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苹果削得真好。”
沈晚星由衷赞美,那一圈的苹果皮根本就没有断过,连粗细厚薄都是一样的,她还要些惊奇。
“练雕工练的。”
“雕工?”
沈晚星重复道,似乎不理解这么一个贵公子什么时候和雕工联系上了。
“玉石雕刻。在宁市的日子无聊,便练了练。”
沈晚星恍然大悟,她想起他还会纹身,或许也是同出一脉。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臂上的荆棘花,似乎是想到了那个时候的画面。
“等有空我给你雕一块,听说你的玉失窃了。”
也不知道闻然是从哪里知道的。
“嗯,是我父母留给我的。”
她说的父母,也没有说明是养父母还是亲生父母。
闻然没有在意。
“我们闻家的玉多。”闻然想起陆晚晚死了,曾经的那块长安宁也没了。
他的手中还有一块多喜乐,也许可以再雕一块长安宁,正好是一对的。
“谢谢。”
“可以了。”
闻然将盘子放到了一边,“不能吃太多,先垫垫肚子。”
沈晚星深吸了一口气,胃部没有那种钝痛了。
“要是你昨天告诉我,你是去喝酒了,我会陪你去。”闻然也没有责怪的意思,他只淡淡地说,还带着一股笑意。
他的情绪一直都很平,喜和怒都被他控制得好好的,以免情绪波动太大伤身。
“只是临时起意。再说,你的身体不适合喝酒。”
沈晚星解释道,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就把自己弄进医院了,莫名还有些丢人。
“那你会看在我不能喝酒的份上,少喝点么?”
闻然的语气都是淡淡的,仿若轻雪覆盖在枝头,悄无声息。
“……会。”
她如果带上了闻然,那定然不会去会所喝酒了,也不会去见虞初初。
“那下次想要喝酒,就带上我吧。”
闻然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放到了她的手心里。
“我下次不喝酒了。”
沈晚星不想碰酒了。
醉了并不能让她开心,醒来之后只会更加难受。
“那正好,陪我喝养生茶。”
闻然没有询问她到底为什么去喝酒,又为什么第二天进了医院。他很有分寸的不去踩她的界限,给她足够的私人空间。
“我助理呢?”
沈晚星醒来见不到蒋青。
“我让她回去了。”
闻然随口说道,“我陪你。”
“闻然……”
沈晚星欲言又止,她不想麻烦他太多。
“如果我救了你,我有麻烦你会帮我么?”闻然明白她的顾虑,他向来最是隐忍,也是最能筹谋的。
病弱之躯,可闻家其他人却无法撼动他的地位,足以见得闻然的心性。
“会,可是……”
“我在让我自己心安。你救了我,我便回报,难道你想要我欠你一辈子?”
闻然的逻辑严谨,破不开。
沈晚星被他这么一说,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应对。
闻然低垂下眼眸,长眉修目,眼底波澜不惊。
“十三年前,你救了两人。”
他的声音清润。
“其中一个人是我,另一个人是谁你知道么?”
“我……不记得了。”
沈晚星知道自己救了两个少年,可是十三年前,她才十岁。
那一场让她毁容的灾难,她也不敢仔细去回想。
那是噩梦。
潜藏在她的潜意识。
如果不是闻然自己说,她也认不出来是他。
“贺西洲。”
闻然的目光微凉。
“你救的另一个人是贺西洲。”
他有计谋,有胆识,有勇气。
可是他没有坏心。
闻然光明磊落,他不屑隐瞒这件事。
沈晚星愣住了。
她甚至有些没听清楚闻然刚才说什么。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为什么会那么凑巧呢?
原来她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认识贺西洲了,只不过那时候她不知道那就是贺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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