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睡得舒服极了,甚至在晨起洗漱后同步推开了房门,又在看到对方的一刹那,不约而同的有些尴尬了起来。
瞥见泠冽的拘谨,月荧便先开口说话了:“早啊,你的……风寒好一些了吗?”
泠冽怕说好利索了,人家就不给住了,所以再次有些虚弱的故意咳嗽了几声,才有气无力的回道:“好一些了。”
月荧瞧着他那单薄的身体,有些自责的说道:“那等咱们吃完饭,我再给你熬些姜汤送你房里,暖暖身子应该很快就好了,今个瞧着就比昨天强了许多。”
泠冽一脸的不可思议,昨天演的竟比今天还像还有啊,以前是炖毒蘑菇,现下是熬姜汤,她真是……嗯,嫌他命硬啊!
月荧看到他的脸色难看了起来,赶紧上前准备用手,去摸一摸他的额头,看她快步凑过来,泠冽身子一晃,不由自主的向后移了半步。
可她的手还是搭上来了,他的眼神全然聚焦在她脸上,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任她温热的手在他脸上来回试探,他眨着眼睛一动不动,乖巧的像一只小奶狗。
他安安静静的甚至放慢了呼吸,喉结耸动眼神深情,看着眼前人的嘴巴一张一合,竟完全听不清说的什么,直到听她提高了声音问道:“跟你说话呢,没发烧,就是偶尔咳嗽对吗?”
泠冽怔怔的回道:“啊,啊,对对,对的。”
月荧:“那休息休息你便可回家了。”
泠冽:“哦,哦。”然后他才反应过来:“我觉得还可以再治治啊,俗话说风寒之病一百天。”
果然是要赶他走,泠冽当即脚底一软,有些站不住的样子,吓得月荧赶紧扶住了他,又开口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不好好的。”说着还捶了他一拳。
紧接着月荧笑了起来:“不过你这身子确实有些虚,要是我跳河里游八圈都不至于这样。”
八圈真是好大的口气,游八圈人还不游没了……
等等,好像她还说了更重要的,她说什么,虚她说他虚
“你想多了我身体强壮的很。”毫不心虚的说完这句话,又看到月荧翻了一个白眼,她竟然看不起他!
泠冽苦笑竟然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他只得解释道:“总之,平时是不虚的。”说完又觉得越解释越显得自己虚,索性闭嘴不再说话了,只要能留下来,管她怎么看自己。
好在月荧并没有不依不饶,而是说道:“走,带你吃饭去。”
泠冽这才松口气的回道:“好,月月。”
月荧闻声身子一滞停顿了一下,随即便再次走了起来,他叫她月月,月月这两个字,是多么亲切的称呼啊,她竟然两颊染了色,便加快了步子。
爹娘已经在等他们吃饭了,饭桌上月荧给泠冽夹菜的动作,大家都看在了眼里,月荧的娘亲一脸的喜气,只有月荧的爹板着一张脸,和第一次见泠冽完全不同,气氛有些怪怪的。
月荧并没有察觉到这一切,而是嘱咐泠冽快吃,泠冽看着两个长辈皆不动筷子,便也只是带着笑意的应付着,坐姿良好像个谦卑有礼的乖孩子。
马虎的月荧才发现大家都坐着一动不动,竟跟平时不一样,眼神扫了一圈后,她瞪了自己的爹爹一眼:“爹,您板着脸干啥呢,谁也没得罪您啊。”
见他爹并不开口说话,她又说道:“哦,我知道了,您是舍不得您的宝贝女儿嫁人了。”
月荧娘:“我的小乖乖,看样子你是同意了,我就说嘛,这位公子确实好啊,很合我们眼缘,这真是天大的好事啊。”说完她看向泠冽,泠冽报以礼貌的微笑回应。
然后她又看向自己的夫君说道:“孩子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又这样,孩子都得嫁人的,这脸拉的这么长,是谁欠你钱了吗?”
月荧爹这才扯出一个微笑,随即便面无表情的让大家吃菜,月荧娘赶紧给他加了一筷子菜,又使眼色给月荧,月荧便也给他夹了菜。
月荧爹这才眉开眼笑起来,他辛辛苦苦的养大的闺女,刚被骗走一个,这又来了一个,让他怎么接受的了嘛,泠冽这孩子原先他是喜欢的,但看到月荧对他亲昵的举动的时候,当爹的那种酸劲便被全然激发了:这小兔崽子哪点好的,他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女儿,就要被这样的小子骗走了更让他生气的是,这娘俩眼神就没从人家身上离开过,他才是一家之主,竟然被忽略了!
月荧爹有些不服,接着他猛喝了一口大酒,竟有些想要刁难泠冽。
月荧爹看向泠冽,声音提高了一度道:“你说要对月荧好我们也信,只是有些空口无凭啊?”
月荧娘:“你又发的什么癫”
泠冽:“前辈说的是,我愿签下契约,如若有负月月,便将家中全部财产都交于您二老,谈钱虽俗但是这个才是最直接的,比任何发誓都有公信力,当然如若我负了月月,必将遭天谴受雷击。”
在场的人都惊掉了下巴,月荧的爹本想将他一军,顺便找出苍莱城男人的榜样,教育教育他,谁知他竟说了这般话,怕是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也找不出一两个人了吧。
他咳嗽了两声,感叹道:“年轻人不一般呢!”
这时屋外忽然出现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竟然是月明回来了,她快步的像屋内走来,月荧的爹娘连呼:“心肝,你怎么回来了?”
月明:“爹,娘,家里那个呆子看书看上瘾了,女儿闲着无事便回来看看。”
月荧娘拉着月明的手,左看又看,还是不放心的不放下,又看到女儿一脸幸福的样子,这才安了心。
这时月明才看到泠冽,便惊呼道:“这位是谁家公子啊,长得好生俊俏呢!”
月荧爹:“也就跟你爹年轻时候差不多。”
月明:“爹,您这说的哪里话,整个苍莱城怕也找不出一两个,如此英俊不凡的男子了吧,这这位公子是谁啊,怎么在咱家?”
月荧爹:“来这跟你妹妹提亲的。”
月明看向月荧:“妹妹……真是好眼光。”
月荧这才不好意思起来,她姐姐显然比她还要泼辣一些,性格更要放的开,这话是她可以接的住的吗?
只得小声回道:“姐夫也不差。”
月明:“你一说那个呆子啊,我就生气,真真就是个书迷,天天看书看的忘了吃饭,竟还能想着我有没有饿肚子。”说着她噗嗤一笑,然后对视上了自己爹那冰山一样的脸。
她可要比月荧还直接,只见她走过去用手推了推她爹的嘴角:“怎么了嘛,人家刚来家,您就拉着脸,是不待见您闺女怎么的,还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您这是要赶我走呢,您要是再不笑,我现在就走了,哼,再也不来看您了。”
月荧冲月明竖了一个大拇指,这时月荧爹才再次笑了起来:“你们姐妹俩,真是被我宠坏了,什么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在我们月家就没这个说法,你们当真以为我舍得泼啊,留下来浇浇花,养养草也好。”
月明:“我知道爹爹疼我们疼的紧呢,谁不想多留在爹娘身边尽孝,爹爹您是吃醋了吧,女儿怎会忘了您呢,您在女儿心中是最重要的。”
月荧闻声也跟着点了点头,又听月明继续说道:“呆子一来家您就拉着脸给他看,您真以为他在家看书呢,他早想跟着一起过来了,我在哪他就想去哪,是,您觉得他是个软包,但他真心实意对您女儿好啊,他平时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呢,然后一来这您就一脸的威严,他都被您的样子吓坏了,要不是知道您爱喝茶,托人捎了最嫩的茶准备孝敬您,我才不替他带来呢,本是说好一起出门,临了上马车时怂了,我能说什么,只能说他在家看书呢,他可是想娘亲烧的肉了呢。”
月荧娘对着月荧爹道:“你呀,真得改改了,孩子想家都不敢来,不就是炖肉吗,等娘给你炖了带走。”
月荧爹嘀咕:“我有那么可怕吗,还能吃了他是的。”
月明:“还是娘最好了,怎么不可怕的,你说这位小公子怕不怕,肯定是怕的,人家仪表堂堂,配我妹妹怎就不行,说他长得俊俏您老人家不服,是,您年轻的的时候才是最好看的,那小姑娘没少扒您墙头,没少堵着您给您买好吃的”
月荧爹赶紧看向自己的娘子:“你别听孩子乱说,哎呀,哪有什么小姑娘呢,哎呀,没有……。”
接着他赶紧对月明说道:“你这嘴皮子真是……,你爹我说不过你,我都说了只要你妹妹愿意,我就同意,你俩啊还不如当泼出去的水,赶紧泼出去得了,这养的什么闺女,天天乱往外说话。”
月明:“爹,您早同意不就得了吗,再说这位公子面善,我总觉得似曾相识,一看就是个好人嘛,您可以放心了,我一向看人极准的。”
月荧爹:“你就见过人家一面,就下此结论,说你是傻还是聪明呢?”
月明:“要说傻吧可能是五六岁时,跌倒摔到了脑袋,要说聪明还不是随了爹爹,要不您能娶到我娘,还不是嘴皮子利索会哄吗?”
月荧爹敲了一下月明的头:“你爹那是英俊潇洒,是个女人见到都会喜欢的。”他乐呵呵的看向月荧娘,满眼的爱意,好在她并没有拆穿自己,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月荧爹看向泠冽:“年轻人我年轻时可不比你差多少,你也有我年轻时的影子,敢爱敢恨,行,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接下来咱们细商一下日子吧。”
话音刚落,门外又出现了一个声音:“这就定日子了,这里面怕是还有很多事你们不知道吧?”
泠冽看着来人,竟然是司命,他没事来凡间来干什么?
众人也是一头雾水的望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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