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在伽蓝时, 周琼的小伙伴都是beta,等她成功入学首都星军事学院后,又天天和alpha相处在一起。再加上周琼本人分化后和分化前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这一切的一切, 导致了周琼虽然知道自己生活在abo社会,却始终没有一种确切的实感。
再说了, 发情对alpha们也是家常便饭,她入学的这一段时间里, 埃尔奥特就发情过一次,可是只要及时打下抑制剂就完全没问题了。
而宿舍公用冰箱里储存的满满抑制剂永远是可以随取随用。所以,在这种情况下, 就算是alpha也和正常人类差不多啊。
直到她刚刚看见了迫不得已发情的oga, 和那完全是上位者姿态的alpha, 她对abo三个性别才有了更深的认识。
差一点, 周琼后怕道, 就差一点,刚刚那个发情的oga就无法再掌握自己的人生了。
“抱歉,我们无法受理这起案件。”
在了解事情的详情后,警察局的警员得出了这个结论。
坐在一边的alpha,也就是贾德森,趾高气扬地挑了下眉毛, 他抬起下巴, 慢声道,
“我早就说了, 这是合法合理,你情我愿的事情。”
“为什么?”周琼来不及去计较贾德森的欠揍行为。她皱眉, 不解道, “难道是证据还不够充分吗?”
作为这家医院的主要投资人之一, 玛格丽特很轻易就调动了录像资料。这份录像将贾德森对西尼尔的侮辱行为显示得清清楚楚。
“这,”警员顿了一下,他面色不变地继续解释道,“贾德森先生和西尼尔先生的交往是符合规章流程的,也在易敏性oga保护协会登记在册过。”
“我们可以理解为这只是一种治疗手段,尽管过程可能粗暴了些,但效果总归是好的。”
“我并不认为这种治疗手段的效果会是好的,但这先暂且不提,”周琼反驳道,她并没有管在背后耀武扬威着的贾德森,而是冷静地直视着面前的警察。
“最重要的是,西尼尔明确表示过他并不愿意,他的行为也传达了这一点。”周琼沉声道,“这是否可以将贾德森的行为理解为是一种强迫呢?”
“是否可以理解为这是一个强者对弱者的趁人之危呢?”
“我没有强迫他,都说了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警员还没来得及回应,贾德森就先拍着桌子猛地站了起来,他眼睛里闪着怒火,语气激昂道,“与其说我在强迫他,不如说我是在帮助他!”
“我,好心地”他加重了这三个字,“在帮助一个易敏性oga度过他的发热期!”
“我警告你不要再侮辱我的声誉,否则,你将会见到我的律师!”贾德森指着周琼放下狠话,他脸色狰狞,通红的眼睛既愤怒又充斥着一丝自我陶醉,“我想你应该要清楚,像我这样优秀的alpha自然是不会缺少oga!”
“什么时候实话实说也成为了侮辱诽谤?”周琼平静地反问道,她的声音不大,却极有力量。
她似乎没有被他的话震慑到,越加冷静的语调像是撕破了一层假面一样,这让贾德森的耳根火辣辣地烧了起来,他更加羞恼了。
他身上被面前这个弱小的alpha所击打的淤伤还在隐隐作痛。
或许是站在警察局里反而让他更有底气,贾德森冷笑一声,开口道,“你不用再说了,警员先生,我要告这个alpha寻滋挑衅,无故袭击公民,破坏公共秩序!”
贾德森厚颜无耻的程度让周琼的胃里都泛起了恶心,她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搭在膝盖上的手指猛地攥了起来。
周琼完全承认将贾德森交给警察局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了。
也许,首军院的规则在外面也适用,那就是谁的拳头硬谁说话。
“好了,不要吵了。”警员开始和稀泥,他扶着额头,转了转手中的笔听他们的争辩,最终,他一把握住了笔,并将它扣在了桌面,警员叹了一口气,“这本就不是一件大事,不如大家都各退一步。”
“贾德森先生,你说周琼女士袭击了你,但是你的身上也并没有明显的伤口痕迹,显然这个说法也是不大成立的。”
这是当然的,因为周琼在打他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她专朝一些打起来很痛,但不会留下痕迹的地方用力。
“至于周琼女士,我想你的说法也是需要考虑的,”警员捏着鼻梁,无奈道,“毕竟您不能要求一个陷入情潮,神志不清的oga分得清楚他到底愿不愿意。”
“他可能自己都分不清楚他心里到底想要什么。”
“什么意思?”周琼站了起来,她被这番发言彻底激怒了,周琼被气得眼睛都在发热,“他自己分不清楚那谁能分的清楚?施暴者吗?”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警员示意周琼坐下,“我只是陈述了一个客观事实,这并不是我个人的偏见,要知道,这毕竟是易敏性oga嘛……”
周琼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起了银发oga对她说的话,怪不得他会那么冷硬而自嘲地说,“这不是你们alpha经常幻想的情节吗?”
易敏性oga,她在唇齿间细细咀嚼着这个被世俗烙下偏见和桃色气息的词语。
就连身为beta的警员们在提起他们时都带着明目张胆的揣测,而周琼今天的所见所闻也只不过是他们荒谬日常中的一角。
但改变世俗的偏见并不是周琼轻而易举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她也不能在愤怒之下在警员面前将贾德森爆锤一顿,并将警察局都席卷一番。
最终,警员也没有将贾德森抓进去,他们将此次事件判断为一起不大不小的误会。
周琼没有继续申辩,她明白这样是没有结果的,他们只会相信自己认定的事实。只是最终,她还是忍不住,不解地质问警员,“你们多数都是beta,为什么反而要站在alpha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但她的疑问注定是没有答案的。
也许他们也在奇怪周琼作为一个alpha为什么要去站在oga的一方。
贾德森勾起了志得意满的笑容,他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被周琼揍得有些凌乱的衣襟。
他站在所有警员的后侧,仗着视线死角,面带笑容,无声地对周琼做了一个口型。
周琼读出来了。
他在骂自己蠢货。
但是言语上的便宜又有什么关系?周琼低下眼睫,她会让他很快就后悔自己到底为什么要从警察局出来的。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也许是不忍心,也许是被触动了,一旁的警员小姐姐微微对周琼摇了摇头,她神色如常,贴在裤侧的手指却向上指了指。
她向周琼示意道:贾德森他上面有人。
周琼向她眨了眨眼睛,算是谢过她。另一旁的贾德森则在另外几个警员的护送下上了一辆豪华的飞行艇。
临走之前,他隔着人墙回首看了周琼一眼,咧开的嘴角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
埃尔奥特还是忍不住拨通了周琼的终端。
他本想和周琼一块去处理这件事,但是医院怕他有突变感染的风险,强制要求他必须要在病房里呆上足够的时间。
入耳是呼啸而过的尖锐风声,终端的另一侧传来了终端主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她好像站在高处,又好像在跑动着。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埃尔奥特有些疑惑,他接着向下说,“我查了一下,那个叫贾德森的人家里有些人脉,警察局很可能不会关押他,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其实别的办法也很简单,贾德森有人脉,别人就没有了吗?
毕竟拼人脉,谁能拼得过被誉为“首相和将军的摇篮”的首军院呢?
光是从周琼认识的人中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能碾死贾德森。
大概两三秒后,终端那一侧传来了周琼的回应,她的确在极速跑动,伴随着风声,喘息声,以及某种类似交通工具极速行驶的声音。
“不用,”她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我马上就把他解决了。”
说完,她便熄灭终端。
不需要再想别的办法,她一般有仇都是当场报的。
这架飞行艇的操作系统已经被cori接手,所有的监控与记录路径都被覆盖,她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将会是完全隐蔽的。
周琼不去管被狂风吹得乱舞的黑发,她操纵着变形金属在极速前进的飞行艇上连续跳跃着。
到达飞行艇的末端后,她脱掉了鞋子,光着脚,快速而稳当地顺着光滑的外层涂层向下攀爬,直到最低端的通风口位置。
感受到主人的心情,变形金属在她身后沸腾起来,化作利刃在一瞬间切开通风口。
此时,贾德森正领口大开地躺在软皮座椅上,他脸庞载满昏红的醉意,手中还端着一杯喝了一半的金色香槟。
看到突然出现的周琼。他吓得一下子就清醒过来,手中的香槟砸在了脚下的地毯上,渗出了深色的痕迹。
“你,你怎么进来的?!你要干什么?”贾德森后退了一步,他脸色立刻苍白了起来,“我会叫人的!”
“哦。”周琼化金属为巨大的棒槌,冷声道,“那你叫大声一点,我打人很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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