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晚上录完综艺她要去y国收集灾难信息，哪里的空管他？更何况他要是这么来了，琴姐能直接把她存款扣完。
所以，卜谣立马回复：【没空，别来。】
门外顾时被忽略，他又敲敲门，“方便进去吗？”身后走廊没有人，他也没带助理过来，秋秋倒是在，她望着卜谣欲言又止的模样。
只一眼，卜谣就知道，这套是让顾时进来，那百分之八十会被扣钱。
“不方便。”
秋秋松口气，却也哭笑不得，偷偷打量顾时的表情，刚爆红的男明星大多心比天高，更何况面对的是一个出道多年却不如自己的明星，恐怕这位对姐的滤镜要碎一地了。
顾时脸上的笑明显凝住，却也只能作罢，笑着耸耸肩，“那晚点见，合作愉快。”
他前脚一走，后脚秋秋就麻溜跑去将门关上防止再有人过来。这也给予卜谣足够安静的空间去看节目组提前递过来的剧本。
是个微恐怖的悬疑剧情综艺，卜谣看了眼节目组安排，明白自己就是来打酱油的，另外两个流量明星和刚才的顾时才是重点。
她大致瞄两眼人员配置，随后放下本子开始调取这次综艺录制所有人的数据信息。
一番看下来这些人身上都没有灾难信息，也没有需要收集的特殊数据。唯一能让她特别注意的事那个流量女星白清漾。卜谣顺着这个人的数据看到了戚家的人，她与戚家关系并不一般。
前几天她刚醒来时，顺着那个医生的数据找出了背后出那五十万的人，巧合的是这个女星和背后出那五十万的人关系匪浅。
卜谣挑挑眉头，看这些数据的关系网，猜测他们的各种小心思和计划，可比看节目组的无聊剧本有趣多了。
下午四点二十，所有人员到齐后。
卜谣看到了那位白清漾，穿着温柔的一字肩，笑容看起来随和又温柔，她站在众人中间如同众星拱月般。
分组的时候卜谣很巧合地被分到和白清漾一个组，同时被分过来的还有顾时。
顾时朝她弯眸笑笑，“又见面了，卜谣老师。”
“你们认识吗？”白清漾的声音忽然在两人身旁响起来，两人同时侧头看她，只见白清漾与顾时打过招呼后朝卜谣伸出右手，“你好，我是白清漾。”
卜谣与她握手，“卜谣。”
“我知道你。”她俏皮眨眨眼，突然拉近与卜谣的距离，压低声音在卜谣耳边道，“不好意思，你们婚礼时我在剧组，没能参加。”
卜谣勾起一侧唇角，淡声道，“是吗？难道不是没有给你发请帖。”
白清漾，戚家老爷子的干孙女，她父母早亡，七岁那年被戚家老爷子收养后用心教养，进娱乐圈是她自己的选择，为这事她和戚家老爷子闹了一架，自那之后她便很少与戚家老爷子来往。
戚朝与这个妹妹不亲，他大哥戚言君倒是与这个妹妹还有联系。
有戚老爷子在，请帖就不可能发到白清漾手上。
白清漾笑容反而扩大，完全没有生气的模样，直接忽视卜谣的话，笑语嫣然，“回头我单独给你们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顾时凑个脑袋过来，吃不到瓜的他像瓜田里的猹上蹿下跳，东张西望。
卜谣没有再说话，白清漾笑着打趣顾时，“庆祝你电视剧大爆，明天请你吃饭，不知道顾大明星有没有时间？”
几人说说笑笑开始录制，录制氛围有些阴森森的，一路上各种小房间都是黑黢黢的，只点着几盏幽暗或泛红的灯光看起来十分诡异。
录制时顾时走在前面，当人偶蹦出来时第一个被吓到，一蹦到卜谣身后，紧紧抱住她手臂颤抖，被卜谣冷淡的眼神看过来后改为抓着她衣角瑟瑟发抖。白清漾也被吓到几次，但她大着胆子表现出她的聪明，终究是完成了本次录制。
卜谣全程扮演着提示白清漾线索所在的工具人：
“这怎么有块布？”
“这支笔是用来写日记的吗？”
顾时跟在卜谣后面暗笑，“你才是真的不怕，无情的提示板卜谣女士。”
录制中途歇息时，节目组送来一堆的下午茶，工作人员笑眯眯地将第一份送到卜谣休息室对门白清漾的休息室，里面传来声音说：“投资方爸爸买的，白老师好好歇会儿。”
等工作人员走后，白清漾似有所感般回过头，拿起手中茶点朝卜谣晃了晃，歪头眨眼勾起唇角。
卜谣垂首看看消息。
五百万：【录制辛苦了，秦助理说那个综艺戚家有投资，我就让他们买了点东西过来，你收到了吗？】
五百万：【/乖巧】
卜谣抬头看向对门的方向，白清漾脸上笑容未减，拿着手机很认真地在和人聊天。似乎感觉到卜谣的视线，回过头，却见卜谣淡淡收回视线。
卜谣：【嗯。】
五百万：【那我晚上可以过来找你看看身体吗？】
……
再次遭到拒绝的戚朝不甘心，他坐在车后排皱紧眉头，秦助理很快注意到他的神情。
“是下午茶没送到吗？”他谨慎地问。
戚朝沉默着摇摇头，他沉默不说话，秦助理便只能发散思维猜测他所会遇到的困难，秦助理想了想，“是小余总给您发消息了吗？”
“是哪个文件标注错了吗？”
“还是说……”
“有没有合理的理由能去n市？”戚朝忽地打断他，眼神直直看着他。秦助理松口气，他还以为老板要撂挑子，原来只是想去n市找老板娘。
不过，“后天有个n市的项目，本来是让陈经理去的，但陈经理刚跟我说他家里有事去不了。”
戚朝：“订今晚7点的票。”
“好的，老简直接去机场。”
好的助理会自己给老板解决问题，秦助理理了理衣服，开始订票。看，早晚都得订票不是，还不如早点订，好歹早点还能定个头等舱，这会儿就只剩几个经济舱了。老板这一遭还好是失忆了，换以前必然是不肯坐经济舱的。
戚朝似乎又想起什么：“你也一起去。”
秦助理应声好，心中暗道老板对自己信任度又提高一分，年底奖金翻倍有望！
戚朝长长叹口气，他还不会坐飞机，真是麻烦。等这次他学会了，下次就能自个儿偷偷过去找卜谣了。
n市，两场连续录完已经是晚上九点。
酒店是节目组统一安排的，就在n市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其他一人与卜谣前后回到九点，卜谣惦记着心中的事情，只让秋秋送到房间就让秋秋回去。
“我泡个澡就睡，晚饭不用叫我，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今晚不要来打扰她。
秋秋很懂地点头离开。
等秋秋一走，她立马将门上锁，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小坏瓶紧握手中，屋子里只留一盏小黄灯，她躺到床上开始准备脱离身体数据去国外收集灾难信息。
手机却在这时想起来，她没有来得及看。
这会儿已经到暴雨的点儿了，从下午录制开始到现在的消息她都还没来得及看。
屏蔽掉外界一切声音，将数据与承托的身体分离，严格来说，这具身体只是按照她的模样捏造出来的数据，她的思想通过数据接口连通这边，这个世界的数据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出了戚朝……
她只要想，都能在短时间内抵达任何地方，甚至可以在无人之处给自己重新再捏造一具新的数据身体。
但这两件事都非常耗费精力。
y国。
一身优雅黑色长裙的女人凭空出现在暗夜的高塔檐下，暴雨来得又猛又急，豆大的雨珠很快将裙角浸湿。
有人被惊雷惊醒发现暴雨来临水位上涨，拉响警报，挨家挨户叫醒更多人。他们或许经验丰富，趁着暴雨变成洪水之前躲避到安全位置。
卜谣站在高塔顶层冷眼看着他们在大雨中奔跑，摔倒后拉起，力竭时互相搀扶。
或许很多的温情画面，但她都面无表情旁观着。
在这顶层没有路上来，也无人会在这个时候发现高塔顶层有个人。
她只等待着放在檐上那个小坏瓶装满，她就可以回去了。对于下面淋雨摔倒受伤哭泣奔跑的人，她无力拯救。
暴雨倾盆，耳边是滴滴答答没有节奏的嘈杂雨声，还未天亮的天空黑沉沉，大片大片的云遮挡着没让光透进来一丝，压得天空很低。大雨中奔跑的人不敢有丝毫犹豫，他们任由天上的雨水冲刷，却不敢随意蹚地上的水。
三个小时后，小坏瓶装满灾难的雨水，卜谣取下小坏瓶紧握手中，不再多管这场暴雨，提前离开这里。
她毁掉这具临时的数据承载身体,将数据转回n市的身体之中，已经是精疲力尽，拖着疲惫的身体将小坏瓶装起来后沉沉睡去。
没有注意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熄了又亮，亮了又熄。
门外敲门的声音也早已被屏蔽，卜谣一觉睡到大天亮。
当她早上打开门的那一刹那，门外四人登时站起来齐刷刷望着她。秋秋不敢说话只用眼神示意戚朝大事不好。其中一个男人是顾时的助理，昨天在公司见过，他见卜谣平安出来松口气先行离开了。
还有大半夜看到消息赶过来的琴姐，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她已经在琴姐的眼神中死了无数次。
另外一人……是戚朝的助理。
卜谣数据一扒便清楚。
她望着几人，下巴点了点秦助理，“他来了？”
秦助理点点头，面上有些尴尬，但他还没说话就被琴姐抢先，琴姐将卜谣拉进房间里，随后冷笑，
“他能不来吗？你和顾时的绯闻都满天飞了！”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