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的鹦鹉扑棱着翅膀,听到了贺西洲这三个字,自动触发了语序。
它记得很多词,也会模仿很多声线。
哪怕是模仿贺西洲的声线都有八九分相似。
“打倒贺西洲,晚星!”
是它在喊。
它的恶作剧。
让沈晚星的心高高地提起,又重重地放下。
浓浓的失望占据了她的心。
“小灰,过来。”
“爸爸!”
“我不是爸爸,要喊妈妈。”
沈晚星红着眼眶伸出了手,那鹦鹉就飞过来停在她的手臂上。
她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它顺滑的羽毛。
“爸爸不在了,往后只有妈妈了。也许你会有个弟弟或者是妹妹……”这鹦鹉欺软怕硬,它在贺西洲面前便十分乖巧。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学会的,喊他爸爸。
“妈妈。”
它很聪明,喊了一声。
甚至还能对话。
“贺西洲,贺西洲去哪里了?找不见,找不见。”
贺老爷子没事就会在它面前念叨,“贺西洲,结婚,结婚。”
沈晚星将它放到了茶几上。
“你会陪着弟弟妹妹长大的,对么?以后,我可以放心地将他托付给你么?”
沈晚星觉得自己疯了,居然会对一只鹦鹉说这样的话。
那鹦鹉歪着脑袋,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沈晚星叹了一声气,她的心里堵得慌,找不出一个出口。
叩叩。
房间门突然被敲响了。
她没有应声,摸着鹦鹉的脑袋。过了一会儿,那敲门声又继续响起来,听到里面没有什么动静。
门就被转开了。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贺承泽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他没有平日里的吊儿郎当,现在看上去成熟了许多。
也许是贺西洲的死真的刺激到他了。
贺承泽走到了沈晚星的面前坐下。
沈晚星微微抬眸看向他,“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知道葬礼上发生的事了,你别怪爷爷。他没有坏心思,哪怕是我……也不想承认你是我的小婶婶。”贺承泽对沈晚星的是一份别样的感情。
若说是男女之情,也不尽然。
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他只是觉得沈晚星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贺承泽,其实我心里怨恨你,迁怒你。”
她非常愤怒。
如果贺承泽能够替贺西洲多承担几分,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贺西洲不会死。
他负重前行,可是贺承泽却花天酒地。
都是贺家人,可这世上多是不公的事。
她有怨有恨。
她最近几天总是想如果的事,如果怎样就不会怎样了。
可是想了很多,却都没有用。
“我知道。”
贺承泽知道自己有多废物,他一点用都没有,完全是拖后腿的存在。
“对不起,我没有帮上忙。”
他什么都不知道,似乎在贺家除了传宗接代之外没有别的作用了。他现在是贺家唯一的男丁了,也许还有沈晚星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贺家从此真的会十分艰难了。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是我偏激了。我不该和你说这样的话,我想要安静一会儿。”
沈晚星深深地呼吸,“请福伯上来,我想要收拾东西带走。”
她不想待在这熟悉到窒息的环境中了。
“你要去哪里?”
“帝都。”
她要回家。
宁市最让她留恋的人已经不在了。
这个地方就是个伤心地。
她不愿意继续待下去,怕自己反复回忆起贺西洲。
“那孩子怎么办?”
“你爷爷知道。”
他用冥婚逼她,沈晚星除了就范没有别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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