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龙马, 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天才,运动番男主角,每天早上都从300平米的大床上醒来不对, 进错片场了。
越前龙马,一个非常倒霉的高一小孩。明明打的是网球, 现在却被迫在国家排球青年强化合宿中心接受训练。
他每天的日程在倒霉中透着一种平平无奇。早上照例六点半起床——原本他在家里总是五点半起床, 因为臭老头要起来敲钟,很吵。但学姐说如果没有睡够就会变矮。
在这方面总是相当迷信的越前立刻乖乖听话,绝不轻举妄动。就算六点已经醒了, 也必须闭着眼睛在床上躺到六点半才跟着闹钟一起起床。
起床以后,他会先到楼下的操场上小跑几圈。有时候跑步的状态比较好,能跑到十圈。跑完步回来冲澡,换好衣服就可以去食堂吃饭了。
越前一贯我行我素, 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尽管和排球人们住在同一栋宿舍楼,也从未跟他们一起前往食堂过。
训练基地里的早饭很丰盛,东西合璧, 和食洋食都有。极大地满足了越小前作为一个在美国长到12岁的日本小孩应该有的拼配胃口。
今天他的早饭是标准的美式搭配:牛肉番茄芝士三明治配一杯美式,三根煎香肠外加一个小葱乳酪贝果。一杯热牛奶, 还有
他吃的可一点都不多。越前心想,别说他还要练体育,不练体育的高一生早上差不多也能吃这么多的。如果有时间, 他其实更想吃一份香煎青花鱼, 但今天跑步时间太长,再吃一份青花鱼会耽误他去抢健身器材。
没错,健身器材是需要抢的。这个训练基地虽然面积很大, 设施也很完善, 但国青合宿每次都只有十几个人, 所以为了节约运作成本不会把所有设施全都开放。
尽管这里有三个主要训练场地,也都配备了三个健身房,但能够使用的只有靠近第一训练馆旁边的那一个大型健身房。而吃完早饭直到早上10点都是自由训练时间,如果不去早一点肯定会被那群练排球的抢位置。
想到这里,越前三两下把三明治塞进嘴里,嚼了几口就咽进去。他带上换洗的运动服,加速冲向健身房。
好在今天尽管来晚了几分钟,但依然有器械可以用。在健身房练到12点,越前就可以错峰吃饭了。打排球的一般是11点就准时去食堂吃饭,吃完还要午睡。越前对此嗤之以鼻。
作为青春洋溢的16岁美少年,他根本不需要午睡。
所以吃完饭用半个小时消食,他就会直接进入下午的训练。虽说这里没有人陪他对打,但发球机器倒还是有两台,据说是学姐连夜联系迹部学长送过来的。越前作为一个懂礼貌的小孩,对此向学姐致以了诚挚的谢意——训练期间免费的文书整理工作。
这段时间里,他具体的训练菜单是由手冢部长、俱乐部教练、还有他家老头联合拟定好的。话说他家老头也突然变得很热心,说什么‘既然你要步入职业网坛那不能给你爸我丢脸’云云,开什么玩笑,是他不要给我丢脸才对吧?
越前一般就会在如上的各种胡思乱想中结束下午的练习,然后准时去食堂吃晚饭。
在训练基地不存在中午吃饱晚上吃好的概念,至少在越前的观察里所有人都像饿死鬼投胎。他见识过桃城学长,意味着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能震撼他——毕竟桃城学长是吃完一堆吉士汉堡之后还能回家塞两碗白饭一碗乌冬面的人。
但小小的训练基地更是卧虎藏龙,前有跟他搞大胃王比赛的宫侑星海,后来他发现其他人也都吃的不少。
比如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黑卷发男,每天故弄玄虚到处喷消毒水,整天‘我很娇弱你们不要迫害我’的样子。但坐下以后还不是照样三碗米饭起干,动辄还要垫两根
香蕉两颗苹果当开胃甜品。
真能吃啊!越前感慨,大概这就是别人为什么能长那么高。他摸摸肚子,沮丧地抱着餐盘走了。
晚饭时间结束后,排球人会聚在会议室里看比赛、写经验报告。越前仗着学姐要带那么多同行一时抽不出空管自己,立刻悄悄偷懒。
练球当然不算什么,但他的训练日程里也要看职业网球比赛。越前已经逃了五六天的总结报告没写了。现在他的状态就是暑假结束前还有三本练习册没做的学生,明知道不可能,但怀抱着美好的愿望,期待老师突然通知这三本都不用写了。
这种挑战生死边缘的感觉,真好真刺激。
以上就是越前龙马这几天以来在国青训练基地的日常生活。平淡,无趣,却有一种随时会被抓住的快感。
但从今天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这天清晨,越前自然睡醒。他一睁眼,拿起旁边的手机一看:偌大的5:59。
没到六点半!越前心里生出一股恐惧。
又少长了两厘米。
他赶紧闭上眼睛,试图把那两厘米补回来,但门外却传来稀稀疏疏的动静。小偷?妖怪?魔法师?小矮人?越前迷迷糊糊地排除了一些明显错误的答案,最后反应过来,噢,昨天有人送过来一个打排球的一年级。
这家伙被学姐塞来跟他住一间房,人还不错,好像是个妹妹头?不过这家伙一大早的干什么?
外边的动静一直没有停,越前只好放弃了再长两厘米的愿望,翻身下床,顶着一头鸟窝打开门。
“你在干什么”
话没说完,就被迎面而来的枕头糊住了脸。
五色一看打中了人,慌里慌张地往他这里跑来:“啊,越前君,不好意思,我是在收拾床铺。”
“为什么要在客厅收拾床铺”越前双眼无神。
这一瞬间,他又想发火又很困惑、又想回去倒头睡觉,心里还有一点对于没来得及长两厘米的恐惧。居然想不出该先释放哪种情绪,只能干巴巴地说:“在你自己房间整理不就好了。”
五色指了指落地窗:“我本来是想晒晒被子,结果发现这儿没有阳台。所以只能在窗户边整理了。”
越前抽了抽嘴角,揉了一把自己的墨绿色短发。他上下打量五色两眼,突然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你多高?”
五色:“181?”
越前:“你几点醒的?”
五色:“我?我一般五点半起床。”
越前沉默了十秒,点点头:“好吧,你继续整理吧。”说完转身,‘砰’的一声关上门,吧唧一下扑倒在还没收拾的床上。
——学姐骗人!人家五点半起床也可以长到181!
作为比五色先到训练基地生活了几天的人,越前自诩是一名前辈。于是当五色问他厕所在哪,他帮忙指了;五色问他食堂在哪,他帮忙带去了;五色问他食堂中午几点开门?他也帮忙回答了。
做完这一切的结果就是这家伙好像觉得他很和蔼可亲,二话不说黏上他了。
越前大后悔,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硬是被五色拖去排球馆一起参加训练。
“哎,越前君你还没有来过排球馆吗?这里很宽敞,我们就在这边单独练习,不会打扰到他们的。”五色乐颠颠。
越前望天,我是怕打扰到他们吗?我是根本懒得见到陌生人好吧。但五色一脸迷茫的样子,让越前又怀疑这家伙到底是想折磨他还是单纯的无知,最后心中的天平偏向了后者。
既然是笨蛋那也没办法了。他无奈地叹气,像应付桃城学长一样应付一下就行了吧?
但练着练着,越前敏锐地意识到五色身体素质很不错。转念一想,这个人毕竟也是被学姐折磨了快一年的运动少年,于是塞了只球拍给他:“你能试着发一个球给我吗?”
五色点点头:“行啊。你不知道吧,我小的时候也打过网球的。”
越前震惊:“是吗?”
五色点头:“不过后来发现打排球更适合我就没继续了。发球我应该还记得”
他太久没摸球拍,第一次发球当然不能跟场地里那几台发球机比。但人和机器最大的不一样就是可以对打啊!越前兴奋劲儿一下上来了,两个人也不管中间没有球网,在空地上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
“手臂抬高一点,肩膀下沉。”不知什么时候,英美里站在了场边。她还是老样子,穿着一身淡紫色运动套,脖子上橙黄的口哨飘来荡去。
她看向越前:“说你呢。否则一会吃晚饭的时候你左手抬不起来的。”
越前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臂比平时僵硬许多。应该是因为球场中间没有网,一下没有了高度参照物。很多击球姿势也微妙的扭曲了,加上
英美里笑了笑:“你在给五色喂球吧。”
五色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怪不得我刚刚打的那么顺利!”
照理说越前剑指职业网坛的水平,五色这个小学练了半个月的半吊子是不可能可能跟他打得有来有往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越前在给他喂球。
平时嚣张到不可思议的猫王子同学被点穿自己的好意,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他压了压帽檐:“只是不想好不容易找来的陪练溜走。”
英美里:“你要是真想要陪练我去打电话让桃城过来。”
越前立刻制止:“不用那么麻烦啦!”
他本来就是因为不想麻烦别人所以没要求过。否则无论如何,不二菊丸那几个也能顺道来看看的。
英美里心知肚明,所以也只是来提醒他不要弄伤身体,这两个人怎么相处她完全懒得插手。
想了想,给越前肩上缠了半圈绷带:“这样过度抬肩的时候就会提醒你,注意一点吧。还是说你想跟手冢国光一样被我训?”
越前刚刚打着打着打出了精气神,一副‘你还差得远呢’的表情,闻言立刻垂头:“不想的,学姐。”
“那就调整好姿势。”
英美里说完也没多留,那边还有一堆排球人等着呢。她刚一走,五色就从场地那边偷偷摸摸蹿过来:“学姐说的是不是那天来看你的人啊?”
越前点头:“那是我初中时候网球部的部长。”说完咬咬牙,“也是比我更强的网球选手。”
五色顿时对他油然而生一种感同身受:“那天送我来的也是我们排球部的部长。”
说完也咬咬牙,“比我更厉害的排球选手。”
两个小孩对视一眼,长叹一口气。俗话说要想成为生死之交有三步:一起吃过饭、一起打过架,对越前和五色来说,第三步大概就是一起说部长的坏话。
连着说了几天坏话,五色越前也没别的抱怨可讲了。但关系确实亲近很多,越前和五色每天一起吃饭都不觉得烦了。这天两人吃完晚饭,趁着晚上的观赛训练还没开始,一起在会议里偷偷看起了特摄片。
“不过早一点的时候都还在念初中。”越前蔫蔫的,“那时候你还没遇到你们现在的部长吧?”
“呵!哈!”五色跟着屏幕上的奥特曼喊了两声,扭头回答,“是啊,这么看来我比你幸运了。”
越前呵呵:“是啊,比我幸运。不像我早在初一就开始接受冰山大人的冷气和魔女大人的”
“话说回来德久学姐初中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也和现在一样吗?
”
越前细细体会了一下,摇头:“初中的时候比现在还要更可怕吧?不如说现在好像沉淀下来了?我也说不清楚部长应该会比我更了解,毕竟他和学姐是青梅竹马嘛。”
五色一听,心里有点小小的别扭了:“那是在东京,在宫城县学姐的邻居是牛岛学长。”
越前挑眉:“青梅竹马和邻居不一样吧?”
“不就是多认识几年吗?有什么不一样的。”
“多认识几年意味着他们对彼此更了解,很多话不用说也可以明白。”越前摆出过来人的姿态,“比如部长想罚人跑圈的时候,学姐会提前开口把圈数压下来了一点,这样部长就不会再加罚了。”
五色不服气:“学姐和牛岛学长也是这样的。”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骗人,牛岛学长什么时候罚过他们跑步?
越前抬着小下巴:“不,她一定是和我们部长更默契。”
“不对!学姐和牛岛学长更默契!”五色不甘示弱。
会议室门口,正准备敲门的英美里:
她用余光瞟了眼一左一右站在自己身边的手冢和牛岛,继续:
苍天啊,让她去死
在那之前先让她把这两只小企鹅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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