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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虽然不合道理,众人也没想到这小子脸皮厚到了这样的程度。但尤老三听了心里喜欢,只露出微微的笑意,道:“你小子又来寻我的开心,我与那女子素昧相识,她如何找的就是我?”这句话可把这小喽啰给问到了,虽说献殷勤,讨喜欢,却也不能这样毫无道理。小喽啰想了想,还是哄着他说:“老大,你且细想,咱们这里,除了你以外,有哪个能入人女儿家的法眼?”
这句话其实也没什么道理,但尤老三自然是十分满足。正要夸赞他,却见那白雕近在眼前,头顶上风声渐紧。白雕挥翅从他们头顶飞过,落在了一处卧石之上。
众人都忙走过来,直愣愣地看着这只大白雕。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世间少有的稀缺之物,根本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就算是读过书的,见到书上所陈述的百兽万灵,陈得那般绘声绘色的。
见了这雕,早把书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何况这些大老粗,生来也没识得几个字,整日浑事干尽。
此时此刻,都想着要靠近这雕,伸出手来上去抚摸几下,哪怕只有一下也是好的。
若蒙白雕不嫌弃,他们还想也如这个出尘女子一样,骑在雕背上,便似自己的坐骑一样,翱翔天际,此生必也无憾了。
回到村里可以吹上好几年。就算亲朋好友,家人爱眷不信,自己有这等经历,也是没白活了。
可是白雕岂是俗物,哪能说碰就能碰,说骑就能骑。先前一个莫均,它都那样的发牢骚,何况这些老流氓!
没等他们走几步,那雕就对前发出一声嘶鸣。吓得他们退了好几步,脸都白了大一圈。
何月芙走下来,当先一句话就是朝着莫均说:“莫公子!你没事吧!”
众人只见何月芙披着一件水墨浅绿淡色披风,下着灰鼠裤,两弯眉梢月牙口,杏鼻粉腮双颊红。
这天酷热,她发丝拢着汗液,徐徐往下滴流,却格外动醉人心。
但闻她说了一句这话,原来先前叫的公子是莫均。这本无要紧,只是刚刚那喽啰马屁一吹,尤老三极为高兴满足。如今无形中被浇了一盆冷水,这老三更是怒火中烧。
当即朝她吼道:“什么莫公子!这里只有尤公子!”
这句话倒将手下人逗笑了,人家莫均是将门出生的贵公子,而尤老三是整日黑心勾当干到尽的土包子。却也妄称公子,实在令人好笑。
何月芙却是一脸肃容,朝尤老三道:“赶紧放了莫公子。”
尤老三露出诡异之色,阴笑着道:“这位姑娘,如此怜惜被俺踩在脚底下的这只狗,是何道理啊?”
此时的莫均满脸乌青,嘴角都是血,被两个黑衣人夹押在中央,一动不能动。面露颓苦之色,想是受了万分大的苦楚。
何月芙见这人甚是轻狂,忙喝问道:“你是谁!到底有何贵干!”
尤老三旁边的小喽啰忙接话道:“你连我们老大都不知道,那你可听说过江南有名的黑风帮啊!”
何月芙眉头微皱,并未答言。那小喽啰只当她生了怯,忙笑着说:“怎么样?怕了吧!识相的赶紧跪地求饶!然后好生服侍我们老大,老大高兴了,就赏你个夫人当怎样?”
这下子可说到尤老三心坎里去了,他与底下那几个黑衣人见到何月芙第一眼,就已经是垂涎三尺了。
如今若是能搞定她,那下半生就算不干那见不得人的勾当,每日在家寻欢,那也可快活一世啊。
莫均向来是个极为冷静的,如今听了这话,也越发地听不下去了。只破开大口抬起头骂向那帮人道:“呸呸呸!也不照照镜子,就拣着话乱说。这世上不要脸的人多了去了,但像你们这样皮如三尺城墙厚的王八锤子还真是千古难觅!还不拿你们腰间的长剑,趁早割了你们的臭嘴!从这里跳下去摔死了,才能够赎你们的罪过!”
一连串的话,将他们骂得体无完肤。尤老三气得暴跳如雷,拿起手里的大剑就要去杀了莫均。
何月芙哪能容得他那样,忙提了剑,速速闪了过去。
只见一道清丽的倩影,恍惚间,不仅格下了尤老三的长剑,还双脚蹬飞了押着莫均的两名黑衣,实在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莫均被她救下,却已是支撑不住,只仰仰要往后倒去。何月芙忙将他扶住,一脸关切之色,急道:“莫公子!你怎么样!”
莫均稳住身子,气喘吁吁地朝何月芙道:“又连累姑娘了。”
何月芙正要回说,却见莫均突然睁直眼睛道:“何姑娘小心!”
哪晓何月芙并不手忙脚乱,只是提着莫均一跃而起。原来是尤老三在后偷袭,剑尖距离何月芙的后背不足十尺。
却不料何月芙本领不低,其轻功更是高深。垫足而起,轻而易举就躲过了他手里的长剑。
莫均惚惚就见自己已在空中,且何月芙速速飞到白雕身边。莫均见这何月芙轻功了得,忽而想到了自家弟弟,便笑着道:“想不到姑娘竟有这样的功夫,可堪比我家寒弟呢。”
何月芙心内暗乐,想这莫寒自小跟着自己学功夫。虽是得了师父的真传,与自己相比却也相差甚远。
那尤老三也是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区区一介女子,身手竟是如此敏捷,便急着朝那何月芙喝道:“一味躲来躲去,算什么好汉!不如过来拉开架势分个高低,才是英雄!”
这明显是激将法,底下黑衣人却也觉得好笑,这姑娘分明是女子,尤老三竟也拿出“好汉英雄”四字来激她,可见并不高明。
这不,何月芙听了此话,脸上并没什么波澜,只速速将莫均扶上雕背。
这时白雕也没发牢骚,它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绝不能使性子将这并不熟悉的男子抖落下去。
只见何月芙对着尤老三道:“小女子不过一乡野丫头,可没闲工夫在这里陪各位过家家。好汉英雄更是不敢当,这就告辞了!”
说罢也骑上了雕背,大白雕垫起雕爪,振翅高飞。再次扬过这几个人的头顶,翱翔于空上。
尤老三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急令这帮人去阻止,可人还没到白雕跟前,却先吃了它的白翅卷风尘。
颇像被大风刮着了一样,一个个如柳絮飘叶,弱不禁风。纷纷跌倒在地,一点儿法子都没有。
莫均到了雕背上,得知自己已然获救,此时此刻已不需任何气力支撑,忽而松快下来。先前受到的拳打脚踢,并着胸口的掌伤,一下子都涌现出来。
只觉着昏天黑地,意识逐渐模糊了。
何月芙坐在他的身旁,眉头直皱,把个“公子你怎么样?”“公子你没事吧”说了好几遍。直到莫均昏厥过去,何月芙才将他手腕抬起把脉。
暗道这回伤得极重,新伤旧伤一齐并发。唯有请师父出面诊治,方能稳妥。
一面着急,一面又暗思自己好几日没回去了,师父必定担心。出来寻了也未可知,得赶紧回去,希望不要扑空才是。
便朝白雕喊了一声:“雕儿,回仙人峰!”
白雕只长啸一声,该是也知主人何月芙心急如麻,便飞得更快了些。纵然这样急,从这里到仙人峰也有些路程。白雕尽全力高飞,也费了足足半日时光,才望到那一片仙雾下的一个顶峰所在。
若不是在这高空中,却难得真见,却是那仙人峰不假了。
临近山岭崖壁前,白雕腾空上跃,稳稳地落下胖乎乎的身子来,在那墩石上站住。
何月芙晃了晃莫均的肩膀,又呼喊了几声,莫均却是没醒。
没奈何,何月芙只能托着他的身子,又提前走下雕背。接住莫均的两只手臂,搭在自己的双肩上。
慢慢从背沿上滑落下来,那白雕长啸一声,垫足飞起。
何月芙上仰着头朝它谢了一句:“劳烦我的好雕儿了!”
飞在空中白雕把脑袋往下一摆,应着她的话也鸣叫几声,算是回礼。
而后越飞的没了影儿了。
只那何月芙一个女儿家,将莫均背在身上。到底有些不得体,但山林之中,自也不顾这些。
莫均晕晕乎乎的略有些微的意识,眼里只见一个倩影在前,又觉有一股暖意袭来,方知是何月芙不辞辛劳地背着自己。口里忙弱弱地说:“可折煞在下了...如何又劳累姑娘这样..”
何月芙闻听莫均说话,登时一乐,汗笑道:“公子醒啦!可觉着好些了?我这就带你去见师父!”
莫均心中疑惑,便问:“你师父是哪一个?”
何月芙想起师父早有吩咐,万万不可带生人来至峰顶。只怪自己一时情急,怕这莫均一下子好不了了。
便将老翁昔日的嘱咐忘在了九霄云外。这会子人已到了峰上,再想着送回去也晚了。
况且莫均伤情危急,为使他能平安。何月芙想着师父如何惩罚自己,也不算什么了。就是一定要求他救下莫均为是。
何月芙这样急思,人已到了拱雀桥下,走过那雀桥,再往下走上几十步,绕过一片竹林。远远地见着围了一道栅栏,开了进去,就是老翁所住的前院了。
也是莫寒幼年长待之地,只是物是人非。莫寒不在这里,何月芙来的也少了许多,只消十日来一次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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