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江白青连忙向上面走去,他想要告诉蔡懋德提防丘良,来到巡抚衙门的时候,江枫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他向后看了看,随后又走回了刚才经过的闹市,看着一个杀猪的正挥舞着锋利的刀,地上满是血水凝结成的冰。然后又一步一步的向巡抚衙门的方向走去。
江枫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骑马来到了西门,从怀里拿出太原城的地图,从西门来到巡抚衙门只有两条路,没有任何犹豫,江白青从第一条路走到巡抚衙门附近,又从第二条路返回了到了西城门。
路上很是干净,干净的非常诡异,无论是走哪条路被袭击的,路上都不会那么干净,即没有血液流淌在地上,又没有火铳激发时产生的火药,即使是被清理过,也不会做到那么干净。
一个结果浮现在江枫的心底:“罗观是诈死!”
等到再次来到巡抚衙门已经是中午,骑在马上的江白青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刚跑到巡抚衙门的门口,就碰到蔡懋德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江枫,蔡懋德有些意外。
“拜见巡抚大人,大人这是要出去?”
“江老弟真是客气啊,昨天你们不是抓到了罗观,虽然死了,但是这种勾结女真之人,也必须斩首悬尸示众,一方面以安民心,另一方面震慑一下那些晋商们。”
“大人可否真正的看到了罗观的尸体。”
“没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巡抚大人,你说有没有可能罗观是诈死!”
“江老弟何出此言?”
“罗观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虽然我认识他的时间不长,但是昨夜之事,要不提前有准备,那些女真人可就真的跑出去了,足以见得此人心思缜密,这样的人怎么会容得下待在自己身边的不是自己的心腹,丘良一定是罗观的人,换句话说罗观被枪杀,也就是两人之间演的戏,他们真正的目标就是巡抚大人你!”
蔡懋德眉头紧皱,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罗观?丘良?此二人皆为朔州人,我怎么把这层关系给忘了,怪不得打算看一眼罗观的尸体,却被丘良以死相极惨给搪塞过去,还建议我去城西监斩,原来把由头全部指向我了!”
“再坚持两天时间,朝廷文书一下来,就是这些私通女真晋商的末日,而这些人就是打算在这两天之内把太原城搅的越乱越好,好让他们趁机逃出去,而巡抚大人毫无例外,首当其冲。”
混迹官场十几年的蔡懋德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拍了自己官服上的灰:
“哼,想杀本巡抚,他们还嫩了点,我今天就想看看几只筷子还能挪了窝,不是想杀我吗,既然他们想擒贼擒王,我今天就他们来一个偷梁换柱,江老弟能愿与我一同前往城西监斩台吗?”
江白青双手一拜:“巡抚大人既然做了这么精彩的一出好戏,江某岂能拒绝。”
……
……
未时一刻。
西门行刑台周围很是热闹,围着观看的老百姓足足有上千人,几乎是把这里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行刑的刽子手已经在台上站了许久,手中的鬼头刀散发出骇人的寒光。
丘良正站在下面紧锣密布的指挥着,却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神时不时的看向入口的方向。
终于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行刑台附近响起。
“巡抚大人到!”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行刑台的东侧,也就是入口的方向,老百姓们议论纷纷,这山西巡抚可不是他们平常相见就能见的,出任以来,这是蔡懋德第一次来到城西,
四个大汉抬着一顶青灰色的轿子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十几个随从,场面一片祥和。
“砰!”
“砰!”
“砰!”
这一切被突如其来的三声枪响打破,三枪无一例外的全部中到了巡抚大人的轿子上,霎时间尖叫声四起,反应过来的群众连忙向着出口的方向跑了过去。
然后出口已经被一群黑衣人带堵死,杀了几个往外冲的平民,就再也没有人敢往外冲,纷纷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保护大人!”
官兵和这些黑衣人马上厮杀了起来,黑衣人人数众多足足有上百人,一时间官兵处于被压制的状态。
而此时的丘良正趁乱拔出长刀,带着几个黑衣人,直奔轿子的方向而去,一路上有几个官兵拦了上来,却被丘良等人击退,十几息的时间就跑到了轿子附近,在杀了轿夫之后,迫不及待的来到了轿子前面,他想要知道这蔡懋德到底是死是活。
拉开帘子,丘良愣在了原地,一瞬间感觉到头皮发麻,这轿子之中哪里有什么人?
“丘良,你是在找本巡抚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台上响起,丘良猛地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蔡懋德已经坐在了监斩台的椅子上,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丘良认识,正是昨夜把女真人一网打尽的江枫。
所有人都很震惊,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整个监斩台附近,霎时间停止了打斗,纷纷看向蔡懋德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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