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的酒局，张伊然确实去了，但她忙着和楚千树与常总引荐的几个重要人士寒暄去了，虽然当时确实也有一堆其他人跑过来跟她搭了几句话想结交她，但眼前这个人，她就是翻遍记忆的犄角旮旯也没印象。
算了，反正也不重要。
见higirls几名成员愣在那里，男子瞪了她们一眼，很是嫌弃她们的没眼力见：“还不快过来打招呼？这是乌托邦娱乐的张总。”
几个女生又瑟瑟缩缩移过来，机械式地开始打了快一万遍的招呼：“123，wearehigirls！张总您好，我们的硕果娱乐今年出道的组合higirls！”
张伊然冷眼瞧着男人对着艺人们呼来喝去的毫无尊严可言，心里叹了口气，她没理男人，转头对几位女孩子温和地笑道：“不用这么拘束，大家加油。”
男人对她的冷漠无知无觉，又凑上来拍马屁：“一直以来特别喜欢张总的作品，要是您有时间愿意为higirls写个一歌半曲的，那一定是这群不成器的荣光！这是我的名片，您放心，给的价格绝对会配得上您这么好的作品……”
瞅着手上被强塞过来的名片，张伊然抽了抽嘴角。
想乘机要她的歌？想得倒挺美！
她的邮箱里还放着一堆大大小小的公司和歌手邀歌的呢，人家开出的报酬哪个不丰厚，就这她都没时间写，你这不知道哪个疙瘩冒出来的人，套套近乎就想自己给他的艺人写歌？去最后边排队去吧！
吴峰出来替张伊然解围：“张总日理万机，主业也不是作曲家，就连我们纯莫的下一张专辑的曲子，张总都还没给我们呢！刘经纪想要张大制作的歌，那可有得等咯！”
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刘经纪尴尬得笑了笑。
“行了，我这边还要做着装最后检查了，”安纯莫出声了，还是一如既往她高傲的语气：“刘经纪招呼也打完了，吴峰，送客吧。”
女大明星一发话，吴峰一个请的手势，刘经纪只能领着几个女生灰溜溜退出去。
“啧，”张伊然咋舌：“硕果娱乐又是什么公司，这脸皮够厚的啊。”
能顶着别人的冷眼还嬉皮笑脸地套近乎，这套人情世故的功力还真不浅啊。
安纯莫哼了一声：“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种没什么内涵和根基的公司，也就靠着脸皮厚做点生意了。”
“这硕果娱乐，不是什么好东西，”吴峰对这个公司也是一言难尽：“他们手里头哪个艺人没被用来置换过利益，刚刚那几个小姑娘，只怕也逃不掉，他们公司就是靠这个发家的。”
听着吴峰的话，张伊然有些反胃，没来由得很想吐。
这边星空乐队也在各个休息室的拜访前辈。
大多数前辈面对新晋顶流的问候，都是给足了面子，皆是和颜悦色：
“欸，你们的舞台我可是一期不落的追了的，很不错，后生可畏啊！”
“我女儿是你们的粉丝来着，能不能给张签名照，或者打个视频也行，这会她应该在家……”
“歌真不错，我都听了，乐坛需要你们这样的作品，再接再厉。”
然后到了徐真真的练习室，他们却吃了一鼻子灰。
当五个人友好地跟前辈打招呼时，这位天后默不作声，只坐在椅子上望着化妆镜，闭着眼睛任由化妆师打粉底。
星空成员们面面相觑。
这位徐真真虽然年轻一点，但在乐坛的地位堪比女版程东舟，而且也是程东舟的私交好友，出道二十年，代表作无数，今天参加的这个金歌奖，她都不知道拿过多少届歌后了。
她的地位不像狐假虎威的谷林诚，是实打实的乐坛大佬，连蓝毛都不敢瞎咋乎，前辈不吭声，成员们也不敢离开，安静地等待着徐真真化完妆。
蓝毛朝阿宏挤眉弄眼的：这是给我们下马威呢！
阿宏挤回去：给下马威我们又能怎么办？等着呗！
晾了他们十分钟，徐真真终于缓缓开腔：“你们…是张制作公司旗下的新人？”
蓝梅梅想着自家老板和程东舟的交情，又想起这位和程东舟的私交，以为又遇上伊然姐的人脉了，迫不及待地回答道：“是的前辈，我们是去年出道的星空乐队，张制作是我们的老板。”
以为面前这个前辈会立马和风细雨，结果徐真真反而哼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得了了。”
“想起我给你们张制作邀了三次歌，次次都被拒了呢，还真是贵人事忙呢。”
蓝梅梅傻眼地瞧了瞧梁哲，怎么还有这么一事啊！
“抱歉前辈，”梁哲赶紧救场：“也是我们的原因，张制作为了准备我们的专辑，最近忙得连饭都快忘记吃了，真不是故意拒绝您的。”
“是啊，前辈，”郑星雨接腔：“我们张总拒了您的邀歌可遗憾了，但是时间紧张没办法，也不好耽误您，不过她说了，下次有时间了，一定第一个给您写歌。”
他也不算说谎，聚餐的时候张伊然确实提过这茬来着。
徐真真也就是几次被拒心里憋着这口气，现在后辈好言好语的解释了，气倒是顺了，脸色缓和许多：
“行了行了瞧你们吓得，我也不为难你们这些小辈。”
“记得替我跟你们张总问个好，听说她也入围奖了，怎么不来呢，还想跟她认识认识呢。”
“你们候补的新人奖？要是运气好能拿的话，我就能给你们颁奖了……等会台上见吧…”
见徐真真又结束话题不想聊了，梁哲很有眼色地鞠了鞠身子：“前辈，那我们先去准备红毯了。”
出了门，蓝梅梅呼了口气：“这位大前辈气场可真足。”
“可不足的么，”阿宏嘲笑一声：“平时上蹿下跳的人，这会老实的半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这叫成熟了！”蓝梅梅仰着脑袋不屑：“成熟的男人，才懂得什么叫做退一步海阔天空。”
阿宏作势要呕。
那边工作人员吼了一嗓子：“星空乐队！星空乐队！红毯准备！礼车来了！”
“走走走，”梁哲拍拍手：“标准微笑端出来，拿出精气神啊！”
上礼车前，张伊然拍拍郑星雨的肩：“人生第一场颁奖典礼，好好表现啊。”
郑星雨扬起自信的笑：“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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