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
石子虽小,激起的波澜,却是无穷无尽。
游戏一旦开始,很难按下展暂停键。
人生这场游戏,无法停止,一旦开始,只能继续向前。
一石激起千层浪,慕容泽想不到自己失控后,竟会做出如此糊涂事儿。
万幸,没有伤害到她,可玳瑁于她而言,是无可替代的存在……一滴冷汗流由脸颊流至下颌,慕容泽担忧的看着沈清菱。
怪不得从她眼里看出多种情绪,原来,他做的错事,远比他想象的要离谱得多。
“清菱,我,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的药没带在身上……”
慕容泽试图解释,云痕可不会给他机会。
“慕容泽,如果你不能控制好自己,何必来招惹别人?那晚若不是玳瑁,死的人就是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沈清菱对着慕容泽,依旧无法平静。
双臂挡住危险,将她与疯子隔绝开,由自己独自一人承受伤害。
伤痕累累的腹部,此刻似乎就在眼前,触目惊心的鲜血在手心里凝固,血腥味令人作呕,可那是玳瑁生命最后留下的味道,沈清菱牢牢记在脑海里。
内心的忧伤再也控制不住,沈清菱对着慕容泽怒吼道,“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她现在还好好的站在这儿,同我说话。都是因为你的自私,你可知道,那日在乾清宫内,你说的每一句话,我至今都记得。”
“慕容泽,我恨你。从前恨你,现在,更恨你。没有原因,究根问底,都出在你身上。”定定的看着慕容泽,沈清菱眼底的歇斯底里,在这一刻却是无比平静的讲述。
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
慕容泽明白玳瑁对沈清菱的重要性,可他没想到,玳瑁是被自己亲手结束生命。
倘若时光能倒流,他一定,一定把自己锁在屋内,不去找沈清菱谈心,便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情发生。
铁链拴住慕容泽双手,平日里唾手可得的东西,现在都得央求别人帮自己一回。
把他锁起来,云殇是想让沈清菱好好发泄一回,发泄完后,剩余时间他准备和大祭司探讨人生。
慕容泽身上的秘密可太多了。
别人的琐事不重要,云殇眼里最重要的,是慕容泽为何会发疯?
变得六亲不认,无论怎么呼喊,都无法唤醒他的良知。
仿佛被附身一般,云殇不明白,慕容泽明知道自己随时可能发疯,为何不把药随身带着?
慕容泽身边没有什么亲信,关于他发疯这件事,知道的人怕是都不在人世了。想想那日玳瑁的惨状,只怕是见识过的人,大都死于非命。
沈清菱如此平静,云殇心里没底,又不好说什么,让云痕好好安慰她。至于慕容泽,现在还不能放他离开。
谁知他离开后,后面还会不会做出什么错事,云殇可不敢冒险。
“成,你自己小心点。虽说大祭司现在清醒着,我怕你一个人搞不定他。”
云殇拍了拍云痕肩膀,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放心吧,他伤得了别人,但伤不了我。方才来报后,我给他喂了一颗药丸,能让人的武功丧失四个时辰。这四个时辰里,我可以尽情做我想做的事。”
研究慕容泽,相当于把翼国的命脉摁在地面上摩擦,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云殇必定名声大噪。
这活儿,可不是什么人都敢接手,所以云殇亲自上手。
药,是他亲手喂的,与旁人无关。日后追究起来,只需对付他一人便好,无需连累他人。
“实在对不住,大祭司,不这么做,我害怕你会再次发疯。上一回是玳瑁,这一次有可能是我。我也是迫于无奈……”
“行了别废话,想做什么做什么。”
等待他的会是一个怎样的过程,慕容泽已经不在乎了。
他现在只在乎,沈清菱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气恼他没能控制住自己,伤了她最亲近的人?
是啊,人是自己亲手杀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抵赖不得。慕容泽不是那种喜欢把罪责推到旁人的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沈清菱现在恨他,总有一日,他会让她明白,自己当时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管家曾经说过,自己发疯的样子很可怕。
就像是走火入魔一般,谁来了也没用,除非把周围的活物都打趴下,甚至是没有呼吸,慕容泽才会慢慢平静下来。
若此时有人路过,敏锐的被慕容泽捕捉到,这路人算是何其无辜。平白无故走在路上,被人威胁了性命不说,还要被灭口。
慕容泽这怪病,怕是很早就有,云殇琢磨着要从何处下手。
搬来一把凳子坐在慕容泽面前,慕容泽淡定的回应他的凝视。
淡然处之的神态,怪不得能坐上今日的位置,云殇知道,自己缺少的,正是慕容泽身上这一股魄力。
实不相瞒,小时候的云殇,是把慕容泽当自己的偶像看待。可这位偶像,似乎在背地里做了一些不干净的勾当。
一朝幻想破灭,云殇现在对他唯一感兴趣的,是慕容泽的身体构造。
一定是哪里与旁人不同,否则他不可能活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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