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压多年的怒意,一瞬间被慕容泽的话点燃。
多年苦心经营,无人理解自己,回头还把罪责怪罪到她头上……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两个孩子,然而一个两个都背叛自己,不服管教。
“哀家辛苦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兄弟二人。你看看,他们现在一个个都背叛哀家,都说是哀家的错,哀家错在哪儿?错在哪儿,你倒是说啊!”
她就不明白了。
为了让儿子坐上龙椅,她辛辛苦苦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们兄弟二人?反过头来,他们倒是把所有错误都推到她身上。
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难道她没有资格管教他们?还有谁有资格?
“先帝后宫那么多妃子,哀家是如何一步步走到太后的位置,大祭司应该清楚。”
伸出双手,太后把双手在慕容泽面前展开。
“哀家这双手,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若不是哀家,他云逸天今日如何坐稳这把龙椅?若不是哀家,他如何成为翼国的君王,拥有这个国家的一切?若不是哀家……”
“可太后应该清楚,这天下,有一半是宣王帮陛下争来的,太后在其中的作用并不大,反而差点害陛下丧命。”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江山是她帮云逸天抢来的,慕容泽忍不住吐她一脸口水。
年过半百的人了,脸皮不要?
功劳往自己身上揽,明明她做的一切都是在帮倒忙,差点害得兄弟俩丧命,现在却在这儿邀功。殊不知若是没有她,兄弟二人夺下这江山,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太后掺合进来,只会拖他们后腿,丝毫没有帮助。
“你血口喷人……”瞪大双眼,太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泽,不肯接受慕容泽口中的自己。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兄弟二人,如今慕容泽血口喷人,把矛头指向自己,明明他是知道的,她所做的一切……
一个不清醒的人说的话,可信度高?作为旁观者,慕容泽清晰的看着翼国如何变天,看着太后如何把兄弟二人变得违背初心……
“当初若不是你阻止,陛下和皇后,如今会是天底下最恩爱的父亲,是翼国百姓的楷模。是太后你,拆散二人,私自将皇后许配给他人,若非宣王通报,云意那孩子,可能就得跟着别人姓。”
“你什么意思?”太后不敢相信慕容泽说的话,眼里满是惊恐。
什么叫做云意要跟别人姓?那孩子本就是他们云家的孩子,自然是要姓云,怎么可能跟着别人姓呢?
太后想不透其中关键,瞧她困惑的神情,慕容泽大发慈悲告诉她一回。
让她知道,自己活了几十年,到底错在何处。
“皇后被逼出嫁那时,已怀有身孕。若不是宣王告知,云意真的改个名字,认他人做父。”
太后虽不喜皇后,可对云意,却是十分宠爱。
隔代亲,云意嘴巴甜,太后爱听她说话,在云意长大成人后,太后还是不喜欢皇后。对皇后的偏见一直持续到现在,如果能重新来过,太后依旧重蹈覆辙,她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你干预陛下和皇后,而后干预宣王和齐家小姐。当时若不是太后一意孤行,或许宣王现在还活蹦乱跳的活着,而非躺在冰冷的皇陵里。”慕容泽嘲讽的看着太后,如同天神看着地上的蝼蚁一般,藐视一切。
人到底有多自私。
两个儿子,太后都想掌控他们的人生。
其他地方无处下手,于是对准了他们的婚姻。
翼国对于正妻十分重视。
皇后的人选,王妃的人选,都是太后提早物色好。全是自家姑娘,和太后或多或少有点关系。
让自己母家的人成为一国之母,如此一来,后宫便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太后觉着自己做的没问题。
历朝历代,难不成只有一人如此?许多人都这么做,为何无人敢指责她们,而自己却要在这儿被他慕容泽如此污蔑?全无道理。
“当时齐圆夕也是怀有身孕,而你一意孤行,一道圣旨把宣王召回京城,说是要给他赐婚。试问有哪个女子愿意与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尤其是在最需要他的时候,而你却想棒打鸳鸯……”
“呸,明明是她不要脸,不检点,这能怪谁?哀家只想让自己儿子拥有一位有身份地位的正妃,有何不可?哀家允诺她,等正妃国门后,另外一台轿子把她从后门抬进来,日后好好与霖儿生活……”
“呵呵。”一阵冷笑打断太后,慕容泽真心忍受不了太后的自大。
“齐圆夕常年驻守边关,那样极寒之地,女子有孕身体本弱,何况她一个常年混迹于军营的女子。为了翼国,身上不知有多少伤疤,手掌心更是粗糙的不像话。”
“太后锦衣玉食,自然不知边关疾苦。齐圆夕坏了孩子后,情绪波动大,在得知圣旨内容后,一气之下一人快马加鞭跟着回京。宣王当时被人盯上,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儿,一人单枪匹马回京,谁知路上埋伏好的人可不管轿子里坐了几个人。”
一道又一道的利箭,刺穿轿子,刺穿云逸霖的胸口。
圣旨的内容,赐予云逸霖与马家千金成婚,齐家独女齐圆夕为侧室。
若为侧妃,齐圆夕心里或许好受些。
连侧妃都不是,让一向高傲的齐圆夕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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