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从前,照顾过云歇一段时间。
云殇担心他被立为太子后,母妃会被召回皇宫,跟着嘉妃一起照顾云歇。
好不容易脱离苦海,云殇怎么可能允许母妃回到那个地方去?
“以后想好了再开口。”云痕就差没动手了。
慕容泽那人跟沈清菱有什么关系,沈清菱避开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和他有交集。再说了,表面关系而已,人家大祭司可忙了,这几日都住在乾清宫里,哪有时间向外传递消息呢?
云殇低着头不再开口,被误会的沈清菱倒觉着没什么。
“说起来,他都可以当我们的太爷爷了。皇上找他去谈话,选出来的储君,必定有他的功劳在里面。那孩子从前柳昭仪照顾过,你是怕柳昭仪会再次被召入宫中?”
一个没有母家作为后盾的皇子,能依靠的只有乾清宫里那位。
选择云歇,比选择其他皇子更贴心,更听话。
云逸天和慕容泽,考虑的,自然是他们自己。大臣们希望选择以为有能力的皇子,而不是从小开始培养起来的傀儡。
是否被定义为傀儡,那得看云逸天自己怎么想。
他才是一国之君,圣旨已下,大臣再有异议又如何?难道一个人的话就能让皇帝收回成命?
若是意见统一还能成事,各自有各自心中最佳人选,如何说服皇帝才是关键。
意见不统一,根本没有说服力,现实已经如此,不认命不行啊。
听到孩子的哭声,戚琉羽去哄孩子,留下几人继续交谈。
“母妃这次,怕是会惹来更多人妒忌。”云宥余叹气道。
原本嘉妃在后宫里,得罪的人不少,为了维持后宫表面和气,不喜欢嘉妃的妃子数不胜数。
厉贵嫔住在永寿宫里,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归为嘉妃。甭管是否出手,嘉妃和厉贵嫔二人是紧密联合在一起。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三人各自担心自己的母妃被连累。
入住东宫的人倒是开心,其余人都在为自己担心。
云歇能有这样好的机会,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身为女子,沈清菱的意见左右不了帝王的决定,日后多走动就是了。
东宫,不知多少官员盯着。如今入住的,是一位乳臭未干的小子,不少人很失望吧。
未来的储君,没有任何背景,想通过其母妃母家下手的人,大都失望至极。
“皇宫里边的情况,我们得时刻掌握。东宫也不能放松,日后若是出了事情,我们能第一时间找到对我们最有力的证据。”
东宫里不能没有自己人。
云宥余已经计划好送人进去,东宫里一定还有其他皇子,或是大臣安排进去的人。
能否平安成长,就得看这位未来的储君,是否有那样的命格了。
回到宣王府。
沈清菱琢磨着,如何往东宫里安排自己人,玳瑁却告知她无需动手。
坐享其成难道不好?非要争着去抢头等功劳,玳瑁不希望郡主独自一人冒险。
“郡主,坐收渔翁之利,才是智者的厉害之处。明日太子便要搬入东宫,此时再安排人进东宫,为时已晚,不如等以后有机会?眼下不少人都盯着这块肥差,郡主就别凑热闹了。”
有三位王爷在,玳瑁觉得郡主可从他们那儿下手,无需自己亲自动手。
身为皇室中人,最简单的护身符得有。
宣王府的护身符是乾清宫,郡主的护身符是三位王爷。
若能拉拢东宫,不管日后太子是否登基,对宣王府对郡主,都是好事一桩。
说难听点,就是墙头草。往简单了说,不过也是为了保命罢了。
玳瑁在后宫生活多年,沈清菱知道她说的办法,是最好的办法。
可真的不出手?此时不出手,此不失了先机?
被人抢夺先机,沈清菱哪里坐得住。何况设立储君,对她宣王府而言,影响不小啊。
她不算皇室正统,日后的君王若是容不下她,金库里再多的银票也没用。
统治者一句话,就能决定你的生与死。
沈清菱承认自己怕死,试问谁不怕死呢?
那么多未了的心愿,大好河山还没走遍,她为何要给自己提前备好棺材呢?
与储君打交道是必须的,更令人头疼的是,无一人知晓云歇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有什么禁忌。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哪里会有人去关注这些。
每天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不做错事被主子责骂,平平安安过日子。又有谁,会去搭理一个不受宠,不受重视的皇子?
说来也是可怜。
与其他皇子一样,体内流淌着翼国最高贵的血液,可他从出生至今,父子二人在此之前并未见过面。
乾清宫。
程公公领了人过来请安,小殿下怯生生的躲在程公公身后,不知所措的模样,让在场不少人感到担忧。
国家重任,当真要交给这个黄口小儿?
“大祭司,委屈你在太子府住一段时间。这孩子自小没人看管,很多规矩需要学,等把规矩学好了,日后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现成的不要,专门挑一个来培养。有人说皇帝是吃饱了没事干,有人则认同他的做法。
现在的云歇,就跟刚出产的手机一样,什么也没有,除了原始设定,其余都是外界赋予他的能力。
一部没有芯片的手机,植入再多的功能,启动不了依旧是废物。
云逸天希望慕容泽能看管好云歇,让云歇能变得更好。
孩子需要教育,好好教导才能有更好的未来。
先天没有优势和天赋,后期可以慢慢培养,当然,夜蝶云歇本人配合。
他若不配合,遇上懒惰的学生,再优秀的老师也教不好。
慕容泽很乐意,接下这份差事。
东宫距离宣王府不远,比他的大祭司府更近些。
“太子殿下,过来吧。站在这儿,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
用一生最温柔的声音说着,引导云歇到自己这边来。
高座上的男人,云歇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听到有人呼喊自己,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是一个身穿黑色大氅,一身都是好看的首饰。
对比起高座上威严的男人,云歇觉着黑衣男更亲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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