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焰门。
火石岛。
魏憎生的洞府。
洞府的庭院之中摆放了5盏油灯。
其中一盏油灯明显黯淡无光。
魔焰门对魂灯的管理与绝大多数修仙门派都不相同。
魔焰门依靠焚天炉维系整个宗门的存在。
魔焰门讲究师徒传承,宗门的集体意识较为淡薄。
故而魔焰门之中没有集中的魂灯大殿。
弟子的魂灯一般由师傅管理。
魔焰门弟子的拜师礼仪之一,就是当着师傅的面点燃魂灯。
这不仅意味着把自己交给师傅,同样意味着师傅要对徒弟的生死安全负责。
故而弟子若是出了事,一般师傅负责解决,师傅搞不定,再求自己的师傅金丹真人出马,若是金丹真人都搞不定,那在视情况上报元婴祖师。
一名身着红袍的炼气期弟子在经过小院时无意间发现了魂灯的异壮,于是连忙去往了师傅闭关的房间。
“师傅!谢师妹的魂灯有异。”一名弟子大声禀报道。
魏憎生停下了修炼,来到了小院之中,看向了摆放在小院中的5盏魂灯,皱眉询问道:“华儿最近有没有说过她要去哪里?”
“师妹最近出入灵兽阁,应当是去学驭兽之术了,只是师妹每日清晨外出,晚上都会返回洞府,如今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魏憎生拿起魂灯仔细观察了起来。
古色古香的青铜魂灯之上刻着谢玉华三个字。
魂灯之中尸油充足,灯芯黯淡无光,必然是因为遇到了莫大危险,十之八九是受困在禁制之中。
“为师出去一趟。”魏憎生拿着魂灯离去。
海岛东南角落的一处边缘,临海滩的位置有一个巨大的乌龟壳。
此为一个乌龟妖的残骸。
魔焰门龟背老人便居住在此地。
魏憎生朗声拜会。
“魏道友不必客气,进来吧。”龟壳居里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魏憎生手持魂灯进入龟壳居。
龟壳居里十分简易。
地面是天然的沙子。
数十平米的房间里堆满了皲裂的龟壳。
一个身法皆白的干瘦老者坐在一个浑圆的乌龟壳上,把玩着手里残破的乌龟壳。
魏憎生:“龟背大师……我想查一下弟子目前身陷何处囹圄?”
老人将手里的乌龟壳放在一旁,然后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
“把魂灯放在上面。”
“多谢大师。”
魏憎生将手上的魂灯放在了龟背老人刚刚坐的乌龟壳上。
那乌龟壳天生自带八卦纹路,魂灯放上去之后。
八卦纹路略微闪动了两下。
“把魂灯拿起来吧。”龟背老人瞥了一眼说道。
魏憎生依言照做。
“可有结果?”
“在火龙岛。”
利用魂灯测算受困之人在何处不过是小儿科,是个阵法师都能做得到,让他出手不过是大材小用。
“敢问大师是何人出手为难小徒?又是因何原因要捉拿我那徒弟?”
龟背老人顿时面露为难之色的说道:“魏道友……你这问的可都是天机啊。”
魏憎生一翻手掏出了三枚中品灵石。
“魏道友客气了。”龟背老人满脸堆笑的站了起来,双手接过了中品灵石。
“别在里面懒着,起来干活。”龟背老人踢了一脚乌龟壳。
那乌龟壳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然后一个乌大头从里面钻了出来,那乌龟顶着大脑袋,瞪着圆眼睛,一脸迷糊的看着两人。
这乌龟竟然是活的……
魏憎生:“这是什么品种的乌龟?”
“天机神算龟。”龟背老人摇头晃脑的说道。
“这……至少是一只二阶灵兽吧?”魏憎生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贪婪之色。
龟背老人:“嘿嘿……老夫劝你莫要多想,此龟在老夫手中是天机神算龟,落在别人手中那就是一只吃了睡,睡了吃的大懒龟。”
龟背老人把魂灯放到了乌龟的面前询问道:“此人被何人所拿?”
天机神算龟:“……”
龟背老人洒出了三枚铜钱。
铜钱在乌龟壳的背上弹来弹去,最终落定。
龟背老人结合乌龟壳与铜钱掐指一算说道:“玄月东升。”
魏憎生:“这是何意?”
“或许是人名。”
“什么叫或许?”
“大眼衍之术五十,其用四十有九,遁去其一,故而易算卜卦之术绝不可能全中。”
“好吧……就算玄月东升是人名,那他为何要俘虏我的弟子?”
龟背老人再次询问天机神算龟。
那天机神算龟眼睛大,神态憨,魏憎生不管怎么看都像一头弱智龟。
问完之后,龟背老人再次撒出铜钱。
龟背老人:“复仇。”
魏憎生的嘴角抽了抽,他很想说两个字。
放屁!
不过这两个字还是被他咽了下去。
毕竟这龟背老人乃是魔焰门的客卿长老,一手先天卜算之术神妙无双,在整个修仙界几近失传,此人虽然只有筑基修为,可就算元婴老祖也对他客客气气,绝不轻易开罪。
魏憎生:“龟背大师……实不相瞒,我那徒儿自从修炼以来便从未离开过火石岛,在火石岛上从未与人结仇,又怎么可能有人寻她复仇?”
龟背老人:“卦象上的确是这样显示。”
魏憎生:“那好吧……龟背大师,我可否再请教最后一个问题。”
“魏道友……但讲无妨”
“那玄月东升修为究竟如何?”
龟背老人再次一本正经的问乌龟。
大名鼎鼎的天机神算龟依旧还是像一个弱智宝宝一样盯着龟背老人。
哗啦一声。
龟背老人再次撒出铜钱。
“炼气6层。”龟背老人手摸着胡须说道。
魏憎生:“当真!?”
龟背老人:“九成是如此。”
“那还有一成呢?”
“最多炼气九层,总之绝不可能筑基。”
“谢玉华居然连一个炼气6层的散修都打不过,当真是废物一个!枉费老夫如此看重,还专门找人为她炼制了一件法器!”魏憎生暴跳如雷,负气离开。
火龙岛。
鸿运商会地下室。
谢玉华已经拥有一对傲人之峰。
虽然如此骄傲,足以让众生羞愧,可却随着她弯曲的腰而垂了下去。
便如同悬挂的千年石钟乳。
如今的谢玉华皮肤苍白如雪,如雪的皮肤之下有着一根根的青筋,她身体也越来越僵硬,她能感觉自己正在僵尸化……
心脏不再跳动,血液不再流淌,只有尸毒在体内缓缓蔓延,吞噬着她活人的感知,自己的肉身变得很奇怪……
僵硬,冰冷,麻木……
“我师傅……我师傅会来救我的,他会用修罗魔火将你烧成灰烬,你不得好死!”谢玉华不断的咒骂……
侯东升充耳不闻,他手捧着一部医书,用银针插入她的各处大穴。
当年侯东升作为一具尸体,便是位医师赵恩远用银针加药剂给弄成了活尸。
侯东升如法炮制,拿谢玉华做实验……
如此两个月过去了……
谢玉华期待的救援迟迟未至。
她已经彻底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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