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要从风夜走了后说起,当天为了庆祝这个搅屎棍子的离开,泠冽和月荧喝了不少的酒,竟然恍惚的睡着了。

    酒很香,心情平静,泠冽做了一个悠长的梦,当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被一个少女抱在怀里,那个少女有一张圆圆的小脸,一脸笑意盈盈的样子。

    他挣扎着想要说着什么,谁知刚张嘴,嘴巴里竟发出了凶狠的声音,感受到自己是狼身之后,泠冽更着急证明自己真的好想她时,却发现越是这样,越显得自己暴躁。

    只是少女并不介意,而是闻声一笑对视上了他的眼睛,然后拍了拍他的头,扯下自己的裙摆帮他包扎了伤口。

    梦中时间过得特别快,她为他缝制了七扭八歪的项圈,这次他顺从的戴了过去,再也没有挣扎,他想告诉她他真的很爱她,他很珍惜这一切。

    只是他也只能用头蹭蹭她的手,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情,却怎么也变化不回人身,泠冽在发现这一点后,有些着急的乱喊了起来。

    此时,月荧正睡的迷迷糊糊的,听见他在喊,便以为他口渴了,准备起身的时候,又听见他在呼喊她的名字,本是欣喜,耳朵不由的凑了过去,这次,真正的听见了他口中的呢喃:“月月锦。”

    月荧一愣当即酒醒了大半,而他明显不是在叫她,她看着他表情焦灼,有一丝的委屈和不甘心萦绕在了心头,她动了动干渴的嘴巴,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没说出什么。

    再一次听见他叫的不是她的名字的时候,竟然觉得心口被堵住了,一种呕吐的感觉让月荧忍不住冲下了床,脚软的扶着门框蹲了下去,所以她所认为的身心属于他,只不过是个笑话。

    他口中心心念念的人并不是自己,她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是一个可悲的存在……

    竟然天真的以为他最爱的是自己,素不相识的人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求娶一个陌生人,现下她敢肯定她和月锦,一定有某一部分很像,或者是名字。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胃里翻江倒海,呕吐的声音,还是吵醒了熟睡的泠冽,他睡眼朦胧的问她:“月锦,你怎么了?”

    月荧并没有回头,只是在听到月锦这两个字的时候,身子明显的僵了一下,好在她止住了哽咽回道:“我没事,酒……喝多了。”

    泠冽信以为真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便再次睡着了。

    许久月荧才扶着门站了起来,有些茫然的去打了一盆水,回来给泠冽擦了擦脸,泠冽感觉到了身边的人,探索的想要拥她入怀,月荧本是躲了一下,后来竟然不躲了,依靠在他的胸口处,听着那熟悉的心跳声,眼泪滚滚的流了下来。

    然而泠冽喝得太多了,竟完全没察觉到她的变化,许是趴累了哭累了,她离开了他的怀抱,坐在床边身子笔挺,泠冽嘟囔了一声,又摸索着握住了她的手,就像是需要安全感的孩子一样。

    他脸上的不安月荧看在眼里,握着她的手喊别人名字时候,那不易被察觉的松开的眉头,都让她心如刀绞。

    月荧伸出了另一只手,想要摸了摸他的脸,只是犹豫的停在了半空中,她呢喃道:“不爱我你可以告诉我啊,我也不会怪你的,只是为什么要骗我呢。”手还是抚上了他的眉心,看着他的脸,竟然有些于心不忍。

    再过两个时辰天便要亮了,月荧抽出了被他握的紧紧的手,只觉得浑身冰凉不已,她起身收拾了自己的衣物,做了他喜欢吃的菜,又在桌前坐了良久。

    然后眼看天要亮了,月荧回到房间再次看了看泠冽,脚步有些迟疑和退却,然后她上前替他掖了掖被角,俯身低头亲吻了他的额头,他的眼睛,曾经以为那里全是她的眼睛,紧接着环顾了四周,可笑的是那好看的“喜”字依旧鲜亮,他给她剪的肖像,被他别出心裁的贴在了墙上,他们生活过的足迹,一切的一切。

    终于她还是决绝的起身了,她看了看桌子,眼神有一瞬的聚焦,想了想还是没有留下一张字条,便虚掩着门悄然来到了屋外,有多次想要回头去看看他的冲动,终究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所思所想,头也不回了快步离去了。

    次日,酒醒后的泠冽找遍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月荧的身影,便起身去了月荧的娘家,他们本就对泠冽上次没有回门有些生气,又听说女儿丢了,只差乱棍把泠冽打出去了,并一口咬定月荧不在。

    泠冽用嗅觉四处探寻了一会儿,果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看来她并没有来这里,心中有一丝侥幸,许是她是给他买早饭去了,泠冽便又着急忙慌的跑回了家。

    一等就是一个上午,一等就是一天,一等就是一个月,甚至更久……而月荧竟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了踪影,能用的上的妖都用上了,跑腿、打探,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排查、搜寻。

    月荧的家人三番五次来要人,院落里扔的全是白菜叶子和臭鸡蛋,从冬天到春日,话说月荧的离开后,他一直都萎靡不振,她究竟去了哪里,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家里并没有别人闯入的痕迹,他断定她是自己离开的。

    这种离开让泠冽害怕,这种感觉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显然这次真的打击到他了,现在的他早已不修边幅了,头发也有些凌乱的散在肩上,屋内的“喜”字慢慢的褪去了颜色,那个小像更是讽刺,可它们真真实实的存在那里,提醒他真的娶过她。

    多次没有锁门跑出去找她,屋内的东西已经被搬空了大半,可他并不为所动,传言苍莱城多了一个疯子,一个长相极俊美的疯子,总是四处打听有没有见过画上的女子。

    此城并不大,大家心知肚明是月家丢了女儿,女婿疯了,只是不少人总会驻足在那不关着的门口,往里面看去,即便他再过于邋遢,也抵挡不住他身上的贵气,众人皆叹息好好人说疯就疯了,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却又赞叹着他的执着,总之,一时间此事成了城中人人讨论的饭后谈资。

    只是泠冽并不气恼,上半天出去找,下半天便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来往的人,有孩子冲他扔石子他也只是笑笑。

    找过司命,他说凡人的事他不掺和,以前只是下凡无聊罢了,找过幽蓝,幽蓝表示没有见过她,又拍拍他的肩膀让他珍重。

    没有希望的等待是最可怕的,漫长到每一个都可能会错过的瞬间,所以后来他便哪也不去的睡在了门口处。

    可能是太过累了,眼睛里竟然有了血丝,表情也变得淡漠多了,她在的时候他还是爱笑的,终于忍不住的瞌睡了起来,才有了微不足道的放松,他并没有注意到旁边巷子里,一个人影站在那里,悄然的盯着这一切

    她不知道他究竟在执着什么,他爱的人不是她,却疯狂的找她,找她当替代品吗?

    后来她又无意之间听到他疯了,内心竟然有些愧疚,便想回来看看,果然看到他坐在台阶上,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路人,像是在找寻什么似的,迟疑的站在巷子口,见他睡着了竟不敢靠近。

    应该以什么身份见他,那些想念或许在正视他的一瞬,便会如水流一般淹没她,让她窒息,毕竟好不容易忘了的不是吗?

    说来也是奇怪,在狼狈逃出来的那天,竟在路上遇见了泠冽的表哥,那表哥像是心知肚明般的递来一个瓷瓶,只说每日涂抹一点于身上,便会换了一副模样谁也找不到她。

    月荧知道泠冽是只狼,那他表哥定不是凡人,又知狼的对气味相当敏感,便咬牙接了过去,表哥甚至好心的给她安排了住处,让她有些感激。

    而表哥一直声称认识便是朋友,月荧便不多做推辞了,某天夜深才回自己的娘家,因为想念还是冒险出门了,只是真如表哥所说,并没有被人认出来。

    直到回到了爹娘家,身上的药效恢复的差不多,他们才泪眼婆娑的一把搂住了女儿,而月荧绝口不提出走的原因,甚至说带足了银两,并不会委屈自己,看着女儿略微有些发福的脸,二老又知她的性子,便没多做阻拦,又问她真的不能和好了吗,得到肯定后,两人竟然抱头痛哭了一场,后悔婚事办的有些仓促了。

    现下月荧看着泠冽睡在的模样,竟有些心疼,她摸了摸自己略微隆起的肚子,一转身涂抹药粉回了客栈,一夜辗转难眠

    泠冽好像是听到了脚步声,巷子里传来的脚步声,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平时都没有人路过,而那声音轻盈中带着些许沉重,脚步虚浮,怕是一个微胖的女人,泠冽叹息那人并不是她

    他坐的有些累了,起身回了屋子,好笑的是屋内就剩一张床了,或许是床太大搬不动,泠冽冷笑,那是他们缠绵过的那张,别的东西他可以任由别人搬走,唯独床不行,这上面有她的气息,有他们的曾经。

    她真是太狠心了!泠冽这么想着,一抬手便变出了一张桌子,笔墨纸砚齐全,只见他拿起笔不停的写着什么,然后揉碎了纸团,再写再揉,他的眼睛微红,却带着决绝。

    清晨的时候只见一个男人,有着异于常人的俊脸,却顶着一头鸡窝状的头发,眼睛红肿脸上沾着墨汁,穿梭在苍莱城的大街小巷,手中还拿着一摞纸张。

    甚至贴的哪哪都是,众人好奇的看去,最上面赫然有三个大字:忏悔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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