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醉酒
苏瑾绣拍戏的日子里，他在家里感到了孤独，可他又不愿离开这里，守在这里，就好像苏瑾绣每天都会回来一样。
屋子里的玫瑰已经换了好几次，玫瑰香一直萦绕在他的梦里。
现在他心爱的玫瑰回来了，就站在他面前。
“原来你在这边。”苏瑾绣放下手机，揣进衣服口袋里，很是惊讶。
傅川轻笑一声，道：“我不在这里还能在哪儿？”
“没，你还没吃晚饭？”苏瑾绣转移了话题。
“你吃过了吗？没吃的话，可以一起。”傅川道。
苏瑾绣这个时间回来，他也不确定苏瑾绣是不是吃过了晚饭。
“嗯。”苏瑾绣的确是没吃东西就回来了。他点了点头，便跟着傅川进去。
屋子里飘着砂锅菜的香味，香气扑鼻，苏瑾绣在沙发上坐不住，便跟着到了厨房，迫不及待地盯着傅川。
菜是番茄口味的，酸甜可口，令人食欲大开。
热气腾腾的饭菜让连着拍了两个月戏的苏瑾绣放松了许多，吃过饭后，他便窝在沙发上，回味着晚饭的香味。
“茶几下的抽屉里有巧克力。”
傅川收拾着厨房，正洗着碗，想起季如春送来的礼盒，便跟在客厅的苏瑾绣说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当他擦拭着洗碗飞溅出来的水时，忽然一双手臂从身后抱住了他，让傅川心头一震。
“瑾绣？”他的手还沾着水，只得举着手，尽量不去碰到苏瑾绣。
“傅川。”苏瑾绣把滚烫的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刚才吃了一个巧克力后，发现是酒心的，就把巧克力放了回去，但还是有些晕乎乎的，“那个巧克力……”
“巧克力怎么了？”傅川倾身去拿了毛巾擦手，转过身来看着苏瑾绣，才发现他红着脸，一双眸子水光潋滟。
他闻到了浓烈的酒精味，皱起了眉，带着苏瑾绣到客厅去。他拿出被苏瑾绣放回去的礼盒，掰开一个巧克力球，酒便流了出来。
傅川又仔细检查了包装，才知道这是酒心巧克力，还是高度数的烈酒。难怪苏瑾绣会变成这样。
他走到苏瑾绣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道：“瑾绣，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在他的印象中，苏瑾绣从来都只喝度数低的酒，而且喝得很少，喝不了两杯便说要去洗手间醒酒。这么烈的酒，哪怕只是一点，都能让苏瑾绣酩酊大醉。
脸的热的，苏瑾绣迷迷糊糊把脸贴在傅川的手心，笑起来又甜又乖。
“有点难受。”苏瑾绣打了个嗝，酒味一下涌上头顶，让他五官紧皱。
何止有点难受，他都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眼前的人也摇摇晃晃的，有好多幻影。
“我去给你找醒酒药，嗯？”傅川捏了捏他的脸，看着瘦，脸上的肉倒是软乎乎的很好捏。
“不要！”苏瑾绣两只手一起抓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去，随后又坚定地补充，“不要吃药。”
他讨厌频繁地去医院，讨厌吃药，讨厌这该死的体质，让他感到自己的生命是那样脆弱。
见苏瑾绣这样抗拒，傅川眼珠一转，浅笑着哄他，道：“糖果呢？”
他想起自己房里定制的那一盒糖。
“嗯。”苏瑾绣郑重地点了头，像是在确认什么很重要的事。
傅川拉着他往房间去，从床头柜拿出那一盒糖，又从底下的翻出了醒酒药。
他先是将一颗糖喂给苏瑾绣，等他放松了，再骗他吃药。
可药刚刚送到苏瑾绣嘴边，苏瑾绣就闭紧了嘴巴，说什么也不肯吃。
“傅川。”此时苏瑾绣还是有一丝清醒的，还能认出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怎么了？”傅川把药和水都放在床头柜上，拉着他坐到床边，而他则蹲下来，望着苏瑾绣。
“对不起。”
苏瑾绣埋着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傅川失笑，拍了拍他的头。
他大概知道苏瑾绣是在说什么，可这些都是他心甘情愿的，这么一朵傲然又脆弱的玫瑰，不一定非得折下来，他要让玫瑰生长得更加艳丽。
苏瑾绣摇了摇头，脑子里乱得很，杂乱的记忆像一张细密的网，他仿佛看见很多人，听到很多人的声音。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问道：“爸爸呢？”
他忽然变得慌乱了起来，站起身往门口跑。傅川见了急忙把他拉住，尽量控制住他。
“放开，爸爸！”
因为酒精的刺激，苏瑾绣的记忆有些混乱，他觉得爸爸还活着，还被困在那栋漂亮的楼房里。
“瑾绣，你冷静一点。”傅川一只手抵着门，一只手紧紧地牵着苏瑾绣。
“滚开，我要带爸爸走！”苏瑾绣忽然转身咬住了傅川的胳膊。
他恍惚间还在年少的时候，看着爸爸时不时不清醒的样子，他渴望带爸爸逃离，远离苏尹谦，远离那些悲惨黑暗的日子。
祁枫是笼中鸟，是那样向往自由的天空。
苏瑾绣觉得自己不过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害怕那样孤独的梦，害怕看见那冰冷的、无法跟他言语的墓碑。
而现在，在他的脑海中，他必须要去拯救爸爸。
傅川看着他，心里比胳膊还要疼。他一把将苏瑾绣拉到怀里，双臂拥着他，低声道：“瑾绣，别怕，没事了。”
呜咽声传入他的耳中，傅川抱着他，哄着他，骗他一切都过去了，那些痛苦的回忆都是一场梦，他的爸爸很安全。
后来苏瑾绣哭累了，挂在他身上呆呆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川。”
“嗯？”
“我想带爸爸走，到很远的地方去。”
苏瑾绣的意识游走在清醒与不清醒、平静与疯狂之间，他的头开始很疼，稍稍一动便拧紧了眉。
“嗯，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傅川今夜才知道，苏瑾绣对他爸爸的执念有多深。
苏瑾绣靠在他肩膀上，问：“为什么？”
他有点听不懂傅川的意思，大概是忘了傅川之前对他的表白。
“因为我想保护你，不想你哭。”苏瑾绣今天的眼泪太多了，完全淹没了他。
脱离标记关系后，他越加沉溺，一日比一日更舍不得苏瑾绣。他不敢说爱，因为他从前没去爱过人，只怕自己所做的还配不上这么高贵的字。
“我不需要。”苏瑾绣又开始展现自己的倔脾气。
“乖，你需要。”傅川见他安静了，看了看他满脸的泪痕，领着他去卫生间洗漱。
清醒着的苏瑾绣自理能力本来就比不上普通人，喝醉酒的苏瑾绣就可谓是一个捣乱鬼。
水流被他轻轻松松甩到身上，白色衬衫上很快晕染开一道水痕。青年在笑，像个三岁稚童。
傅川逮着他作乱的手，拿着湿毛巾轻轻擦着他的脸。
“你在干什么？”苏瑾绣在明知故问。
“给小花猫洗脸。”傅川对他总是很耐心，一边给他擦脸，一边回道。
“哦。”
小花猫又安静了，睁着一双染着醉意、十分迷人的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
谁也不敢保证，在这双眼眸的迷惑下，傅川会不会一时冲动吻上去，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可洗了脸，刷了牙，傅川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邪念。
“傅川，我好困。”苏瑾绣开始黏着他，抓着他的衣角，跟在傅川身后。
“我送你回去睡觉。”
“不要。”
傅川都要疯掉了，要是今晚把苏瑾绣留在这里，他真不敢确定自己不会做点别的事来。
“那去客房？”傅川寻求他的意见，他不能试图去改变一个喝醉的人的想法。
苏瑾绣沉吟，正在考虑这个选项时，人便带到了客房。
他躺在床上盯着站在边上的人，问：“你怎么不走？”
傅川低头看了一眼还揪着自己衣角的手，默默将衣服扯了出来。
“乖乖睡觉。”他不放心，打算等苏瑾绣睡着后再离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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