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是敢不给他送食物,饿死他,就等着接受神的惩罚吧。
慕容泽说到做到,从前不少人不信邪,最后都遭到神的惩罚。他倒是要看看,哪个不怕死的,居然敢在他这儿撒野。
“也是,辟谷太折磨人了,方才的包子可还合胃口?”幸亏厨房准备了不少,慕容泽来得突然,没点准备还真拿不出手。
人也见到了,肚子也填饱了,皇宫没什么让慕容泽留恋的,临走的时候,折下院子里一株梅花。
从御花园挪到春禧殿,可费了不少功夫,还得有人专门看着,老头儿对沈清菱可真好啊!
“郡主不必相送,本座今后有机会还会再来。”希望日后能见到更有趣的沈清菱。
离开皇宫,慕容泽一路上算着沈清菱的运势,依旧是同样的答案。
怎么回事,为何他算不出沈清菱的未来?
再试了一下其他人的生辰八字,星盘能显示出来,唯独沈清菱不同。
过去和未来,一概不知,又或者,是她刻意隐瞒?
“来人,去查一查郡主的来历。如何来到皇宫,又是何人找到她的,最好把人找来。”他要亲自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面相上看,沈清菱和云逸天的命格十分相似,都是帝王级的面相,可宣王当真没有任何红颜知己。
若真是有,那沈清菱的母亲又是何人?
爱慕云逸霖的女子不少,或许是酒后乱/性,云逸霖自己没有记忆,而对方却……咳咳,不排除这种可能,否则不可能会和长公主生得一模一样。
兄弟俩均为太后所生,一旦证明沈清菱和云逸霖有关系,那她和云逸天的面相相似就成立。
皇家的血统摆在那儿,若说没有关系,反倒牵强了。
祭祀提前举行,慕容泽还得回去做好准备。
提前就提前吧,好在老头儿还有点良心,知道让人送来经费,要不然慕容泽真得闹一场。
别看大祭司很富有,实际上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春禧殿送走客人,又迎来另外一位客人。
许久没来,软软圆溜溜的大眼睛警惕的看着云痕,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挡在沈清菱面前,对着云痕不停地挥舞自己的小爪子。
“婕妤娘娘可有好些?”把软软抱在怀里,知道云痕怕猫,等会儿软软要是使性子把人抓伤,她可赔不起。
怎么着也是个皇子,身份地位就比自己高,沈清菱可不愿意得罪。
瞧着小畜生还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他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一只小猫计较,显得他特别没有气度,居然跟一只猫置气。
完全没必要。
“完全没有气色,偶尔醒来也都是在发呆,已经渐渐忘记我这个儿子了。”
颓废的语气,让沈清菱感觉到云痕内心的悲伤之意。
母亲生病,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出手,都没能查找出原因,怕是云痕内心已经散失希望了吧。
医学不发达的年代,一旦生了“怪病”,就只有等死的份。
没有其他治疗方案,只能靠着汤药一点点吊着一口气,沈清菱至今不敢去看厉婕妤,担心自己见过之后,会一直记在心里。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
惹上这般无妄之灾,如今能做的,难道真的要寄托于所谓的神明?
沈清菱对慕容泽并不信任,若是能找到回现代的通道,或许厉婕妤能得到更好的治疗。
寄托于神明的做法,是最愚蠢的。
祭祀提前,此事云痕知晓。整个皇宫都传遍了,他若还不知道,那些个线人岂不是白干了?
“刚才有人来过?”还是坐在同样的位置。
鼻尖嗅了嗅,可不是云痕鼻子灵,那人身上的味道着实重了些,和沈清菱屋内的熏香格格不入,容易辨别出来。
沈清菱喜欢花香果香,内务府送来的木炭全是梨花木,燃烧时会有一股淡淡的梨花香。玳瑁还会将夏日里晒干的花朵丢到炭盆里头,香味更加浓郁。
“狗鼻子都没你这么灵,是大祭司来过,不过他好像很奇怪。”
寻常人不会见面就问人家的生辰八字,媒婆除外。
要不是大祭司的身份摆在那儿,沈清菱还担心慕容泽拿着自己的生辰八字去干坏事。
常年闭关在暗室,怪不得屋内有一股檀木香,大祭司最爱的就是檀香。
云痕有幸见过一回,那人身上的檀香十分浓郁,却又不会让人觉得过分难闻,反倒有一种令人凝神静气的效果。
“为何觉得奇怪?大祭司在翼国可是被奉为神灵。”云痕看着沈清菱眼神有些许怪异。
通常的翼国人,不大可能会对大祭司不敬,或是不认识大祭司。
除非,她不是翼国人,所以对大祭司一无所知。
手里的暖炉温度降了些,沈清菱顺手交给玳瑁,没注意到云痕眼神里的怀疑。
“他问我的生辰八字,给我算了一卦之后,却又不说出卦象的内容。”算命先生好歹也能编出一点内容来,慕容泽一句话也不说,卜了两次卦,没一次开口道出卦象内容。
是她命中有劫难,还是慕容泽根本就不是那块料,编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能让大祭司卜上一卦,不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沈清菱居然觉得怪异?
“或许,是天机不可泄露?”云痕有几分疑虑,除非沈清菱不是翼国人。
瞧瞧,慕容泽肯定用这句话忽悠过不少人,连云痕都这么说,沈清菱觉得自己猜得没错。
强撑着马甲不想被人发现,可惜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啦。
沈清菱:“从前他也这么说过吧,人人都敬畏的神,其实只是一个凡人而已。要真是神,为何算不出我的过去和未来?”
未来难度大一些,算不来沈清菱可以理解,那过去又是怎么回事?沈清菱还想着让慕容泽好好瞧一瞧,她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见识过许多他没见识过的事物。
“你怎知他只是一个凡人?我年幼时,大祭司就是这幅模样,我长比母妃高出不少,大祭司还是这幅模样。你说他是凡人,你可知他如今的岁数?”
果真不是翼国人。翼国人人都知道,大祭司最厌恶的一件事,就是别人询问他的年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岁数。
云痕的话把沈清菱给吓住了。
不知道自己多大岁数,岂不是真的做到长生?怎么回事,这个大祭司,到底是人是鬼?
“我听不太明白,你年幼时,他就是这幅模样?”
云痕给她明确的回答。
他也很纳闷,当真有长生不老之人么,镜子里的自己却告诉他,或许大祭司是在修炼某种特殊的功法,所以才能长生。
正因如此,云逸天追求长生,有慕容泽这么一个人在,很难不让人相信啊。
一个帝王,追求长生以此永固江山,道理沈清菱晓得,但理解不了。
“实话说,你应该不是翼国人吧?”紧盯着沈清菱,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心里咯噔一下,沈清菱有一种被人偷窥的即视感。
“为何这样说?”镇定,镇定,她不能自乱阵脚,否则真要被云痕这小子给骗了去。
明知故问,云痕暗笑道,“只有其他国家的人,才不知道跟大祭司有关的事情。而你,一点儿也不知道,要蒙过去也得先打听打听。在翼国,上至老年人,下至孩童,每个人都知道,为何你不知?”
“我……”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这事儿还真不好解释。
直说?沈清菱怕云痕把自己当作怪物。
大祭司或许会相信自己说的话,就他那套神神叨叨的一套,或许能相信她的说辞。可云痕不是,可能还不信这些,今后怕是会把她当作怪物来看待。
“我失忆了,记不起从前的事情……”
“别骗我了,要真失忆,为何进宫那会儿不失忆,现在才失忆?沈清菱,你觉得我是傻子是吗?”当他是傻子很好骗是吗?云痕郁闷得很。
到达不了怒不可遏的地步,云痕不断地劝诫自己,莫生气。对沈清菱的身世之谜,从前不过问,沈清菱不说,他今后也不会问。
云痕气的是沈清菱不诚实。
他们认识那么久,为何沈清菱要欺瞒自己?还当他是朋友吗?
“沈清菱,你的心是捂不热的么?相识这么久,你还不信任我?你我知晓对方许多秘密,这点都得瞒着我?”说起来恼火得很,明明是队友的关系,沈清菱还选择隐瞒自己。
不信任他是么?还是说,他是个不值得信任的人?
头一次见面的人,她可以轻易告诉对方自己的生辰八字,却对自己隐瞒,被揭穿还选择隐瞒。
再和善的人,遇上这样的事情,如何控制自己心中的怒火?
控制不了。
“我,不是不想说,是怕你听完后,觉得我是在骗你。”什么宣王的遗腹子,不过是云逸天给她寻一个合理的理由,留在这座富丽堂皇的皇宫里。
她跟宣王完全没有关系,不过是为了留在宫中一个说辞,只有沈清菱知道自己来自何方。
“骗我也好,至少你在乎我的感受,而不是欺瞒我。”不给沈清菱反驳的机会,云痕只想亲耳从她口中听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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