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方木随口胡掐尚有戏弄自己的意思,但另一个当事人都肯定回复,那说明事情它就是真的。

    才半个月不见的兄弟有了对象。

    真是天下红雨,给他开眼了。

    方木看乔松是被震惊到无以复加,打算让他自个先消化消化,先对朝颜介绍道:“他就是乔松,虽说比你大一岁,但他唤我一声哥,你既是我未婚夫,辈分比他大,喊他一声弟弟便行。”

    朝颜那叫一个从善如流:“乔兄弟。”

    乔松反应过来,骂了方木一句:“就知道占我便宜。”说是这么说,但还是放下东西,拱手对朝颜恭恭敬敬道:“哥夫你好。”那态度尊重的,就差鞠个躬。

    方木正在用手指顶垂下来的斗笠,闻言笑出了声。

    朝颜也有些不好意思。

    方木见他难为情,主动化解尴尬:“进屋再说。”昨日雨今日晴,眼瞅着就午时了,太阳也越来越热,又有客人上门,自然不能在地里说话。

    乔松重新把东西提起来,方木没说帮忙,朝颜也不敢开口,免得是自作多情。

    三人分前后往屋里走。

    方木家乔松每月都来,对于它的变化也一眼就清楚:“还搭茅草屋了?”

    走在前面的方木嗯了声,解释道:“房间太小了。”

    这时乔松就有些相信两人是一对了,按照他了解的那个方木,一定是能凑活就凑活。

    可等方木推开门,他又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这就是你说的一对?”

    方木扭过头不解地看他。

    乔松抬起提着肉食的手指向房间:“谁家夫夫分床睡?”

    “”前有方林后有乔松,方木终于意识到,一个房间里吃饭睡觉,还不拉帘子挡着,是半点隐私都没有:“我和颜颜还未行婚礼。”

    乔松一副他就是对的模样道:“我就说了,旁的新婚夫夫巴不得黏在一起,如胶似漆,像你这样的没见过。”

    连方木都被他说的有些脸红,别说朝颜了。

    更是看都不敢看方木,也不敢听下去,越过两人先进去屋里。

    方木也走了进去,就剩乔松在后面,还叭叭叭问:“哥夫是哪里人?也是西水村的?”

    朝颜去洗手泡茶,闻言应道:“不是,我是常远的。”

    “常远?”乔松看向方木:“回来的时候也没见你身边带了人啊。”

    方木头一次觉得他聒噪:“把东西放下,把嘴巴闭上。”

    乔松把带来的肉食和酒放在桌子上,啧啧两声:“还不能跟我说了。”

    朝颜笑道:“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我来西水村投亲,昏倒在路上恰巧被木哥所救,他见我脸生,只好把我带回家,我醒来后见他高大英俊,便心生喜爱,就赖着不走了。”

    他将往日的苦难用趣味的口语说出,让乔松对他有了几分改观:“虽说方木的确一表人才,可你看他,屋顶没半块瓦,你跟着他就不怕上当?可不能色令智昏。”

    朝颜给他倒了杯茶水,仍是笑着:“你跟木哥相识多年,难道认为他不值得我托付终生?”

    乔松苦巴巴说道:“看来这杯茶水不是这么好喝的。”

    方木坐在他对面,听他两说了这么多句,也不禁笑出声:“行了,还贫。”

    乔松便也哈哈笑道:“我还以为你得孤寡一辈子,倒没想到这么快就栽了。”

    方木本能看向朝颜,朝颜也在看他,对上他的视线,眸光闪烁。

    方木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这么直接表达自己的心意:“喜欢就得抓紧。”

    一刹那,朝颜就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

    乔松点评道:“想以往跟你去勾栏听曲,你都能目不斜视,我还真当你心如止水,谁知竟是不爱娇娥爱儿郎。”

    方木笑着摇了摇头:“我只喜欢颜颜。”言下之意是跟外面的花花草草没什么关系。

    乔松唉哟道:“你这老树一朝开花可不得了,甜言蜜语随口就来。”他又看向朝颜:“哥夫你可得小心些,别轻易着了他的道。”

    朝颜真心实意道:“我喜欢听。”

    “”成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真是他献丑了。

    方木不想再被他打趣,遂转开了话题:“说正事。”

    正事就是乔松立马正经:“昨日商会来通知,这次走一批布匹和药材到陵阳,明日出发,经遂宁抵达。”

    陵阳是隔壁府衙,要想走陆路到达,就必须穿过遂宁

    一旦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一下,商队的任务安排分工明确,方木自然也知情和理解,他不懂算账,也不知晓怎么谈生意,基本都是往外走,而乔松提前来通知,也是为了让方木跟家里人说一声,好让家里人知道他的去向,不至于太担心。

    虽然方木爹没了、娘改嫁、大哥偏心,说有家也只有自身一人,可流程还是得走。

    只是乔松没想到这回方木屋里居然多了个人。

    走商五年,陵阳和遂宁也不是第一次去,路线方木都清楚,只要知道走什么货就行。

    “成,明日我去镇上与你会合。”

    乔松点点头。

    一直听着的朝颜这才开口:“明日就出发,这么赶?”

    方木和乔松一块看向他。

    方木没说话,与他共事多年的乔松不敢说完全了解他,也清楚他的脾性,知他是想借自己的口安抚朝颜:“一般都是提前一日通知,哥夫你是还不熟悉,像我家里人都见怪不怪了。”

    朝颜又问道:“这次你们几个人走?”

    “这次货多,添了两个人,哥夫你放心,路线都事先摸查过,保证安全才会走,不会有事的。”

    听他这么说,朝颜便觉得是自己杞人忧天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是第一次跟木哥分开,有些不习惯。”

    “”所以人家夫夫间的事你瞎凑什么热闹?乔松一把揽过面前的酒坛子,对方木道:“喝酒喝酒。”

    见乔松都拔塞子了,朝颜也识趣:“我去做饭,你们聊。”

    方木道:“乔松带了有菜,你看看要怎么煮。”

    朝颜点点头,拿过乔松放在桌子上的油纸包和荷叶包去灶头那。

    乔松想去拿碗,方木叫住他:“颜颜在,小酌几杯就好。”

    乔松又啧了声,坐了回去。

    把杯子里的水一口饮尽,给两人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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