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洲拥着她往后退了几步,她的视线被他的手掌给捂住。
在黑暗前的最后一秒,她看到了一片鲜红。
“啊!”
宴会厅里面是慌乱的尖叫和无序的呐喊。
不少人都受到了惊吓,可是在诺兰·查尔曼的地盘他们不敢乱说。
喧闹声一片,嘈嘈杂杂。
沈晚星的耳膜都被震到了,她无法从这些混乱的片语只字中得到有效信息。
她的眼前被贺西洲的手蒙住了,遮挡了所有的光芒。
视觉被遮盖之后,仿佛嗅觉和听觉都跟着下降。
她整个人被按在他的怀抱里。
“发生了什么事?”
沈晚星相信贺西洲的判断,他这样蒙着她的双眼一定是有什么刺激感官的事情发生了。
那抹鲜红,是血。
“陆纯死了。”
贺西洲的声音特别冷漠,像是淬着碎冰。
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诺兰的身上,他看上去很自傲得意,像是旁观者一般看热闹。
诺兰·查尔曼就是在用人命来挑衅他。
看呐。
他就是能这么容易决定别人的生死,自然也能让他们留在这里生不如死。
“她是跳楼死的?”
沈晚星的手覆在他的手上,“我做好准备了,你可以松开我了。”
摔死的人都不会太好看。
“你不用勉强自己。”
“诺兰是想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沈晚星这辈子还没有见过有人死在她的面前,她想到那样的场景就有些恶心。
可是,她却不得不去面对。
诺兰·查尔曼是故意做给他们看的。
他要她明白,她的一句不救就能让陆纯死于非命。
沈晚星从未感受过这么近距离的威胁,以人命来使她妥协害怕。
这是一种阴影,内心本能的惧怕。
她不能怕诺兰·查尔曼,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所以她要看。
哪怕画面再不适,也不能在他面前示弱。
“退后一些。”
离得远一点,便没有那么直观的感受。
贺西洲拥着她往后走,这种意外一发生,陆云齐和林原的争吵早就停止了。林原走到了贺西洲的身边,打算应付这突发的事件。
死人了。
不管是哪个场合死人,事情都小不了。
可是诺兰·查尔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能做出这样的事。
“各位尊贵的客人请不要害怕,这位小姐的腿受伤了。上楼的时候没有注意安全,就摔了下来。我们很快就处理好现场,请大家保持冷静。”阿诺德在胡说八道。
可是他的胡说八道,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同。
“这位小姐也太不小心了。”
“她之前对查尔曼公爵十分无礼,不值得同情。”
“相信查尔曼先生一定会很好地处理这件事,我们不用担心。”
他们就是墙头草。
在这样的环境下,谁不是诺兰·查尔曼的走狗呢。
沈晚星睁开双眼,眼前没有遮挡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一片殷红。
陆纯以扭曲的形态摔在地上,没有了气息。
她死了。
曾经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消失在她的面前。
这样的死亡方式,很震撼。
她和贺西洲正沉浸在舞曲之中,她才感受到那一点点的幸福。
然后突然的坠落,她面前是一条人命的消逝,还有那一地的鲜红。
她的手捂着胸口,隐忍住恶心眩晕。
摔死,绝对不是一个好的死法。
面目狰狞,死不瞑目。
陆纯恐怕也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吧。
沈晚星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她的眼尾发红。
“很抱歉,让你们看到这样的场面。她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客人,居然死在了我的生日宴上。不过,她也是个没有价值的人,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诺兰·查尔曼无视那一地的血迹,缓缓走近。
他手下的人已经在处理尸体了,很快那些血迹也慢慢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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