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殇不是被吓大的孩子。
再如何虚张声势,在云殇看来,慕容泽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垂死挣扎罢了。
“药自然是不能停,大祭司的药,可都是本王这双手,一点点亲自挑选,定是不会让大祭司的身子一日比一日衰退。”
能不能好,还得看云殇的本事。
药丸里的剂量都是固定的,只要慕容泽每日按时服用,想回到正常人的状态是没有问题。
问题是,慕容泽根本没有服用他给的药丸,叫慕容泽如何能恢复?
伸手抓住慕容泽手腕,现在的慕容泽不比从前,无法从云殇手里挣脱开,只能任由他摆布。
换作是从前,谁也别想碰他分毫,然而现在,随便一个人出手能把自己弄死,慕容泽心里对自己越是没有自信。
信心是自己,和周围人给的,过往的经历带给慕容泽的,只有傲慢,以及对权利的欲望。平和的心态现在才是慕容泽最应该具备的,然而他并不想局限于此。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慕容泽现在的处境有多尴尬,只有他自己不清楚,没意识到手里的特权正在一点点,慢慢消失。
人不可能一辈子一成不变。
为了破解他身上的秘密,云逸天不惜花费十余年的时间,在自己的孩子中找到最合适的苗子,培养成最好的药师。
暗地里的小动作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连他也被骗过去,慕容泽都不知道云殇以往的叛逆,原来是为了掩饰自己真正在行动的事情。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慕容泽不见得。
云逸天这只小狐狸,他居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他是如此狡猾。
一个局,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布下,只为能抓住他。
还真是可笑,明明自己一直盯着,却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云逸天做到的逆天改命的一步。
暗中培养云殇,对外确实渲染云殇顽劣的个性。明明是1个聪明好学的孩子,一度成为人们口中恶劣形象的皇子。
依靠这张脸,浪荡的性格,云殇不知成为京城多少花魁闺中密友,成为时常光顾的恩客。
给自己塑造一个恶劣形象,从一开始,就让自己对他放松警惕。可笑的是,自己居然还信了,慕容泽现在嘲笑自己都觉着自己不配。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他要是早发现,定不会允许云殇继续学医,给了他对自己下手的机会。
“大祭司何必瞪我?本王这是在关心您的身体。您说说看,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不知道颐养天年呢?日后只要大祭司肯乖乖吃药,而不是把药给扔了,你还有机会参加清菱的婚礼。”
想起来圣旨的事情,可能身边人没有告诉他,怕刺激到他,云殇好心把这个消息告诉慕容泽,让他也跟着高兴高兴。
“呵,当真是等不及了。”
说的是何人,众人心知肚明。
“大祭司又何必如此?男未婚女未嫁,为何不能成为一对夫妻?当初大祭司是用了何种手段,得来的赐婚圣旨,想必大祭司心里清楚。”
威胁的话人人都会说一句,云殇现在可不怕慕容泽。
毕竟他手里有能止他于死地的东西,慕容泽还得怕他。
云殇从不滥杀无辜,但慕容泽敢触碰他的底线,云殇绝对不会放过他。
云痕和沈清菱的婚礼,定在下个月初六。
看似匆匆忙忙定下,很多东西都得准备齐全。父皇怕委屈了沈清菱,于是乎给出十分丰厚的嫁妆。
当初建造穆王府,选址的时候,云痕也是看准了地形,距离宣王府,于是点头答应。现在二人要成立一个小家庭,两地分居是不可能的,云痕选择搬去宣王府。
比起穆王府,他喜欢宣王府的气氛,宣王府于沈清菱而言,是她的家。云痕希望她能继续在这儿生活,搬来宣王府,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
从前是爬窗,翻墙进去,半月蹲守在她窗前,只为能见到熟睡时的她。从今往后,他能光明正大看着她,一直盯着她看,牵着她的手一起走过余生。
二人能修成正果,是所有人都欢喜的结局,唯有慕容泽不认同。
云殇可不管他认不认同。这个结果必须要让慕容泽知道,云殇想刺激刺激他,让慕容泽看看,什么才叫做真爱。
两个相爱的人被迫分开,过错的一方现在以受害者出现,云殇接受不了。
尤其听到有人议论,说沈清菱不检点,到处勾搭人,还说在成婚前,指不定新郎又要换一个。
龌蹉的想法使得云殇大受震撼。
世界上还有人如此揣测他人,事实摆在眼前不信,非得自己给编排一个所谓的故事,将自己的思维禁锢在其中。
气恼又如何,云殇总不会跟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置气。
所以,他来找慕容泽,刺激刺激慕容泽,看他痛苦的神情,云殇心里平衡许多。
“我们伟大的大祭司,现在有一件你无法掌控的事实,不知大祭司有何感想呢?”
“呵。”慕容泽冷笑道,眼里的轻蔑丝毫不加隐藏,“本座能有何感想?杀了云痕,你会给本座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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