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母妃那儿拿来的,每次举办宴会,就是嫔妃们争奇斗艳的时候,母妃不想输给别人,每次都会把自己打扮得非常好看。头上的发饰压着脖子久了疼,她就喜欢用这瓶子里的药膏搽在脖子上。”
冰冰凉凉的,可舒服了,云宥余跟沈清菱这样形容着,沈清菱谢过他的好意,收下了他的药瓶子。
“可是我收下了,嘉嫔娘娘今后要找这药的话……”到底是别人的,总不能随随便便就要走了吧。
“无事,你就收着吧,今后总会有用处。”不过是一瓶药而已,太医院里多的是,他不过是拿母妃的东西,做个人情罢了。
二人一同回到宴会上,皇帝瞥见了,看了一眼后移开视线。
太后正与他说这话,发觉有人走动多看一眼,忽然被什么东西闪到眼睛,一时间竟睁不开眼。
过了好一会儿,等沈清菱坐下后,阳光不再直射她,太后发现原来闪了自己眼睛的,是一把短剑剑鞘上的宝石。
这把短剑她认得,整座皇宫上下,无人比她更清楚这把短剑的寓意。
当年先帝赠予她的孩子,这把短剑是当年翼国最厉害的工匠制作,短剑所用的材料乃是世间罕见的稀世珍宝。
包括剑鞘上那颗宝石。
宝石晶莹剔透,将其放在阳光下,宝石毫无杂志,宝石内的纹路清晰可见。
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石,被镶嵌在剑鞘上,命令制造这把短剑时,是她最受宠的那一年。
也正是在那一年,她的母家成为了众矢之的。
太后不怨任何人。天意弄人,命运就是如此,只是她不明白,为何皇帝要把短剑给了沈清菱?
沈清菱的身份是他给安上的,她自己的孩子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一个一心只想着保家卫国的人,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这上面,用膳时手边都会放着一本兵书。
宣王还有不少兵书留着,现在都在太后的慈宁宫里,专门辟出一个房间存放兵书。
短剑对儿子很有意义,当初留着这把短剑,就是为了给自己留一个念想。她不明白皇帝把如此重要的东西送出去,难道没有想过后果吗?
她沈清菱并非我皇族人,何必对她那样好?只是单纯的,贪恋她这张脸么?
“母后?母后走神了。”
太后回过神,瞧着皇帝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不解,“你为什么要把短剑送给她?你可知道……”
“我知道,母后多虑了,只要在朕的皇宫里,朕有的是方便让所有事情跟着计划走。”
短剑能保护沈清菱,她一个弱女子在后宫里无依无靠,短剑放在他那儿也没有用处,在沈清菱身上能发挥作用,比放在他这儿更好。
给短剑找了一个适合它的主人,云逸天很满意。
皇帝的说法说服了太后,太后接受这个说法,她现在只想知道,当年丽贵妃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方才会突然发疯?
一切的一切,等待他们揭晓。
心里藏着事儿,吃什么都没味道,云清离吃了几口,着急离开宴会。
他得回去看看母妃,他担心母妃心情不好。
在后宫里,被禁足是常有的事情,母妃以前也曾被禁足过,可这一次被禁足的理由,实在很难让云清离心服口服。
宴会结束,众人离席时,云清离走得急,踉跄几下差点摔倒,幸亏云宥余扶住他,还好没有摔倒。
高高在上的皇子,总不会摔倒后露出不符合身份的表情,云清离拂开云宥余的手,瞥见一旁沈清菱关切的眼神,云清离尴尬的咳了两声。
“咳咳,无事,昨晚睡得不好,现在困得很。”
云宥余关切的看着云清离,伸手想去扶他,触及到云清离的眼神,云宥余只好把手收回来。
他们住的宫殿不在同一处,在乾清宫外问候几句,各自回宫。
沈清菱是被轿子送回去的,程公公跟着一同回的春禧殿。
“礼物都给您整理好了,郡主今后会给您增加更多的宫人和侍卫,让他们保证郡主的人身安全。”拿圣旨办事,做什么都觉得是对的,程公公把皇帝交代的事情讲述一遍。
玳瑁和他一起坐在轿子外头,礼物在另外一辆轿子里,因为太多没法拿回去,只能用轿子载回春禧殿。
参加一次聚会,沈清菱收到的礼物可多了去了,加上皇帝先前给她的,沈清菱担心库房存放不下。
太多了,以后拿它们来做人情送给别人,沈清菱倒也不会心疼。
“咋家就送到这儿了,郡主明日午后记得来慈宁宫用膳,太后她老人家在慈宁宫等您。”
沈清菱对程公公欠身行礼,“多谢程公公,程公公可有看中的东西挑了去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不必看重,何况这些东西都不是自己的,沈清菱送出去不心疼。
话都这么说了,程公公笑得想个刚出炉的包子,脸上的褶子能清楚的数出有几条。
“多谢郡主,郡主今后有什么要事,记得叫咋家来处理,咋家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帖帖的。”程公公眯了眯眼,他挑了一个玉镯子,是丽贵妃送给沈清菱。
别人送的东西他不敢动,但是丽贵妃的可以。
丽贵妃现在被禁足了,短时间也出不来。
别人送的东西都是那样丰富,就丽贵妃如此小气,送了这么一个玉镯子,在翼国可是随处可见,不值钱。
送一样不值钱的东西,根本不符合丽贵妃的身份,连最不受宠的虞美人都比丽贵妃大方,一出手就是一尊玉佛。
在皇帝身边待着,程公公知道的事情可不少,说是皇宫里的百事通也不为过。
程公公离开后,沈清菱终于可以把发冠取下来。
“呼,爽!”
发冠一摘下来,沈清菱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脖子被压了一天,终于可以解放了。
玳瑁招呼来几个宫女一起帮忙,把沈清菱头上的发髻拆开来,发钗发包被取下来,沈清菱感觉自己的脑袋轻了不少。
做人太难了吧,尤其是当嫔妃。
沈清菱觉得自己的发冠已经够重的了,没想到那些嫔妃们的发冠比她的更重,更华丽。
是在比谁的发冠漂亮么?也不怕自己的脖子给压弯了,什么首饰都往头上怼。
沈清菱今天算是涨见识了。
原来天底下还有如此美丽的珠宝玉器,每一件都是华贵无比,宫人们用自己的巧手把宝石玉器镶嵌在发冠和珠钗上,搭配上各种样式的发髻,整个造型是好看的,就是太重了,时间一久脖子受不了。
拆下来的发钗摆满了整个桌面,加上嫔妃们送的发钗首饰,沈清菱的春禧殿,就差开一个档口卖首饰了。
玳瑁作为掌事宫女,她管理库房的东西,里面的东西每一件玳瑁都记得清清楚楚。
“郡主,所有的礼物都整理清楚了,记录在案。今后郡主若是有需要,可向老奴拿取。”库房的钥匙一共两把,一把在自己这儿,玳瑁做事一向尽责。
有的话要提前开口,以免以后生事端,何况这些东西都是沈清菱的,玳瑁身为大宫女,这本就是她应该做的。
宫女备好热水,往里面倒了玫瑰花瓣,沈清菱褪去身上重重的华服,慢慢走入浴桶里。
春禧殿虽说位置偏僻,可这里面应有尽有,说是缩小版的总统套房也不为过,要什么有什么。
说是浴桶,只是因为它是用木材制作的,算起来可要比现代的浴缸大得多。
淡淡的玫瑰香,玳瑁说在里面还加了什么油,沈清菱记不清了,只想着待在水里,闭上眼睛好好享受难得的清净。
“谁?谁在哪儿?”
冒着热气的浴桶里,坐着一位美人,美人出浴,如此香/艳的场景,云痕也没想到他会遇上这一幕。
每次来沈清菱这儿,总是会遇到点什么事儿,云痕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寺庙里拜一拜,求求神让自己在必要的时候避开,免得他们俩都尴尬。
不过是露个肩膀而已,沈清菱作为一个现代人,云痕站的距离那么远,要是他真的看见了什么,沈清菱保证他活不到明天。
“殿下是有什么癖好吗?每次来总是如此特别。”每一次出场都那么奇怪,沈清菱觉得云痕得去找个先生算一卦,好好去去身上的晦气。
转过身去,云痕也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情况,这事儿还真不怪他,谁知道这春禧殿里还有这样的地方,他看玳瑁在外面忙活,以为沈清菱只是在里面待着,哪知道她……
“咳咳,对不住,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先到外面等你。”尴尬到脸红,云痕觉得自己的心跳异常的加快。
加快脚步离开房间,云痕把门关上后,恰好玳瑁走上前,云痕更加尴尬。
尤其是看到玳瑁的眼神,云横的脸颊直接爆红。
不得了,这要是被人看见了,他以后还怎么在皇宫里混?
“姑姑……”
“殿下,老奴觉得有必要带殿下认识一下春禧殿的结构。仅此一次,今后可别再走错了地方。”玳瑁替他解了围,周围最近一位宫人离他们有几米远。
即便是他们听到了,玳瑁也会让他们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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