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白鸟被炸进医院了?!”
几乎是第一时间,目暮十三就接到了来自于三系值班警员的电话通告,这一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着实是把他给惊得不轻——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警视厅内会有炸弹?!”
急急忙忙自床上起身穿戴好衣服的目暮十三也顾不得是否会惊醒沉睡中的妻子了,紧张到右手霎时间攥紧了手机,心情沉重到无以复加:“有多少伤亡?”
这可是警视厅!
“我们还在排查警部,万幸的是炸弹体量并不大,威力有限。截止到目前为止,算上白鸟警部在内共有七名警员受伤,并无人死亡……”
伴随着嘈杂到堪称凌乱的现场背景音,警员那庆幸不已的话语令目暮十三心中那颗高悬于嗓子眼的心落回了原本的位置。
没死人就还好,没死人就还好。
“伤员伤情怎么样了?”
“目前还不清楚,人都已经全部送往了警察医院,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我知道了,尽可能调查清楚现场发生了什么事,我马上到。”
沉吟片刻后,目暮十三挂断了电话,在自家妻子睡意惺忪的朦胧注视下匆匆离开了卧室,出门的沿途还不忘给上原克己、佐藤美和子、高木以及千叶各自打了个电话。
数十年的警察直觉告诉他,这一次骇人听闻的炸弹袭击,很有可能与他们三系正在侦办的案子相关。
警视厅。
听到了外头响动的琴酒还没来得及扭头,一名身穿警服的身影已然推开了这间秘密审讯室的大门,美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仍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长发男人:“该走了,琴酒,车已经准备好了。”
熟悉的声线,陌生的面容。
当看到女人拿出一张人皮面具与一套警服时,琴酒那最近几个小时内毫无情绪波动的脸颊上露出一抹充满着胜利性质的笑容:“看起来你应该是将功补过了,贝尔摩德。”
“如果伏特加是fbi的人,那你恐怕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只不过,我想过很多种逃脱方案,但万万没想到你居然会采用这么激进的方式。
“在警视厅内安装炸弹,你怎么把炸弹带进来的?”
眼看着琴酒自己摆脱了束缚,将人皮面具与警服扔给他的贝尔摩德倚着重新关上的房门,好奇不已:“警视厅上层派宇野忠义和和田三郎来轮流审问我们可是存了试探的心思,我不信小田切没让人对他们进行搜身确认。”
“这是一个秘密。”
毫不犹豫脱下身上那身衣服的琴酒背对着女人换上了成套的警服,熟练戴好人皮面具后,一张平平无奇的脸随即取代了琴酒那标志性的冷峻面容,唯有淡漠的声音一如既往:“秘密主义者。”
没能得到答案的贝尔摩德也不气恼,只是撇了撇嘴后便随着打开的房门走了出去——
东京地区优秀的警察匹配机制搭配以本就警力稀少的深夜时分,在琴酒与贝尔摩德两人干脆利落的偷袭之下,负责看守的警员们皆陷入了昏迷当中。
做完这一切后,没有枪的琴酒这才扔下了手中的警棍,拍拍手头也不回地融入了外界那嘈杂的人流之中。
“基尔呢?”
“根据宇野忠义的消息,她被关在了……”
混乱的一课,混乱的警视厅。
当今夜留在了自己办公室内的搜查一课课长接到属下第一时间的汇报后,神情顿时从紧张转变为暴怒——
“该死的!你们干什么吃的!居然会让歹徒把炸弹带进警视厅?!啊?!”前后不过一刹那,和田三郎用尽了此生所有的文雅词汇。
随后,稳坐一课课长位置的基本素质让他迅速冷静了下来,针对性地布置出了几手安排后,自己则是想到了那几间关押着琴酒等犯人的秘密审讯间,气得多年老毛病直接上头——
一手紧抓着胸口前的衣物,挂断电话后忙不迭拉开了抽屉,取出置放于其中的药瓶,倒出最后一粒药丸就着保温杯内的温水喝了下去。
左胸处如被人紧攥着心脏拿针扎的刺痛感仍然存在,但和田三郎并不在意,转而开始思考起了这起突如其来的爆炸事件。
他就是屁股想都猜得到这突如其来的爆炸肯定是那个神秘犯罪组织成员为营救琴酒等人弄出来的动静,为的就是搅乱整个警视厅。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甚至连炸弹都用的不是大剂量的,毕竟天知道威力大了以后会不会误伤到友军,连行动时间都是警力稀疏的深夜。
这很正常,换做他来肯定也会这么安排——
嗯?
一边抵抗着胸口心脏处传来的刺痛感一边思考的老人思维猛地一滞,随后,骇然瞪大了双眸!
他今晚之所以会留在警视厅是因为上层已经启动了对他的进一步调查。
为了自保,为了退休后能给家人保持一份优渥的生存环境,他选择听信了老大哥宇野忠义今天暗中对他的吩咐,留在警视厅等到时间商量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自证清白并抓到真正的内鬼。
因为宇野忠义说他今天因为大闹三系以势压人导致被上级惩罚了,本就被怀疑的他需要运作一下才能够消弭目暮一系高官的怒火,并重获自由,这需要时间。
这个理由和田三郎深信不疑。
不止是因为宇野忠义曾是自己昔日的老大哥,还因为他作为一课课长,确实知道傍晚时分宇野忠义听到自己妻子被目暮十三带走后大发雷霆直奔三系办公区的消息。
可现在——
他和田三郎一有内鬼的嫌疑,二则是在往日里都按时下班的情况今晚突然找了个理由加班留在了警视厅,可秘密招呼他留在警视厅的宇野忠义却在过了午夜时分都还没有出现……
该死!
宇——
“呃?!”
几乎是在刹那间想到了一个可能的和田三郎陡然张大了嘴巴,心脏处传来的刺痛感在服药后不仅没有减弱,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迅速加重!
药?!
我的药?!
呼吸声陡然变得粗重,和田三郎脚下一个踉跄,忙不迭坐在了椅子上俯身弯下腰以求减缓着痛楚,同时拉开了抽屉——
下一秒,他的右手无力地垂下。
当接到通知的上原克己从家中赶到警视厅时,得到的就是一个令他感到无比诧异的消息——
“所幸炸弹威力并不是很大,白鸟距离又不是很近,仅仅只是手脚受了点小伤。
“而与之相对的,今夜一反常态留在了警视厅内的一课课长和田三郎,在从部下的汇报中得知了警视厅被炸后,在自己的办公室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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