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他们约在一游乐园。

    通常普通男女不约在这种地方玩,顶多看场电影,吃个饭,为什么约在这,两人默认可以深入发展。

    死了弟弟,可真好兴致,耿辱饶有意味地想。

    见窦晴一条小长裙,遮阳帽,符合他审美的淡妆,耿辱注意到她的小泪痣,应该是点上去的。

    “恩人,你看我漂亮吗?”窦晴来到他面前问。

    耿辱点点头:“漂亮。”

    他们买了票,窦晴出的钱,说是谢谢他。

    很多游乐设施都标注“心脏病患者禁止”,他们找些温和的,坐一遍水上小天鹅,空中小蜜蜂,旋转木马,淹没在一群小孩子中。

    “你是做什么的啊?”耿辱深入了解,问起一些生活事情来。

    “我啊,”窦晴吃着冰淇淋,“我是当护士的,上卫校,毕业两三年了。”

    “辛苦吗?”耿辱问,配合她迈步前行。

    “累死了,天天倒夜班,新人容易被老人指使。”窦晴抱怨,“你做什么的,还没听过呢,跑来长沙打工?”

    “打散工,之前进电子厂,现在在ktv做服务员。ktv被扫黄打非掉了,晋升为无业游民。”

    耿辱看到枪子射气球,见那三等奖小鲨鱼挂件挺好看,花三十块买五发,就一小塑料珠子。耿辱看见做工极其劣质的枪壳,准星做了和没做一样,随便打两发,破一个气球。

    窦晴在一边看着,没注意结果,只注意人。

    档铺老板也注意到了,多嘴扰心:“小伙子,又不是真枪,手怎么这么抖?”

    耿辱没太放心上,连射三发又中了两发:“摔伤过脑子,手抖。老板,三等奖随便挑是吧?”

    老板表示同情:“对,别挑隔壁二等奖的就行。”

    耿辱解下小鲨鱼,半个掌心大,他一点都不俗套,低头扣自己腰带上。

    窦晴说:“我也想要。”

    耿辱回:“我可以教你打。”

    老板兴奋,一是看直男癌还真有意思,二是自己又能赚一笔,他收了窦晴三十,又收三十。耿辱教导:“你先试试手感,三发,别多,不要瞄准星,靠直觉。”

    窦晴打出三发,中了一发。

    耿辱开始帮她调整之势,三点一线始终保持适度的触碰:“直一点,对,眼睛看这里,两只眼睁着。”

    三枪,中了两发。

    “好厉害。”窦晴夸奖。

    耿辱接过枪,接连三发,发发命中,窦晴惊了一下,老板被他这随心流派打法震撼到了。

    “上次你和那个女警官?……”窦晴不禁联想。

    耿辱不回避:“我以前是混那种地方的,俗称‘烂仔’,后来从良,时不时做线人,一次能有一两千,真枪没这个好玩,这个有奖品,那个没命。”

    他放下枪,朝窦晴一抬颔:“拿奖品去。”

    窦晴得到一等奖莆田lv包一个,立马背起来,耿辱挂腰上的小鲨鱼着实可爱,一晃一晃,就是容易打到几巴。

    俊男美女,尤其耿辱,穿着流氓中带着一点时尚,回头率几乎百分百。

    窦晴自来熟,没一会就彻底放开凑过来,挽着他的手靠肩,耿辱随她不管。今天太阳实在是好,长沙如火炉,耿辱坐着乘凉一会儿,窦晴消失半晌,回来给他带了瓶水。

    特别贴心,帮他拧开了。

    耿辱抹抹汗,摆手,认真说:“我只喝垃圾水,这太高档了,你要不要奶茶?”

    “奶茶容易胖。”窦晴摇头,中午就自己一个人去买,回来时只有一罐冰可乐。

    窦晴玩手机,他很礼貌,坐着不偷看。刚刚那瓶水还在她怀里抱着,她戳着戳着屏幕就靠到他肩上。

    “还有什么想玩?”耿辱问,“饿了没,吃饭去。”

    窦晴缠在他右臂上,耿辱隐约能闻到她头发丝的香气。

    “嗯,没什么了,”窦晴思索一下,声音甜美起来,“我们什么时候去开房啊?”

    她的头在耿辱肩上动动,偷瞥他一眼。耿辱知道她甜美的声音下在撒娇,他眼皮不抬:“有机会。”

    鲨鱼咬得他几把疼,他没欲望。

    窦晴嘟嘟嘴,搂得他的手更紧了。

    耿辱起身:“走啊,玩过山车去,有水的好玩?还是没水的?”

    窦晴抬头望他:“有水的刺激一点,不过要雨衣费,五块钱。”

    “那玩这个吧。”耿辱离开椅子去排队。

    心脏病人玩过山车,无异于找死,耿辱视排队入口偌大的:心脏病、高血压等患者请勿乘坐”标志牌如空气,排起长队,窦晴黏在他一旁:“好高啊,好怕啊,你保护我吗?”

    耿辱戳破:“你不是挺喜欢的吗?跳楼都敢,还怕这点?”

    “不一样啦。”窦晴黏得更紧。

    耿辱呵呵笑笑:“我哪里好?比得上‘全能哥哥’,你明星都搞过还稀罕我。”

    “换换口味嘛。”窦晴上车,绑好安全带,又转过来帮他绑,检查三四遍,以免他不会半路被甩出。

    耿辱是第一次坐,倒不紧张,他向来玩命。

    “好紧张,”窦晴对他说,他隐约听出一点兴奋。

    车缓缓开动,“咻”地一声垂直滑落,擦过水面,升起。他听到前后好多“啊啊啊啊啊啊啊——”身旁的窦晴一言不发,过山车倒落,悬空转圈,飞速又滑出去,耳边轰鸣,“咻”地一声回到原地,结束了。

    耿辱想,好像没什么,风景也没看多少。

    窦晴抿嘴下车,说不太舒服,耿辱又给她开了个雪糕,这里生意做得很精,雪糕和过山车摆在同一个站台上,每趟下来起码有七八单生意。

    耿辱捧着二十块钱的天价雪糕筒,窦晴蹲在角落吃,有专门的休息区,窦晴说不想坐,耿辱只好站着陪她。

    “你不怕吗?”窦晴抬头问他,声音故意甜腻

    “还好。”耿辱对人还是车都没什么感觉。

    他们买了鸡翅和烤肠当午饭,在这游乐园里面别想吃到除垃圾食品外的东西。坐在游客桌吃,身边有一群来郊游的小学生叽叽哇哇。

    “你喜欢小孩吗?”窦晴扯长扯远,耿辱本来够话痨,在她面前甘拜下风,她什么都能聊一句。

    “一般,不喜欢吵的。”耿辱心甘情愿当舔狗,不喜欢别人来舔他。

    窦晴不知道听懂暗示没,立马就接:“吵一点好,安静的也行,你喜欢男孩女孩?”

    耿辱一皱眉:“问这么多干嘛?”

    窦晴嘻嘻笑笑:“我给你生,咱俩基因好。”

    耿辱默默放下鸡腿,彻底没了食欲,窦晴跟个神经病似的,他怕再这样下去他迟早恐女。

    旁边突然一小女孩摔倒,膝盖破皮,耿辱寒碜她:“护士姐姐上啊,我帮你拍视频,等会就上热搜了。”

    小男孩扶起小女孩,窦晴放下鸡翅走过去,蹲下身柔声问:“疼吗?”

    那确实是护士对小朋友的耐心柔语,都去那一刻形象正常回来,耿辱看着,想起她的弟弟。

    “你自己带她过去吗?真勇敢啊,你会游泳吗?”窦晴语气特别有亲和力,几乎能融入人心。

    耿辱默不作声地背对着吃烤肠。

    这时候班主任来了,接回孩子,诚意满满地向窦晴道谢。窦晴没领他们去医务室,扯两句找工作人员,折身回来。

    “你口渴吗?”她见耿辱在吃东西,把莆田lv包里的水重新拿出来。

    耿辱看着,接过,喝一口。

    没过多久,他觉得累了,很困,说要离开。

    窦晴反复说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冰可乐太刺激?说要照顾他。

    耿辱和她出了游乐场,站路边,耿辱手里还拎着那瓶水,一边用手机拼车,他再次拒绝窦晴照顾他的请求,说:

    “姑奶奶我难受死了,没心情和你搞,下次吧,现在几把软。”

    他把水瓶往自己大腿边敲,里面的水一荡一荡,翻起白沫,大街上,人流很多,窦晴缠不下去,只好善罢甘休。

    她的车比他的来得早,她只好先离开,上车时还回眸依依不舍。

    耿辱在路边又在三分钟,车终于到,他拉开门,脚一踩上车内,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往里一扑,准备姚陶接扶。

    关上门,车开出去,戴着墨镜的司机问:“姚队,现在去哪儿?”

    “医院。”姚陶简单回,把昏沉的耿辱放自己肩旁边,耿辱止不住地往下滑,手里还攥着那瓶喝了两口的水。

    上次窦晴给他的那瓶水,拿去化验后发现大量的三唑仑,这次只恐怕量更大了,姚陶骂耿辱:“喝这么多口?不要命了吗?”

    耿辱对这次责怪宠辱不惊,声音跟着意识模糊,无力举起那瓶水,还不忘嘴贫:“这小姑娘一直说要和我睡,我固守贞洁,你还骂我,你得亏这水里没有□□。”

    姚陶没理他的胡话,直接问:“是她吗?”

    耿辱滑落到她腿上,枕着:“嗯,十有八九,我好困。”

    姚陶拿起平板:“那你睡吧。”

    耿辱抱住她的腰,枕在她腿根上,谨防自己滚下地。他又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摸自己腰带捣鼓好一会儿,终于解下小鲨鱼,举起来递给她,含糊一句:

    “硌死我了。”

    姚陶看着,分明只是一个毛绒玩意儿,低眼,耿辱已经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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