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村民面对姜知青明媚的笑还不适应,没人敢上去搭话,知青们是不屑于姜岁岁讲话。
如果王大娘在这里,她一定会上前去大话王,展现她优秀的社交能力。
姜岁岁并不在意没有人搭理,冰雪非一日能融化的,原主曾经营造的她与村子里的壁垒太过厚重,她得慢慢来。
姜岁岁抱着兴兴随人群走去,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和人群一起走,融入其中,让她不会再有前世蝺蝺独行的感觉,她很喜欢。
前世她除了孤儿院以外,再也无法融入其他地方,今生上天弥补她的遗憾,她会好好珍惜。
姜岁岁到家后,给两个人拌了碗凉面,草草吃完,她把自己的全部家当从空间中拿出来,开始清点。
她要数数剩下的粮食和钱还能不能支撑到赵爱国回来,以后他们家的开销只会越来越多,单单只依靠赵爱国并不行。
姜岁岁数着钱,脑海中捋着七八十年代的时间线,闪过许多种赚钱的办法。
现在是七二年夏天,七七年恢复高考,七八年十二月解禁农村工商业,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可以光明正大做个体户生意。
姜岁岁脑海中不断组合新的人生规划,筛选一批规划后,留下了最稳妥的一个。
这几年她要和其他人一样准时在村里上工下工,能攒下一分是一分。等到七七年参加高考,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刚好她大学毕业出来创业。
她有灵泉水在手,不怕晒黑皮肤变粗糙,可以放心大胆地去上工,不用再像之前那样用钱抵,这样既赚钱又能剩下一笔。
至于现在的黑市,她从未想过去沾染,她身份特殊,成分有问题,更何况她拿的是后妈剧本。
她前世跟着院长妈妈学了很多种小吃的做法,她有信心,将来只要开摊,一定会大火,这是遍地机遇的年代。
只是时间问题,她能等得住。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去上工,打定主意,姜岁岁把东西收回空间,她打扫打扫家里,等到晚上的时候到村长家里一趟。
晚上,
姜岁岁卡着平常人家吃完饭的点,包了一点儿饼干抱着兴兴去村长家。
姜岁岁轻轻敲响门,寂静的夜晚她的两下敲门声格外明显。
门内妇人喊着“谁呀?”出来开门。
“婶子,是我,姜岁岁。”
姜岁岁笑着自我介绍。
月光的照耀下,姜岁岁莹白如玉的皮肤和洁白整齐的牙齿格外明显,妇人看到是姜岁岁,怀里还抱着孩子,不咸不淡问了句:“怎么了,大晚上的。”
妇人是村长媳妇儿,姜岁岁按辈分叫她刘婶子。
刘婶子并没有要姜岁岁进去的想法,即使她怀里抱着孩子。她并不喜欢这个偷懒打滑的知青。
姜岁岁把手中的饼干递过去,语气真诚道:“婶子,我想去上工,您给我叔说说,明天我就能上工。”
刘婶子接下饼干后,她又解释:“之前不是兴兴还小,家里离不开人,现在大了点,我也能去上工了。”
刘婶子真没想到姜岁岁来居然是要上工,这简直是她今年听到的第二大好笑话。
“行,我帮你转告,明天早点儿去队里,直接上工。”
哪怕是姜岁岁一直态度良好,刘婶子也不打算要她进去。
“好嘞,谢谢婶子,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姜岁岁甜甜一笑,面上没有失落,自始至终都是高高兴兴的。
刘婶子在姜岁岁转身后,立刻关上了门,十分清楚的表达了她的不喜欢。
“娘,那个知青来干啥呀?”刘婶子的女儿刘秀芳出来问。
“找你爹要明天给她安排上工。”刘婶子解释着,将手里的饼干全部递给女儿,还拍了两下女儿的手。
刘秀芳知道她娘是不打算把东西分给那几个哥哥,她把饼干拿在手里,动作自若回了屋。
刘婶子进了屋和自己男人,水稻村的村长说起这件事儿。
“当家的,你说姜岁岁真的会要上工吗?还拿了点儿东西,我摸着像饼干,刚刚芳芳出来我全给她了。姜岁岁当初一天天的作多少,现在居然拿着礼来找你要上工。”
她对姜岁岁真的有偏见,先前她是想要女儿嫁给赵爱国的,毕竟人家的能力摆在那里。
她都想好了,赵爱国分家后也没有房子,她也不会让女儿住在那破旧不堪的屋子里,结婚后就让赵爱国和女儿一起还在这儿住。
在眼皮子底下住,她就不信赵爱国还敢动手打自己闺女,打女人这个毛病怎么也得改过来。
对自己媳妇儿小气,这她也不怕,住在她们家,以后按时交伙食费,等到孩子出生,那不还是要拿钱。
刘婶子啥都想清楚了,天时地利,就差赵爱国回来了。
结果等到人回来退伍了不说,还带着个孩子,外边都传那是他自己的孩子,还非说是战友的。
刘婶子当时庆幸自己没把心思告诉女儿,不然这要是认了死理儿,她哭都没地方去哭。
某种程度上,刘婶子认为是姜岁岁抢走了她女婿,再加上姜岁岁上工偷懒,每次都让她男人头疼,她更不待见了。
“上工?之前她说不要上工拿钱抵。”村长借着煤油灯的光,翻看自己老旧泛黄的记事本儿。
刘婶子给自家男人倒了杯热水,道:“当家的,别看了,明天再看,光线暗多费眼睛。”
“等会儿马上了,今天的事今天都要办,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村长接过水,喝了一口道。
他又问:“姜知青还说什么了?”
“她说之前是因为叶念兴那孩子太小,现在大了她也能去按时上工。”
听到这句话,村长放下手中的本,暖黄的火光映照在他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良久,村长才道:“明天就让她在东边先在晒谷场看粮食,慢慢来。以后再有人送东西来你不准再收,我说几次了。”
“我还想要芳芳去呢,那我下次不收了。”
刘婶子小声嘟囔,她知道自家男人做的决定她没法改,可是她不说出来心里不得劲。她家男人不喜欢她收礼,她不收啥贵重的,就是平日里小零食想着收点儿。她分得清轻重。
“明天让芳芳留在家做饭,以后送的礼轻重你都不许再收,我说了多少遍了,现在哪家都不容易,你再收礼我就安排芳芳去地里上工。”村长神色严肃,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刘婶子知道男人生气了,不敢再说。
她现在心里是开心的,晒谷场的活轻松,再轻松也没有在家舒服,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她要去找女儿说这个好消息。
村长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泛黄的小本子,皱着的眉毛带动额角的皱纹舒展开来。
本子上他写的字小又密,字体都积攒在一起。
村长小心翻动纸页,按照日期找到当初通知有知青要来他们村的那天。
当初知道有知青要来,他计划的满满当当,也没给知青们安排什么重活,可就是简单的活计知青们做起来都是难上加难。
尤其是姜知青,今天头疼明天腿疼,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村长手不停摩挲纸张,希望姜知青真的是有所改变,也不要让赵爱国难做人,那孩子不容易。
从村长家回来后,姜岁岁心情很好,不停给兴兴讲自己在家的注意事情。
“兴兴,妈妈明天去上工,你自己乖乖的,水和小零食妈妈都会给你准备好,你不要去大厕所,妈妈把小桶放在屋里,知道吗,尽量不要出屋。大门妈妈都关上好了,你要自己出门,如果有人敲门都不要回应知道吗。”
她们家没有煤油灯,晚上只能摸黑,本来姜岁岁还想要买个,晚上起夜也会方便,可是她最近钱花超了。
等到兴兴磕磕绊绊把姜岁岁交待的话重复一遍后,她才抱着孩子躺下睡觉。
与此同时,知青宿舍
刘玉丽心情很好的躺在床上,期待第二天姜岁岁挂着牌子游行的狼狈。
她今天在地里上工的时候,借口肚子疼悄悄溜回宿舍,写了一封举报信,举报父母在农场改造的姜岁岁不改资本家小姐的做派,整天穿的妖里妖气,不去上工,虐待孩子。
她写完就将信送了出去,哪怕是下午太晚回去被队长骂,也无法赶走她的好心情。
刘玉丽已经想好了,等到明天她再找个借口溜走看笑话,一定要让姜岁岁看看,她终究是比不上自己。
哪怕是现在穿着干净衣服,吃的比她好,长相又比她好怎么了。等到明天还不是要被□□,说不定还要能去和父母团圆,真要如此,姜岁岁还得谢谢她。
刘玉丽的想法太美好,做了一整晚的美梦,到第二天早上,她的心情还是很好。
同屋的知青都不明白刘玉丽怎么这么兴奋,问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刘玉丽只说是天大的好事情,就等着今天了。
姜岁岁今天早上天不亮就起了床,温好热水放在桌子上,她煮了稀饭,这个简单又快速。
她把热水放在桌子上,饼干和奶糖放在床上兴兴的枕边。
刘婶子昨晚上要她早点儿去,她今天要比正常上工早点儿。
也就很自然的和其他人错开了,加之今天要给她分配的任务是在晒谷场。
晒谷场在东边,而大部分劳作都在西边,所以其他人都还不知道姜岁岁来上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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