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儿山。
在寨子里坐着的李恪文,喝着酒,旁边正有几个美女在为他捶腿,一脸谄媚,好不享受的样子。
正当把酒要一饮而尽的时候,从窗户里飞进来一个信鸽,落在了李恪文的肩膀上。
李恪文连忙喝退了身边的这些人,打开了手中的信,
信上只有廖廖数个字。
半个时辰后,江白青将到达帽儿山大寨。
这倒是出乎李恪文的预料,他本打算过几日去宁远城,把江枫“请”到这里,利用他来对抗宁远卫,没想到他竟自己来帽儿山了。
此刻,李恪文最致命的缺点也暴露出来了——多疑,这种性格可以救自己一命,也可以自毁长城,如同一把双刃剑一直悬在李恪文的头顶。
他也料不准江白青这是唱的哪出戏了,李恪文看向桌子上的酒,一饮而下。
“速让军师前来,我有要事相商!”
……
……
江枫来到了帽儿山山脚下,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明军几次攻打都大败而归了,这才是真正的易守难攻。
从山脚下向上望去,近百米的高度都是几乎竖直的悬崖,仅仅有一条小路上山,在这里人数优势根本是没有的,只要守住了这条路,也就是守住了整个帽儿山。
刚往前走没几步,从旁面的树林里走出来来四五个守卫。
与此同时,一直监视江枫的那三个斥候也追了上来。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诡异了起来,江枫直接双手一摊,笑呵呵的说道:
“都是误会,我可不是闯山头的,是来加入你们的。”
江枫身后的那个头头说道:“他是宁远卫的百户,把他给我绑了!”
“原来你是朝廷的人!”
“早就不是了,我已经被他们逐出宁远卫了!你们听我解释啊!”
“少废话,有什么事寨主那里自会定夺。”
说完,这十来个人就围了上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江枫没怎么抵抗,就直接被绑了起来,头上还套着一个黑头套。
被遮住视线的江白青只感觉自己好像被两个人抬上了山,大约半柱香的功夫后,江枫的头套被拽了起来。
重新恢复光明的江枫眨了眨眼睛,来适应这现在的光强,等能看清楚东西之后,仅一眼江枫就愣住了。
自己所处地方的布局,竟与宁远城内的巡抚衙门很像,几乎是从一个模子出来的,只是帽儿山的更大的一些,两边的空地足矣容得下几千人。
李恪文坐在最高处,下面是几十节台阶,身后站着一个黑袍老人,身旁还坐着四个人,这四个平起平坐,似乎地位仅次于寨主。
然后高台之下就都是这些小喽喽了。
“喂,看够了吗?”
李恪文的这一句话,立马引起满场哄堂大笑。
那个黑袍老人说道:“不知百户大人,来我们帽儿山所为何事啊?”
“我早已经不是什么百户了,今天只是来加入你们的一介平民。”
“你可是当初巡抚大人眼里的红人啊,怎么如今来我们这里了,你不是最瞧不起山匪吗?”黑袍老人又问道。
“就是,就是!”
“他啊,朝廷的走狗,现在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还乞求我们给口吃的。”
底下一时间变得吵杂起来,江枫面色毫无波动。
“督师袁崇焕刚愎自用,任人唯亲,有他在,宁远迟早得丢,你们说我是朝廷的爪牙也好,走狗也罢,我就想知道这帽儿山能不能容得下我!”
“容不得,来人呐,拉出去砍了,用他来告慰何老大的在天之灵!”
“是!”
说罢,两个大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架起江枫向外面拖去。
可江枫不慌不忙,只是哈哈大笑,一时间,黑袍老人竟也有一些不知所措了,他把目光看向李恪文。
只见李恪文放下手中的水果,你们两个先放开他。
“江白青,你笑什么,难道你疯了?”
“我在笑你们目光短浅,笑你们鼠目寸光!笑你们大难临头了却不自知!”
“哦?此话怎讲。”
“我江白青虽不是善谋之辈,一介武夫而已,但我也知道,袁崇焕此番坐镇辽东,虽预五年复辽,但眼下之疾必定是你们,你们觉得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这……”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是啊,袁崇焕打不过后金,但是打他们自己还是可以的。
黑袍老人说道:“寨主,别听他的,咱们又不是没有被围剿过,哪次不都是他们大败而归,朝廷也不敢和我们拼命,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
“此言非矣,每次围剿你们,最多都没有超过万人,若袁督师下定决心铲除内乱,你们又能抵抗几日呢?”
李恪文挑了挑眉,似乎感觉江枫说的有些道理。
“那你可有什么办法!”
“削敌之长,扰敌之志,增己之长,补己之弱!”
下面的小喽喽说道:“文邹邹的,说明白点!”
“我若说的太明白了,你们不就直接卸磨杀驴杀了我吗?”
江枫抬起头看向高台上的李恪文,两人四目相对,李恪文想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所言究竟真假。
而江白青却想看出此刻李恪文的想法,江枫清楚,自从从进这里开始,这个寨主几乎没有怎么说过话,只是一直在观察着自己,似乎在自己的动作中找出一丝破绽。
不愧是老狐狸,李恪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举起手上的酒杯。
“大家何必如此紧张,来者是客,谢南萧,你吩咐下去给江大人腾出一间空房出来!”
“领命。”
“江大人,宁远卫容不下你,我帽儿山容得下你,欢迎前来入伙,这可是给我们大寨如虎添翼啊,你们说对不对!”
“寨主说的对!”
“来,江白青,我李恪文敬你一杯!”
既然如此,江枫也不怕这酒被下过毒,直接举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爽快!”
……
……
虽然李恪文说相信他,但是江枫总感觉他身边的这些人虎视眈眈,恨不得直接生吃了自己。
江枫只得逢场作戏,左右逢源,终于应付了下来,等会到屋子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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