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青拍了拍云牧的肩膀。
“你们谁都不用去,我去!”
随后江白青回身看向远处的军队喊道:
“将城内所有人集于北门城外。”
一个时辰后,北门外站着黑压压的一片人,每个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恐惧的表情,颤颤巍巍的站在原地,有的还没有懂事的孩童,根本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他们看着东方的拂晓,伸出小手,想要抓住这虚无缥缈的光芒。
江白青看向他们,内心十分纠结,他们有错吗?没有,错的是那些贪婪的统治者,错的是这个残酷的社会。
顺着小孩的目光看去,江枫也看到了这黎明。
恍惚间看见了好多熟悉的面孔,有自己的父亲,兄长,朋友,他们同样做错了什么?
突然目光变得冰冷,转过身来。
“传我将令,屠城,不留一个活口。”
兵卒们直接拔出武器,挥向这群手无寸铁的人,眼神同样的冰冷,仇恨之火在心底燃烧,他们的家人朋友几乎都死在了女真的手里,手中的长刀发泄这愤怒。
这一天,整整三万人死在了北门的护城河中,尸体几乎把河水堵的断流,鲜血染红了整片河流。
今夜不知何处宿,平沙万里绝人烟。
江白青握紧手中的雁翎刀,他知道这条路一旦走下去,便再也没有了回头路。
杀一人为罪,屠万人者为雄。
这种抢掠几乎没有成本,江枫出右屯每人只带来五天的粮食,但是这西平堡中就又得到了补充,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皇太极或者努尔哈赤动不动就来明朝的地盘上抢夺。
在西平堡修整了半天,江白青又开始向南面进发。
不到两天,明军攻下西平堡子并屠城的事情就在女真内部传开了,他们也记住了一个人的名字——江枫。
主力全在关内,唯一一直劲旅还被毛文龙拖在了汤站,女真现在人人自危,生怕这个活阎王来到自己城下。
他们只担心了两天,因为第三天,江白青来到了盖州城下。
与上次不同,这次的女真做好了准备,加固了城墙,也在城池周围挖了一个六七尺深和宽的沟,为的就是减缓江白青攻城速度,这个地方还在弓箭手的射程之内,在这里无疑就是一个活靶子。
但是他们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人数,盖州城内守军不足五千,而江枫手下足足有三万人。
守城与攻城的往往最重要的是主将。
江枫骑马绕着这个盖州城走了一圈,把主攻的方向定下了西门。
十一月二十四日夜,石开率领七千步兵,抗着云梯,向西门进攻。
比他们先到的是,浇上火油的石块,从投石机中砸在了城墙之上,然后紧接着就是远处阵地上的发射的炮弹,一发发炮弹如同陨石一般落在盖州城中,爆炸声如同惊雷一般,响彻整座城池。
城上的守军一时间血肉横飞,四散逃窜。
就在这个时候,石开的七千步兵已经跑到了盖州城下,准备架起云梯攻城,那个深沟几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七千步兵如同潮水一般向城上爬去,可盖州城的守军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无数的石块,重木从城墙上落下,向云梯浇上热油,火油,一把火点燃,明军从要么被石头砸下来,要么被活活烧死,一时间西门竟陷入了僵局。
江白青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幕,神情中带着一丝触动,却没有丝毫慌张。
就在西门全力奋战的时候,又是一声炮响,只不过这次响的却是东门,负责防御东门的守军懵了。
因为明军并不是从远处跑过来了,而是从盖州守军自己挖的深沟中跑出来的。
主力几乎全被西门吸引过去了,东门这里只有足足不到二百人,这一下子冒出来的几千明军,哪怕有着城墙作为防护,也根本不济于事,东门的云牧第一个登上了盖州城墙,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至此东侧彻底失陷。
随后东门被打开,明军直接冲了进去,这下子还在西侧负隅顽抗的守军陷入了两面包夹之势。
不到半个时辰,女真全军覆没。
江白青率军在城中各个富豪,权贵中抢了一遍。
他们挖的深坑也成为了盖州城中所有人的坟墓。
这次没有血流成河,尸骸遍野,江枫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
活埋。
十一月二十六,江枫离开了盖州,又一次消失在了辽东大地上。
四天的时间里,明军连下两城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济尔哈朗的耳朵中,但是在他根本无法抽开身,自己一旦离开汤站,不远处的毛文龙就一定会趁机攻取其他城池。
没办法,济尔哈朗只能让手下巴合提亚率兵一万回援辽阳,那可是沈阳的门户,军事重镇,不能丢,丢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江白青在辽东如入无人之境的时候,皇太极也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烧杀抢掠,但他此刻还不知道自己老家也如同这里一样变得千疮百孔,支离破碎。
这几天他拿下了开平,滦州,永平三城,再加上之前占领的遵化,迁安,丰润,已经有六座城池在皇太极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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