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建议还是静养几天为好。”
带着金丝框眼镜,斯文俊秀的年轻医生说完这句话,收拾好医药箱就站了起来。三浦春的脚踝刚刚被他喷了药水,此刻显示出了金橘色,他那带着医用手套的手握着药瓶递给了直勾勾看着自己的三浦春:
“药水给你,一天三次,一周就好了。”
“啊哦,谢谢。”
酒红发的女人这才猛地反应过来,接下了那瓶药水。
“我送你出去吧,路易斯。”
沢田纲吉笑眯眯地提出相送,然而那银发英俊的医生用那双美丽的金色眼睛看了他一眼,才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
“劳烦彭格列首领了。”
明明看上去有些不爽却依然笑着说要送自己出门,您也辛苦了呢,彭格列。
门被关上,沢田纲吉返回了里屋,看着三浦春还没有从刚刚的呆愣中回过神来,心里忽然有一丢丢泛酸,他伸手轻轻地推了推三浦春:
“小春,回神了,路易斯医生离开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更觉得酸:
“他就真的长得那么好看,让你一直就只看着他?”
是他长得还不够好看吗?好吧沢田纲吉仔细回想了一下路易斯医生那欧洲人特有的立体五官,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如果三浦春是喜欢这一种类型的,那他沢田纲吉的确和他是两种风格。
“啊,不是,我只是”
三浦春猛然清醒,就看见沢田纲吉身上隐隐冒黑气,虽然他的笑容依旧是温和的,但她总觉得哪里有不对,于是她赶紧解释:
“我只是觉得路易斯医生长得有些眼熟而已”
她怎么觉得好像在时政的刀账上见过这个人,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位刀剑男士好像是长船刀派的叫做大般若长光?
但也仅仅是猜测罢了,如果真的是刀剑男士,以她目前作为审神者的身份,应该可以探查到对方的灵力来源。但是她刚刚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
是她想多了吧。
三浦春说服了自己放下心里的疑惑,然而沢田纲吉疑心更重了,但表面上还是一派温和:
“小春竟然会觉得他眼熟吗?也对,路易斯医生是迪诺的私人医生,正好最近在巴黎待命,也许小春在街头见过他也说不定。”
解释完,他又意有所指地说:
“路易斯医生长相俊美,一向都非常受女孩子的欢迎,就算是迪诺也在的场合,女孩子们的目光也更容易被路易斯医生吸引呢。小春在法国生活那么久,想必对这样的男人更青睐吧”
如果不是沢田纲吉身后的黑气都快变成实质性的了,三浦春一定会觉得他刚刚这段话是真心的。
意识到沢田纲吉此时心情不是很爽,貌似是因为自己刚刚对那位叫路易斯的医生关注时间多了一点,三浦春有些无奈:
“我承认路易斯医生很好看,不过我对这种类型并不是很感冒呢。”
“倒不如说”
她忽然起了一些调皮的心思,抬眼看了看沢田纲吉:
“我对纲吉君这种类型的人更加感兴趣。”
说罢她也不管沢田纲吉脸上是什么表情,伸出手:
“我想坐到沙发上,纲吉君可以扶我过去吗?”
“好。”
沢田纲吉从刚刚那一瞬间的心花怒放中回过神来,忙不迭地扶着她去了沙发那。
“叮咚——”
门铃又响了,沢田纲吉说了一句应该是外卖到了,走过去开了门,过了一会,他就提着大包小包进来了,见三浦春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他解释:
“这是附近名声还不错的餐馆,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把店里的招牌都点了一份。”
说罢,沢田纲吉一边在餐桌那边开始忙活了起来,三浦春作为暂时的残障人士,就算有心想帮忙,也只能是坐在沙发那边望眼欲穿。
好在沢田纲吉对别人视线一向是很敏感的,更别提他本来就时刻在意三浦春的情况,因此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微笑地问她:
“怎么了小春?你想过来吗?我摆好菜就可以吃了。”
他以为是她饿了。
三浦春嘴唇动了动,想了想还是说:
“需要帮忙吗?”
啊其实她也确实有一点饿,但比起承认自己饿了,果然还是表示帮忙比较好。
“唔,不用了,我已经摆好了。”
沢田纲吉没有戳破她的心思,自顾自地把手里的东西都摆好,然后才扶着三浦春去餐桌那。从一开始些微抗拒被搀扶到后来已经习惯了被小心对待的三浦春低头看向桌面,发现是自己平常挺喜欢的菜品,她心情颇好的同时,却也有点疑惑为什么沢田纲吉会如此精准地知道自己的口味。
或许是她疑惑的视线又被沢田纲吉察觉了,年轻的彭格列对她莞尔一笑:
“小春喜欢吃什么我都知道,至于为什么,你就当做这是一个小小的魔法吧。”
他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三浦春自然也不会再纠结了。
忽略掉隐痛的脚踝,她开始以喜悦的心情享用起晚餐来了。
吃饭的途中忽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顺着那溅落在窗户上的雨滴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啊下雨了。”
三浦春扭头看了看窗户,想起了什么,开玩笑地说:
“上一次在并盛和你吃饭也忽然下雨了,纲吉君你该不会是得了雨神的庇护吧。”
“小春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为什么不是雨神庇佑你呢?”
“因为我受到太阳神的庇护啊。”
三浦春托腮笑成了一朵花:
“看,这样像不像太阳?”
“”
何止像,她原本就是太阳本身吧。
沢田纲吉微微地垂下了眼睑,掩饰住里头呼之欲出的情愫,好一会,他才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对三浦春提议:
“小春,这几天住这里吧?你腿脚不便,我可以照顾你。”
“诶诶?!”
三浦春微微瞪大了眼睛:这个展开为什么如此熟悉,好像上一次下雨也是这样
虽然她自己也可以照顾自己来着,但被别人照顾她也不是很排斥,而且照顾她的还是熟悉的沢田纲吉。最重要的是
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发现这样的事情是好还是坏。
她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三浦春真的喜欢上沢田纲吉了。
不是十年前那样精湛演绎的喜欢,是真正的,会让心脏跳的比原来快很多的喜欢。
喜欢到,她忽然有些遗憾自己身为缄默者的身份了。
讲真,作为一个连出生都被严密计算过的存在,在成长的过程里父母也因为工作和身份的问题并未在其中参与过多,甚至就连她和她的导师待在一起的时间都比和父母待在一起的时间长。或许是对她的怜惜吧,她的导师倒是真关心她的,除了教会她各种技能以外,也有替代她母亲的角色给她讲一些和情感相关的事情。
三浦春的导师单身了一辈子,但并不认为自己的徒弟应该像她一样也单身。只是三浦春毕竟受她影响惯了,对于一辈子做个寡王倒也没什么排斥感。
但不表示她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那就麻烦纲吉君了。”
如果这份喜欢的情感注定不能修成正果,那就让她在那以前好好地沉浸在这份美好中再多一些时光吧。
沢田纲吉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给三浦春安排了一堆的衣服和生活用品自是不提,当三浦春躺在陌生却柔软的床铺上时,她原以为自己不会那么容易睡着,事实上她听着那窗外的雨声,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这场雨也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三浦春睡得昏昏沉沉时,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多年习惯保持的警惕心让她睁开了眼睛,黑暗中好像看到有个人站在自己床头,她一惊,想要拿放在枕头下的枪,然而那个人说话了,床头灯也被打开了。
“抱歉小春,是我不好,吓到你了。”
原来是穿着睡衣的沢田纲吉。
“你是真的吓到我了,纲吉君,差一点我就要成为shesha彭格列十代目的罪人了。”
三浦春坐起身,默默地把枕头掀开,给沢田纲吉看那把枪。
“我只是担心又会出现那些怪物。”
沢田纲吉给她抚平了被子,坐在了她床边的椅子上,对她说:
“小春睡吧,我就在这里守护你。”
“你不睡吗?”
三浦春睁大了眼睛:
“你又不是机器人,而且我也没有那么脆弱。”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要杜绝。”
沢田纲吉一如既往微笑着,但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三浦春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她掀开了隔壁的被子:
“那要不然一起睡?”
事实上三浦春并不觉得沢田纲吉会答应,她也仅仅是想用这种方法试一试能不能把人劝回去。然而,看着已经翻身上床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她还是把差点脱口而出的惊讶声给咽了回去。
“晚安,小春。”
沢田纲吉的眼睛在橘黄的床头灯下像是被抚上了一层暖光似的,盈盈如水。
“晚安,纲吉君。”
三浦春从来没有离男人那么近,沢田纲吉的体温似乎都透过床铺传给了她,让她的脸都是热腾腾的,就连呼吸之间也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她拉着被子遮住了半脸,只露出了眼睛和鼻子,盯着沢田纲吉看,完全睡不着。
“睡不着吗?要给你讲睡前故事吗?小春?”
沢田纲吉撑起了半身,看着三浦春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蝉蛹,有些失笑。
“嗯讲吧。”
出乎他意料,细碎的声音从被子下传来,三浦春把被子拉了下去,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他,里头倒映着的是他的模样。
他安静了许久,随后才用温柔低缓的声音娓娓道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叫做雅喜儿的小鸭子”
雨声一直没有停歇,屋内的橘色灯光变成了衬托着这睡前故事的布景。
也不知道是谁先迈出了一步,越了界,三浦春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沢田纲吉温柔地压在了身下。
“我可以亲你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喑哑,似是压抑着什么。
三浦春眨眨眼:大家都是成年人,眼下是个什么情形,后续又会如何都无需科普,点头或是摇头,都取决于她。
但这也没什么好去抉择的。
“亲完会继续讲故事吗?”
“当然。”
“那亲吧。”
瞧,轻而易举。
沢田纲吉的气息随着他的亲吻铺天盖地地包围住了她,她好像闻到了清冽的松木香,又好像闻到了清淡的梅花香。
她伸出手,解下了他睡衣的第一颗口子,然后她的手就被他握住了,他结束了亲吻,抓着她的手背,声音比刚刚还要喑哑: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的,我没有醉。”
三浦春勾了勾嘴角,灵活地把自己的手从他的包裹中解放出来,继续着刚刚没有完成的动作。
一双修长的手学着她的动作开始轻轻地解下她的扣子,双方好似在玩游戏似的,漫不经心,却又充满了默契。
后半夜又忽然下起了雷雨,雷声加入进了那雨水的独奏中,变成了二重奏。
橘黄的灯光在墙上映出了剪影,交织的两个身影在雷雨二重奏的包围下,缠绵悱恻,沉沉浮浮。
‘巫山云雨’
三浦春在仅剩不多的理智间忽然想起了这个词,随后便被下一波的激浪送上了欢愉之巅。
再猛烈的海浪也终将会迎来平静,而屋内的一切动静也都结束在了女人那一声撩人的倾吐之声中:
“弄进去吧,没关系的。”
“”
这句话仿佛一锤定音,不一会只听得男人低低的闷哼,紧接着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他们终于和彼此交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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