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城内最近有不少事情。
清铃门的依萱仙子的各地巡回灵音会即将在东阳城召开。
这个消息在东阳城可是不折不扣的大新闻。
清铃门以音乐法器为本,平定心神、助长修为、疗愈暗伤。
甚至能够消除心魔。
而最大的噱头则是清铃门只收女弟子。
个个貌美如花。
而依萱仙子是这一代清铃门最为杰出之辈。
身上故事传言极多。
有说她走处百花盛开。
有说她一曲治愈神魂暗伤。
众说纷纭。
想来在这东阳城内的灵音会。
定是一票难求。
此外一年一度的临界日期将近。
附近宗门弟子有志者全部前来。
天悲山、坎水宗等弟子前来东阳城交流活动。
这些可都是一等一的宗门。
若是能有幸见到,找缘分拜入宗门也是很不错的。
毕竟一年一度的拜宗日那是要天赋的。
而缘分拜入可不咋看天赋。
话本上这样成为大修士可不少见。
若有这运气,进入这些宗门那就是鱼跃龙门。
改变了人生轨迹。
因此有些异想天开的天天在街上游荡,企图撞大运般得上这好运气。
其中最让城中居民津津乐道的还是。
致远商会会长夏修谨见事情败露,知道黑甲将至。
见大势已去,点燃大火,端坐在自己这半生基业之中。
安静赴死。
在其旁的还有爱妻全梦槐,恩爱如前,同生共死。
原本老夫少妻的组合让许多人并不看好。
认为两人只是因为利益苟合。
而今天让他们大跌眼镜。
很多人都信誓旦旦的说,当时得到消息的夏修谨早已知道自己失败后果,做好一切准备。
甚至跟黑甲卫谈妥。
只杀自己一人,不要牵扯其他人。
他将财物留给爱妻。
让她好好找个郎君,不要陪自己这个糟老头子死去。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本该如此的全梦槐却没有这样做,而是拉着夏修谨的手,安静摇头,决意一同坦然赴死。
说得绘声绘色,如身临其境。
就差说。
是真的。
我是旁边那根柱子,我亲眼看见的。
两者烧成漆黑的尸体让这个故事多了份壮丽凄美。
让无数东阳城少女们心生摇曳。
若是自己也能遇到这样一份真挚的感情那该多好。
请问哪位少女不渴望这么一份真挚的感情。
当然,前提得是个帅哥。
……
大泽之前。
东阳城外有条河水名为蒸恬河。
恬水流经临永北,与蒸水汇合,水河贯穿全境,“蒸恬”由此而得名。
若有修者想要前去其他地方。
在这乘坐水路是个相当不错选择。
依河而建。
码头上繁华热闹。
靠近河边相当繁华。
由于景色秀美,加上东阳城有意吸引眼球。
不少修士喜爱壮美风景。
若是能将他们口袋的灵石多弄些出来。
自然是极好的。
码头过去是一条流光四溢的庭楼画廊,再过去几百米转过几个街角可以看见升起的呛人白烟,那是一大堆饭食聚集的地方,带出隐约能听见划拳声音。
浓厚的生活烟火气息。
相反而行,极远处一点青翠。
那是倚靠着一个水中小洲。
饭后可在这走动消食。
河边是一条长长的栏杆与走道。
青绿的栏杆,灰黑的走道。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在上面走动。
河风清凉,河水在黄昏的余晖下波光粼粼,河对岸有着山坡青青黄黄层层相迭的林木,中间夹杂着鲜艳俏皮的小花。
船公站在船头。
等待着往来的客人。
自己却无人问津。
看着旁边船头挂灯释放着明亮柔和的光芒,船头出挑美人吆喝招手。
“大爷来玩啊!”
生意好到飞起。
……
夜渐深。星辉黯淡,天地寂寥,四周无人,只有在这个时候仿若彻底安静下来。
河水泛着幽光,一辆从远处而来的土岭车从侧呼啸而过。
土岭车以高岭土为骨,炼制为车。
价钱便宜,空间巨大。
常用来东阳城到周围所经之处的交通往来。
土岭车上有处顶灯霓虹闪烁不停变化。
变动的字体色彩迷幻。
大力宣扬着某全新批次洞府现有大量现货。
全款购买只需九折,拎包入住。
请东阳城有需求者速速联系。
车前端放着一个音圭。
上了年纪的人,嘴中咿呀,含糊不清的戏剧腔调。
他比较喜欢上夜班的。
夜班钱要多些也清闲,客人少,愿意趴着睡会就趴着。
不然就做自己的事情。
夜晚时候开个窗户凌冽的寒风吹到身体那一激灵,更能体会到开车的快感。
夜已深。
要不是这两人出价颇高。
肯定是不会跑的。
师傅左手放在窗外成爪状感受风的形状。
一下是木瓜的形状。
一下是水蜜桃的感觉。
右手放在导引盘上。有规律跟着音圭节奏敲击。
风声凄厉,唱词在这风声被拖长,被扭曲变得荒腔走板。
“二位,到了。”
临近码头。
车辆逐渐减速直至停止。
打开车门,一阵冷风吹过,两人裹紧了衣物。
一清秀男子与普通男子走出门外。
看着外面幽静河水。
伪装身份的夏修谨看着眼前人,这一路交谈下来极为投缘,很有好感:“道兄若有机会,外面下次再聊。”
“给了我相当多启发。”
“我看道兄器宇轩昂,不知在哪高就啊!”
“并无!”
得到确定回答。
夏修谨心中一喜。
“道兄大好男儿,是否与我共创造一番事业。”
这一路聊天让夏修谨多了好多想法。
对于之后商会如何前进有更多更好的道路。
他看向眼前这个男人。
心中满是热切。
若是能够招揽此人,想来定能大展宏图。
清秀男子明康胜笑着摇了摇头:“以后应该是没有机会了。”
夏修谨有些疑惑。
什么意思?
突兀之间。
一个人从天而降。
手上刻有黑甲刺青。
面露狞笑,掐住其脖颈:“找到你了!”
“该死的家伙,居然耍花招。”
“在东阳城作乱。”
“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吗?”
夏修谨想催动灵力,却发现灵力刚一汇聚。
消散一空,只觉得浑身软弱。
那壶茶?
他猛地看向那个清秀男子。
明康胜将折扇打开:“说了的,没有机会了。”
夏修谨只感觉空气稀薄,脸憋成猪肝色,拍打着脖颈上的手臂,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只是脖颈上面的力量越来越大。
他拍打手臂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直至无力昏迷垂下。
两人一前一后夹着夏修谨,就此离去。
“那符箓院哪来的情报?”
“不知,惹不起。”
“好嘞!”
后面来人乖巧站在明康胜身后,亦步亦趋。
音圭之中耳边此时正是那么一句。
飘扬传播,久久不散。
又恐怕中了他巧计行。
你的计策休瞒我。
棋逢敌手一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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