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近来发生一件欢天喜地的大事——云游在外五年之久的掌门终于回来了!可令人费解的是,还带回来一个奶团子,一口一个娘亲的喊着,长留上上下下都懵圈了,要知道,长留掌门可是要断情绝欲的。

    大殿内,苏落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无良地指使一个半大的奶团子跑来跑去:“苏白,娘亲渴了。”

    奶团子倒腾着两条小胖腿很快跑来:“娘亲,喝水~”

    他看着苏落喝完水,十分有眼力劲儿地将杯子端走,又颠颠地跑回来抱住苏落的腿不动了,小脸红扑扑的,眨巴着大眼,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叔叔。

    摩严气得吹胡子瞪眼:“长留掌门断情绝欲,你……你!”

    他“你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有用的来,孩子都领回来了,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摩严猛地甩袖,满身火气地坐下,看都不看苏白一眼。

    苏白往后躲了躲,觉得这个叔叔有点害怕。他更喜欢另一个笑得很好看的叔叔。

    笙箫默笑得温柔风度,只是眼神里满是奶团子这个年纪看不懂的复杂。他蹲了下来,朝苏白招招手:“来叔叔这里好不好?”

    苏白看看娘亲,得到允许,他迈开小短腿,乖乖扑进笙箫默怀里。

    笙箫默风趣幽默,又柔和可亲,苏白很快就放下拘谨,开心地在他怀里打着滚:“阿白喜欢叔叔~”

    笙箫默捏捏他肥嘟嘟的小脸:“哦,叔叔和爹爹,你更喜欢哪一个?”

    苏白扬着圆圆的小脸,并没有提到父亲的悲伤:“阿白不知道呀,阿白没见过爹爹。”

    笙箫默一愣,他揉揉苏白软乎乎的小脑袋,眼神转向苏落:“那你问问娘亲,叔叔做你的爹爹好不好啊?”

    苏白小孩子哪里会想那么多,他满脸开心:“娘亲,可以吗?阿白喜欢叔叔!”

    苏落和笙箫默沉静的目光交汇,她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远不止这些。

    白子画接到消息,匆忙赶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温馨的画面。摩严不知道笙箫默和苏落的那段过往,可他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他险些登时气出一口血来:“阿落。”

    苏落抬眼逆着光看去,眼神在一瞬间荡起波纹,又在转瞬间平静下来,她淡声道:“师父,徒儿回来了。”

    这冷淡的态度令白子画一阵难受,他霎时明白过来,苏落决定舍弃这段感情,在她生下他们的孩子之后!

    这本该是他想要的结果,可真到如此,却格外心痛。千年来的无情无欲,直到遇到苏落时,才被迫打了个折,从此爱恨嗔痴缠上了他,他本以为自己能控制得住,可这五年的分别,并没有使这份背德的感情淡去,反而酝酿的更加缠绵浓厚。

    面对冷淡的苏落,他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再加上近乡情怯,白子画本能地给自己套上一层冰冷的壳。

    摩严看着他到来,气焰一下有了宣泄的地方:“子画,你说怎么办,身为长留掌门,非但没有断情绝欲,竟然还生下了孩子!”

    看着瑟缩进笙箫默怀里的奶团子,白子画蹙起眉头:“师兄,孩子是无辜的,你小声些,别吓到他。”

    摩严:“……”

    你到底帮哪边?!

    苏落从容地起身,态度谦卑:“我自知触犯门规,不再适合做长留掌门了,如今回来,也是为了交还掌门宫羽。”

    她朝苏白招招手,奶团子瞬间抛弃笙箫默,苏落摸摸他的头,眼神柔和:“余下的日子,我只想带着阿白四处游历。”

    她还要走!

    白子画一怔,原以为是久别重逢,结果竟又是分别吗……而且,听她的话,这次一别,是不打算回来了。

    他闭了闭眼,心底密密麻麻的刺痛。

    近几年七杀几乎是销声匿迹,摩严脾气都好了很多,他知道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无奈点头:“既然如此,子画,这掌门之位,你还是继续担任如何?”

    白子画视线不禁瞟向苏落,对方却半点注意力都没分给他:“师兄,近年来长留的大小事务都是你在打理,你做掌门再合适不过。”

    摩严连忙伸手制止他:“唉!我不行,子画,还是你做掌门最为稳妥。”

    白子画面容清冷,骨子里却极为固执:“我心意已决,师兄,如今天下太平,也没什么用到我的地方了。”

    事情便这样定了下来。

    苏落久违地回到绝情殿,一如既往的冷清,她浑身难受。反倒是苏白,东看看西看看,格外好奇。

    不知何时起,苏落已经不是跟在他身后的小徒弟了,白子画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又是一股难言的刺痛:“阿落。”

    苏落摸摸奶团子的头:“乖,自己去玩一会儿。”

    苏白肉眼可见的开心:“好!”

    苏落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师父想聊些什么?”

    白子画哑口无言,只得磕磕绊绊地找话题:“你这些年,可还好?”

    苏落笑着点点头:“一切都好。”

    话音一落,两人之间无言的寂静漫延开来,唯余远处苏白无忧无虑的玩闹声。

    白子画垂下眼帘:“还走吗?”

    苏落两手托腮,好笑地看向他:“师父是想让我走,还是不想?”

    他双耳瞬间泛上两丝薄红:“你我师徒刚刚重逢,为师自是想你多留些时日。”

    “是吗……”苏落忽地抬手勾住他的食指,“既然想我,为何从未来见过我?”

    她这些年从未刻意隐瞒过自己的行踪,依白子画的本事,完全能够找到她,可他却一次都未来过。

    白子画蜷缩着指尖,内心挣扎,却又不舍得躲开。他何尝不想去见她,绝情殿这寥寥数年,漫漫长夜,满是孤寂。自打苏落离开,他似是再难忍受这数年如一日的清冷。

    可他不敢,他怕他去了,便再难狠心抛下这段情。

    白子画长时间的沉默,令苏落失了耐心,她收回手,起身告辞:“徒儿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白子画猛地收紧手指,什么也没留住,他固执地维持着那个姿势,轻声应道:“嗯。”

    苏落朝苏白招招手,自顾自回了房。

    夜沉如水,可白子画却觉得绝情殿终于活了过来,有了人烟气。他知道这偌大的殿内,还有一处亮着灯。

    想到这里,他眼神不禁柔和下来,平静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或许可以期待一下明天。

    他坐在书房,看了一夜的书,烛火一点一点燃烧着,竹简的位置却从未变过。

    终于,天光乍明,他漆黑平静的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白子画耐着心思等到了早膳时间。

    打了一夜的腹稿,不希望再如同昨天那场无疾而终的谈话。

    他有些紧张地敲响了苏落的房门,却未等到应有的回应。他微微一怔,心跟着冷了下去,满腹草稿像个笑话。

    白子画猛地推开房门,屋内同他数次来过时一摸一样,苏落已经离开了。

    不告而别,这次是五年,还是十年,又或者……再也不回来了。

    他双手紧握,止不住地颤抖。白子画颓然间闭上眼睛,绝情殿仿佛又在一瞬间冷清下来,冷冰刺骨。

    你便这般狠心,连见一面都不肯。

    这些真的是他想要的吗?师徒禁断,到底是害怕苏落被天下咒骂,还是他自己害怕?他害怕的到底是什么?是骂名吗?

    不,他害怕的是自己因为苏落而一再退让的原则,如果过往的坚持和原则全部被打碎,那么他还是他吗?

    白子画沉默下来,头一次感到茫然,心中乱成一团。

    他接受了苏落再次离开的事实,却再难适应这寂静的绝情殿,他时常到苏落的房内坐一坐,一坐便是一天。

    终日无所事事,他难挨间感叹,仙生太过漫长。

    他将苏落描绘的丹青拿出来看了又看,却小心翼翼地保存的很好。画中绯色衣衫的女子线条潦草,可眼中倒映着的白色身影却精妙绝伦。

    白子画不知第几次盯着这幅画发起呆来,连笙箫默的倒来都没发觉。

    笙箫默摸着下巴:“早知阿落这般厉害,就让她帮我画一幅了。”

    白子画回神,有些尴尬地将画卷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怕我再不来,你就要得相思病了。”笙箫默笑了笑,“我若是你,便舍了一切去寻她。”

    白子画微叹:“师弟,你不懂。”

    笙箫默唰得一下打开扇子:“我是不懂你在想些什么,可惜小狐狸现在心里装得是你,否则我早就去了。”

    他们曾经相爱过,可那时横贯在他们之间的太多太多,如今万事无忧,可这心,却不似从前。

    他翩然起身:“言尽于此。”

    白子画枯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夕阳西下,月光如水,久到天光乍现,东明日升。

    他想了很多,却又觉得什么也没有。他只知道,他放不下她,白子画放不下苏落,他的原则和坚持早在遇见她时便一再退让,可他还是他,人如此,可原则坚持会变。

    白子画不管不顾地召集长留众弟子,宣布自己将外出游历,丝毫不考虑摩严几近崩溃的神情,自顾自地将他和苏落的感情宣泄于外。

    做完这一切,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着,诉说着前所未有的喜悦与激动,直到他在一所小木屋前,见到了魂牵梦萦的身影。

    她笑着抱怨:“师父,你好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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