瞬间便笑了起来,接着一把抱起了月锦,又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印记,周边掌声四起,一时间整个店都热闹了起来。
一些不明所以路过的人,也被此时的场景所吸引了,便也停留下来驻足观看,然后又要了一碗羊汤美美的喝了起来。
“走,我给你买臭豆腐去。”泠冽如同受了封赏一般的,一脸灿烂的拉着月锦,穿过了熙攘的人群。
“可星盏”月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泠冽打断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刚又塞给他一把灵石,他会见好就收的。”
果然谁也没顾及地上那个哭的悲伤欲绝的人,而星盏见他们离去,也很识趣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赌气般的要了两大碗羊汤,风卷残云般的吃了起来
那边一个少年笑着呼喊道:“月月,我太开心了,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月锦停下来看着眼前这个笑的无比美好的男孩,甜甜的回应道:“是啊,泠冽,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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