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老神在在的站了出来。
他看向陈平,淡淡说道:
“没想到啊,你们一家子居然行如此蝇营狗苟之事。
本来老夫以为只是传言,结果竟是真的。
简直就是败坏我们陈家村的名誉啊!”
泼皮阴恻恻的说道:
“就是他们!毫无廉耻之心!
按照咱陈家村的规矩,要么给他们撵出去,要么浸猪笼!”
一听这话,陈平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起来。
浸猪笼自然不必说,那就是一个死。
可被撵出陈家村,不还是一个死吗?
虽然大秦的户籍制度出了函谷关,没有关中地区那么严格。
可离开了世代居住的陈家村,根本就没有活路!
别的地方不会收留他们一家,只能够在野外自生自灭。
或者进入山林,与野兽为伴,成为野人?
陈付本就是一个憨厚的汉子,这一着急,面色涨的通红,说话也开始结巴。
大嫂当即惨叫一声,悲呼道:
“里长大人,冤枉呀!
陈平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尊重长辈,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毫无廉耻之事?
一定是他们在乱说,胡言乱语呀!您万万不可相信呀!”
泼皮玩味的笑道:
“乱说?若是我一人乱说也就罢了,可这里有十几个人可以作证!
难道这还是乱说吗?明明就是你在狡辩罢了!”
陈付气的浑身颤抖,他指着泼皮鼻子骂道:
“你.......你血口喷人.......你不得好死啊!”
泼皮轻笑一声,不屑道:
“陈付,真没想到你居然好这一口?
自己媳妇儿被人睡了,还帮着人说话?
若是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代劳呀?
嫂子这么润,就连外乡人都知晓哩!”
里长面色严肃,背负双手,冷冷说道:
“陈平,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陈平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
“若是里长大人真的相信这些谣言的话,陈平背井离乡就是。
日后若是不混出名堂来,绝不回来。”
陈付当即激动道:
“你背井离乡?你离开这里怎么活啊?
你从小就跟在哥身边,你说什么屁话呢!”
里长也是有些惊讶,他本来就是想要教训陈付罢了,以解当年心头之恨。
结果没想到陈平这小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今日竟是站了出来,想要一力承担。
若是真的让他走了,那自己岂不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想了想,当即沉声道:
“胡闹!你想走就走?你当陈家村是什么了?”
陈平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的言语也愈发的冰冷起来:
“里长大人,做人留一线,莫要赶尽杀绝。
匹夫一怒,尚且血溅五步。
我陈平,绝非池中之物!”
“你?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陈平就是个废物!”
“读了这么多书,居然就学会了吹牛皮?你哥真是瞎了眼了!”
“你就是一个盗嫂的畜生!”
看着门口众人笑的前仰后合的模样,陈平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黑。
他愤怒到了极点,却又无能为力。
这一刻,他无比渴望力量,又无比厌恶自己瘦弱的身体。
终于,他的哥哥陈付见到弟弟受辱,彻底愤怒了。
老实人被逼急了,后果很严重!
“我!我跟你们拼啦!啊啊啊!”
“不要啊哥!”
可惜陈平没来得及阻止,陈付已经抄起木棍,闭着眼睛就冲了上去,一顿胡乱挥舞!
那泼皮嘴角微微上扬,这等毫无章法的王八棍哪里能伤到人?
他后退一步,瞅准空隙,一脚狠狠踹在陈付腰上。
顿时陈付惨叫一声,倒飞了出去。
痛苦的捂着腰,一时间惨叫连连,竟是站不起身子来了。
“当家的啊!呜呜呜!”
大嫂哭喊着扑倒在陈付身上。
“哥!你们欺人太甚!”
陈平看着受伤的大哥,瞬间气血上涌,被怒火冲昏了脑袋。
他顿时失去了理智,闭着眼睛猛地扑了上去,胡乱挥舞着拳头。
“找打!”
泼皮轻笑一声,扎开马步,气沉丹田,猛地一拳挥出!
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
陈平吓得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
结果就看到泼皮整个人痛苦的蜷缩在地上,跟煮熟的虾米一样,哀嚎不已。
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带着两个面相古怪的恶奴,笑吟吟的出现在门口,拦住里长他们的去路。
里长看着倒地不起的泼皮,再看看秦风,声音瞬间冰冷下来:
“大秦律禁止私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秦风满脸惊讶道:
“哎呀,那是老子的不对了,这样吧,你给老子磕个头,这事儿就过去了。”
“好......嗯?”
里长突然发现哪里不对,我给你磕个头?你特么有病吧?
陈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木讷道:
“这位公子,多谢您出手相助.......但,伤人是犯法的。”
秦风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六颗牙齿:
“没关系,我大哥对我也很好。”
陈平有点蒙了,你大哥对你好,跟触犯大秦律有啥联系吗?
总不能大秦是你家的吧?
秦风看了一眼里长那副嚣张的嘴脸,又看了看趴在地上,满脸痛苦的陈付。
显然是里长嘱咐泼皮,要下狠手了。
这一脚下去,没个百八十天就恢复不过来了。
秦风想了想,将腰间的板砖解下来,递到陈平手上,认真说道:
“拍他。”
陈平有点懵:“哈?”
里长也有点懵:“拍我?”
秦风点点头,满脸期待道:
“你不是毒士吗?这老头子都把你哥打成这样了,你还不拍他?”
陈平苦笑着摇头道:
“公子,用板砖殴打里长,是要被罚为劳役的。”
秦风不由得有些叹惋:
“首先,这不是板砖,这是神器——火之高兴!
其次,你有些名不副实呀,还不够毒!”
里长那糟老头子一听,顿时来劲了,伸着个大脑袋,高声叫嚣道:
“你有本事就来呀!来打我呀!
不敢打你就是我孙贼!”
秦风先是一愣,而后掂了掂手中的火之高兴,顿时笑了:
“老子在大秦混了八年了,第一次有人跟我提这种要求啊!
老子可真是太稀罕你了呀!老逼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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