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酒厂的十佳员工琴酒终于见到了差点联系不上的新同事。

    除了偶尔失联还有各种换身份他对这个新同事是非常满意的,特别是在工作方面,迄今为止没有出过错,他还没见过第三个把组织的工作当做自己的理想而奋斗的青年——另一个是他自己。

    时隔半个月,蒲公英酒又换了一个身份坐在他面前。

    虽然实际上还是朝雾未来,但是把头发束在脑后,穿着一身色彩张扬的衣服又背着一个画板的年轻女性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

    贝尔摩德曾经近距离接触过这个新人,当时她说“是个很有趣的人,你可能小看她了”,但琴酒并没有把贝尔摩德的警告当做一回事,因为就算他小看了蒲公英酒……她也太敬业了,只要是发出去的任务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从不拖沓也不摸鱼,完成率高得可怕。

    就算是卧底也要利用完再说,琴酒并不想现在就开始让这个新人消极怠工,谢天谢地他手底下消极怠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谁知道哪个是不是别人家的卧底混进来摸鱼的。

    “gin,所以你想告诉我的其实就是……”她故意顿了顿,才语气轻快地说,“其实东京现在出现的这些吃人的疯子都不是人,而是组织制造出来的实验品?”

    “这是个意外,不是你该管的事。”琴酒有着充足的耐心,他甚至掐灭了自己的烟,“他们已经不是人了,你很清楚这一点。”

    “啊啊,我知道啦——”伊佐那拖着长音,又问,“所以他们其实都是自愿参加药物实验的?”

    “组织给钱了。”琴酒的声音低沉,他对这点非常了解,“也说过有着各种各样的风险,甚至可能导致死亡。”

    但是如果人死了就不用给钱了。

    伊佐那倒是听懂了后半句的意思,她想了想这方面组织虽然做的不地道但竟然已经是业界比较良心的一种了,在各种各样坑害无辜人士的实验里面,日本分部竟然靠同行衬托的还有那么一点人情味。

    “好吧,我负责帮组织清理掉这些东西,gin你当初就是因为这个才邀请我加入组织?”

    “也许。”

    “真是没意思啊。”伊佐那说着站起来,“组织的研究人员不能好好做个筛选再招人,看看你们搞来的试药者都是些什么麻烦人物,光是这个月我见过的就有……”

    各行各业各门各类,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没有老弱病残,全都是年轻的学生或者身体健康的成年人。在这里面甚至还有公众人物,如果当时幸村先生没有说谎的话,米花警视厅里都还有一只到现在也深藏不露的鬼。

    琴酒没听她唠叨,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蒲公英酒,你知道为什么给你这个代号吗?”

    “我当然知道。”

    因为当时见面的时候她拿着一瓶基安蒂网购的蒲公英酒砸到了琴酒头上,她记得可清楚了。

    后来琴酒严令禁止传播此事,她并没有跟认识的人提,但她不说跟别人知道了有什么关系呢?

    伊佐那:“这些东西到底有多少,杀不杀得完啊。”

    琴酒也面无表情地想起boss的话,看起来明明已经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他们还是没有要停止实验的意思,估计新人短时间内——这个短时间指的是起码几年内——都不会有杀完的可能。

    “快了。”组织最佳的前辈回答他年轻的后辈,“组织正在研究其它解决他们的方式,但有些目标比较棘手。”

    坐在伊佐那肩膀上冷眼旁观的苏格兰就静静地看着琴酒扯谎。像琴酒这种人,无论说什么话都是同一副表情,根本看不出破绽来,如果不是因为坐在这里的人除了琴酒都是卧底,他早就开始跟伊佐那说琴酒的那些破事了。

    “所以下一个任务?”伊佐那问。

    “在长野。”琴酒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还是跟刚才一模一样。

    如果说长野县这个地名有什么特殊的,那就是诸伏景光的老家在这里。

    他的哥哥也在这里,诸伏高明正是长野县的警部之一。

    伊佐那早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晚,以至于完全没有激动的心情了,甚至都没有看苏格兰现在是什么表情,她点点头,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问到这次任务目标的时候,也表现的非常镇定。

    她收拾行李,跟又到她工作室附近逛来逛去的江户川柯南告别,刚好工作室的助手夏目请假回老家去见朋友,现在把门一锁就没人知道她去哪了。

    “诶?但是毛利叔叔刚好被邀请到长野县去寻宝,说不定还能碰上!”

    江户川柯南推推眼镜。

    伊佐那:“……”

    不,碰不上的,就算可能碰上也绝对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自从酒厂开始分配工作,伊佐那晚上出门也不用到处乱跑了,从琴酒那里拿到了一部分下落不明的试药人员名单,凡是标注失踪的就已经在组织的监控范围外了。伊佐那唠叨了琴酒半天组织为什么不做好事后处理,而酒厂十佳员工老琴面无表情地点着了一根烟。

    这事又不归他管,他才是最惨的需要做善后处理的那个。

    “组织上是怎么解决他们的?”伊佐那很好奇,毕竟这些鬼大多数都有着刀枪不入的特质,她能杀鬼靠的完全是50日元一个的打火机。

    琴酒没说话,但一边的不知名情报人员插了一句:“你知道魔女狩猎吗?”

    伊佐那:“……懂了。”

    合着就是抓起来然后活活烧死,也不知道到底是烧死还是烧到天亮然后鬼终于解脱了。说到底其中有部分人完全是遭了无妄之灾,好端端地过着日子就变成了鬼。

    几乎没有人想变成这种东西,但是他们自己选择对自己曾经的同类下手。

    琴酒再一次把念叨着莫名其妙东西的新成员从他的爱车旁赶走了。他本想点一根烟,蒲公英酒上次的话又出现在耳边——什么她叔叔就是得肺癌死的,gin年纪轻轻不要走上这条不归路。

    琴酒不屑地把烟一扔,重新点了一根。几个月前他得到蒲公英酒的消息的时候,组织刚刚发现实验出现了重大问题:

    登记在册的试药人员失踪了一部分,而这些人大多数都变成了难以处理、更不知道是不是还应该称之为人的东西。他们吃人,他们失去理性、徘徊在疯狂边缘,他们游走于黑夜,却依旧成为这个国家的一部分。

    然后boss让琴酒来处理这些东西。

    就算是在boss面前最老实人的琴酒也觉得这是个棘手的活,别说是那些已经混在东京里的目标,就算是在他眼前放一个都很难处理,但好消息是他很快就发现他的目标们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了,而罪魁祸首就是——

    “gin,你肯定愿意听到这个消息,我们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他正在帮我们处理那些逃走的怪物。”

    他的同事更喜欢把那些试药者称之为怪物,不过琴酒不在乎这个,在他眼里无论是人还是其它东西都一样,他是最尽职尽责的打工人。祈本作为组织的元老之一,似乎更喜欢在这样的事情上表达他的情绪,但琴酒已经习惯面对这些各种各样的同事——而他自己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分裂成两个。

    “他有办法杀死他们?”

    “是的,而且效率相当高,你要不要考虑把他招进组织?”老同事在电话另一头笑。

    琴酒当然不会仅凭几句话就相信这个突然出现的被推荐者,但他确实需要一个现下能解决事情的打工人,所以他说:“把他的信息发给我,如果能用的话。”

    那就工作结束之后再把这个人处理掉,他即将知道的事情未免太多了。

    老同事在把那个人的情报发给琴酒之后,又补充了一句:“你知道他为什么一直在追杀那些怪物吗?”

    琴酒没回答,他只等着老同事觉得无聊之后自己把正确答案告诉他。

    于是那边的老同事啧了一声,还是无趣地说:“他的哥哥被‘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吃的一干二净,我也不相信他对组织的忠诚,但你完全可以相信他对那些东西的仇恨,还有绝对让你满意的工作态度。”

    琴酒很满意。

    在观察了那个预备役一段时间,刻意放出情报然后发现这个预备役真的是除了白天睡觉吃点东西无时无刻不在追杀那些试药者之后,他更满意了。

    这样的满意仅仅持续到他跟新人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原本的少年变成了陌生的少女,正在跟基安蒂聊她刚刚网购的蒲公英酒,似乎这是最近非常流行的未成年饮料,里面酒精浓度极低,近乎没有。

    然后从背后忽然出现的琴酒就被战斗意识超强的新人反手砸了一头的碎玻璃碴。

    蒲公英酒里确实不含酒精,但是有点血味——琴酒当时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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