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烨泽发憷,他找了医药箱拿出消毒酒精。
“我自己来。”
贺西洲半垂着眼眸,他用酒精棉擦过手心里面的血痕。酒精渗入血肉之中,他的手指绷直发白,可是男人的眉头没有皱一下。
韩烨泽看着,心里不太舒服。
“第几次受伤了?”
这么多年,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受伤多少次了。
贺西洲单手便能将伤口处理还,那纱布绷带还绑得特别到位。
“不记得了。”
他的声音微哑,注意力都放在手掌里。
“那你这次,要救沈晚星么?你要是出手了,他们就会察觉了。”
到时候应该怎么办?
又要选择么?
“仇恨,沈晚星,我。”
他看向韩烨泽说道。
那双眼睛翻涌着浓墨,像是深渊不见底。
“仇恨,沈晚星。”
他将纱布重新放入医药箱里面,额头上出现一层细细的汗。
他不是不怕疼的。
韩烨泽的喉咙发紧。
仇恨,沈晚星,贺西洲。
三者。
曾经他是那个做决定的人。
曾经他面临两难,想要平衡两者关系,可最终要做出一个选择。
他选择不了沈晚星,也无法释怀贺北辰的死。
所以,他将自己也放入了选择之中,来做到两全。
为贺北辰复仇。
护沈晚星周全。
放弃贺西洲……
“没必要,真的没那个必要。”韩烨泽挤出一句话,“没到那个程度,想要护着沈晚星的人多得是。闻然可喜欢他了,什么时候轮到你了。陆云晋也不会放任她不管的。西洲,别这样轻易放弃自己。”
他的外表有多冷漠。
他的内心就有多深情。
“为沈晚星想想,也许她不需要你这么牺牲自己。为……”
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韩烨泽想起来自己遗忘的是什么了。
可是,他不敢说了。
要是贺西洲知道沈晚星怀孕了,那他不是更要牺牲自己了么?
韩烨泽心里压着一块石头,喘息不过来。
等沈晚星亲口告诉他。
“麻烦你留下来帮我一个忙,诺兰·查尔曼大办生日晚宴,那是最近的机会。”
贺西洲还是决定要出手的。
他要隐藏身份。
可是其他人不需要。
“什么?”
“联系闻然和陆云晋,我需要他们的人手。”
他做暗地里部署的那个人,可明面上需要吸引诺兰·查尔曼的注意力。
“我来负责联络,闻然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我让他调动了人手,陆家人也在路上。”
这些事,他想得到的。
韩烨泽并不是放弃了沈晚星,他只是曾经动过私心,不想让贺西洲知道这件事。
可他又心疼。
太纠结了。
作为一个外人,他都如此纠结。
那贺西洲呢?
“我先出去了,你先好好休息。我们再等几天,沈晚星这几天不会有任何危险的,我觉得诺兰·查尔曼应该不是个冲动的人。”
韩烨泽这安慰很苍白。
查尔曼的基地都爆炸了,多年心血全都完了。
这个时候,谁还能够忍得住呢。
他们都没有把握。
韩烨泽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总统套房,将这个空间留给他一个人。
贺西洲抿着薄唇,将手机拿了出来。
他打开那个熟悉的聊天框,将那短短几句对话来回地翻看。
他有几天没有见到她了?
……
沈晚星可没那么多时间想贺西洲,陆云齐被关起来了。
从诺兰·查尔曼出去一趟再回来,他的态度强势了起来,这才像是绑架。
“查尔曼先生,这是你要的设计图。”
她有好好设计服装。
男装要出彩要别致,只能在细节上动些手脚,大体上还是比较庄重的。
她只是多加了一些元素。
诺兰本意肯定不是找她做设计,不管她交出什么样的设计稿。只要对方不满意,就是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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