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绪问出那句话后, 没得到同伴的回应,就知道自己的担忧极有可能成为现实。
她低下头冥思苦想,究竟有什么办法能把两个小伙伴从悬崖边上拉开?
公安警察是负责国家安全和情报事务的秘密警察,工作范围极广, 但除了卧底, 一般不会伤及无辜民众性命。
她担心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会卧底到犯罪集团去, 导致最后犯下不可挽回的过错。
但仔细想想,公安警察本就需要隐秘处事, 隐藏身份是基本做法,他们两个未必需要卧底到犯罪集团去。
毕竟,历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条件,就知道他们不是卧底的好人选。
降谷零的混血儿长相特别醒目, 学业优秀、体能拔尖,从小到大在学校里都是风云人物,据说曾在初中时获全国网球大赛优胜,让人印象深刻,相信认识他的人不会轻易忘记他这么个存在,说不定能记上一辈子。
而诸伏景光的眼睛极有特色, 记忆点深刻,还有一个在警界声名鹊起、知名度不小的哥哥, 他和诸伏景光相貌颇为相似, 见过两人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他们的血缘关系。
更何况, 两人的长相都非常出众。
若两人真去卧底,犯罪集团拿个照片四处打听下,估计很快就能探听到两人的消息——他们连离开都悄无声息的, 其他人哪知道要对他们的情报进行保密呢?
这么一想, 奈绪宽心不少。
稍微权衡利弊, 结果一目了然,她相信身居高位的警界长官不至于连这点头脑都没有。
如果把他们派去反-恐之类的,奈绪倒是不怎么担心。
身为警察,必然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她相信以两人的本事,可以平平安安地活到退休。
一阵凉风袭来,奈绪的思维被吹散了。
她抬眼一看,发现自己已经离开荞麦店,正和其他人沉默地走在街上。
咦?她为什么在街上?她什么时候吃完晚餐的?什么时候离开荞麦店的?怎么没有半点印象?
过于深入思考,以至于下意识随着众人机械式用餐、离店的奈绪满脑子问号。
然而,看到众人脸上如出一辙的沉重表情,奈绪发现自己刚才说的话好像搞砸了这次聚会。
“松田,伊达,萩原,抱歉,刚才是我想偏了,小景和降谷未必会面临那种选择。”她把刚才的猜测说了出来,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我很快就要进入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了,若是把国内所有大型犯罪集团消灭掉,算不算釜底抽薪,让他们想要卧底都没地方去?”
凝固的气氛在奈绪的话中破冰回暖。
三人纷纷笑了起来:“说得有道理。那两个家伙能力出众,如果国内没有大型犯罪集团,公安不可能大材小用,拼着暴露的风险让他们卧底。那你要加油啊。”
他们身周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宫本果然去了刑事部搜查一课啊。你呢,松田?”伊达航问道。
“我和hagi在同个单位任职,长官让我养好伤再入职,不然,这只半废的脚哪里撑得起重达40公斤的拆弹防护衣?”松田阵平费力地抬起打着石膏的脚,“医生说我还需要一两周才能正常走路,完全康复的话需要的时间更长一些。”
“这么说起来,你们都在警视厅喽?我也得加把劲了。”伊达航眼睛发亮,“总有一天,我们会在警视厅碰面的!”
“一定会的。”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你可是我们的班长啊!”
几人坐在街边长椅上,有说有笑地聊了会儿天,为这次聚会画上还算和谐的句号。
奈绪之前已经和父母说好要回家,不便久留,和他们打了声招呼提前先走。
家人不在此处、在单位附近租房的三人留下来继续聊天。
奈绪一走,他们便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怕奈绪担心,三人刚才默认了奈绪的猜测,但他们心里更倾向于那两个人被上级往不妙的方向培养。
“一般的公安警察可不会消失得那么彻底,最多只是表面挂着普通警察的身份,实质上却从事公安的工作啊。”
“这话可没办法和宫本说,她刚才一脸天塌了的表情,不可能接受这种结果。”
“宫本刚才的话不无道理,那两个家伙根本不适合去做那些事情,很容易暴露身份。哼,那些高层的警察……”松田阵平满脸嫌恶。
三人齐齐叹了口气。
然而,无论这些猜测是否成为现实,都不容他们置喙。
三人消沉了一会儿,转移了话题。
“hagi,你在做任务时应该有好好穿上拆弹防护衣吧?”
“哈哈,你也知道防护衣有多闷吧……”萩原研二讪笑,“冬天穿着都能流一身汗,现在这种天气穿着更难受,我都没办法好好拆弹了。”
“必、须、穿、上!”松田阵平扯着他的领口,一字一顿地强调道,“你以为自己有几条命?我和宫本前几天差点死在爆炸里,你看着我们的腿和手臂,没有什么想法吗?”
“这不是好好的嘛……”
“萩原,你错了,不能心存侥幸。”伊达航坚定地和松田阵平站在同一立场,“降谷和诸伏情况不明,你别让大家也担心你的安全。”
“好好好,我穿,我一定穿。”萩原研二看着两双不信任的眼睛,叹了口气,“我发誓,行吗?”
奈绪没能知晓三人之间的对话,匆忙地回了家。
宫本夫妻开着客厅的灯,坐在沙发上望着玄关处,焦急地等待多月不曾见面的女儿。
在警校毕业前夕,他们接到了女儿的电话。
在电话中,奈绪和他们说自己不小心摔折了手臂,伤得不重,过些日子就好,在当地的医院住院几天就回家,但不让他们去见她。
两人拗不过女儿,却一直很担心奈绪只是嘴上说得轻巧,实际上伤得不轻。
门外传来些响声,旋即有人开了门。
两人“嗖”地一声蹦起,争先恐后地往玄关快步走去。
奈绪刚在玄关处换了鞋,抬眼就看到她的父母,露出开怀的笑容:“爸爸,妈妈,我回来啦。”
宫本夫人看到奈绪绑着石膏和绷带的左手臂,走上前仔细检查她的身体。
她眼尖地从奈绪后颈处的衣服缝隙里看到白色绷带,大惊失色:“你的背怎么了?为什么也缠着绷带?”
在一旁观察奈绪气色的宫本先生顿时把目光移向她的后背。
奈绪轻描淡写地说道:“是和手臂一起撞伤的,只是皮肉伤,过几天就好。”
为了转移两人的注意力,奈绪转身用右手抱住宫本夫人的腰:“妈妈,我好想你们。”
她冲着宫本先生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奈绪已经数年没有这样和他们撒娇过了。
宫本夫人不知所措地举着双手,想环住她的背,想到上面的绷带又往下挪了挪,改成搂住她的腰:“我们也很想你。”
宫本先生看出奈绪的小花招,看在奈绪行动自如的份上没有揭穿她,清咳一声:“欢迎回来。”
奈绪顺利地蒙混过关,安卧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
然而,这种方法只管用了一次。
次日,宫本夫人下班回家后,想把奈绪背上的绷带拆了帮她换药,目的十分明确,想要确认奈绪背上的伤口到底重不重。
奈绪僵住。
后背的伤哪里只是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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