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芙在圣诞节的留校名单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德拉科也留了下来,克拉布和高尔一向是以德拉科为首,他们也在名单上签了名字。
于是,整个斯莱特林就只有他们四个留校。
继洛丽丝夫人和科林克里维后,在某个下雪天的某处走廊,又发现了被石化的贾斯廷·芬列里和差点没头的尼可,这使霍格沃茨紧张、恐惧的氛围持续上升,学生们个个都期待圣诞的快点到来,好乘坐特快赶快回家。
斯莱特林的学生是最放松的,他们坚信密室清除的是杂血统者,而他们无疑是最安全的。但潘西他们依然要回去。
“哦,我也想留下来陪你,但我的父亲特地写信让我回去,可别忘了我的圣诞礼物。”
潘西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不忘提醒她。
西尔芙回答,“记着呢。”
离校的学生迫不及待地登上了霍格沃茨特快,留校的在礼堂享受着圣诞晚宴。
礼堂下着魔法雪,干燥又温暖,十字交叉的槲寄生和冬青组成的粗饰条,还有十几棵挂满霜花的圣诞树。
西尔芙在礼堂依然围着白色的围巾,身上穿得厚厚的,手却依然冰冷。
德拉科给她拿放的有些远的水果,两只手无意间相接触,他愕然瞪大眼睛,“你手怎么这么冷?”
西尔芙嘴里含着水果含糊不清道:“我身体不好,一到冬天就这样。”
德拉科坐下来,看着她嗫嚅着唇,像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
邓布利多教授带着新的巫师帽,长袍也是新的,看上去喜气洋洋,格兰芬多的双子开着罗恩玩笑、实验着新成果。
西尔芙一直埋着头,专心吃着盘子里的食物,赫敏想着等会喝下复方汤剂正好可以和西尔芙说说话。
西尔芙几下填饱肚子走出礼堂,德拉科也紧跟着出去,亮着彩色灯光、热闹非凡的礼堂留在身后。
西尔芙没有回地下室,而是走到四通八达的走廊上,手里团起洁白的雪球,柔声问德拉科,“要一起打雪仗吗?我还从来没有玩过。”
德拉科拿走她手里的雪球,给她拉上敞开的外套,“你也说了你身体不好,还想打雪仗,你干脆住到校医室算了。”
一系列动作下来,德拉科自己也愣住了,而后退后好几步,别过脸去不太利索的说话,“我,我可不想你,你拉低斯莱特林的学院分,你已经进了好几次校医室了!”
西尔芙手心还很冰凉,呆呆的看着耳朵红红的德拉科——也有可能是冻的,再听到他说的话,有些失望的“哦”一声。
“你,你要是想玩,明天我叫上高尔和克拉布一起玩。”
德拉科眼珠子转啊转,触及她的双眼又触电似的躲开。
“好哦,谢谢你啊,德拉科。”
她一双深蓝如大海般的眸子一弯,形成两轮弯月,浅浅一笑,一对梨涡也出现。
德拉科和西尔芙一前一后回到休息室,不久克拉布和高尔也被德拉科领回来。
德拉科拿了一份裁剪下来的报纸递给他们看。
西尔芙在壁炉前烤着火,她的手还是很冷。
她的掌心放着玄笔,是爱丽特在她进霍格沃茨前送她的十一岁生日礼物。
德拉科那边的说话声还在继续,她仔细听了听,他们又说起了密室。
西尔芙双手抱着红色的火种(她自己用玄笔画的)走过去。
“高尔?克拉布?”
被喊住名字的两个大块头明显紧张起来,高尔还抬手做出了扶眼镜框的动作——手刚举到眼前又变成了摸鼻子。
“怎么了?西尔芙。”
两人同时回答,局促的看着她。
西尔芙看着他们俩,缓慢的摇摇头,“没什么。”
高尔,或者说哈利被叫住那一瞬心也被提起来了,他又有了魔药课上的感觉——西尔芙看出了什么,比如现在休息室里的克拉布和高尔不是真的。直到她不再说话,哈利才猛的松了一口气,缓过来发现自己手心里都是冷汗。
他和克拉布,哦不,应该说是罗恩听着德拉科的诋毁、嘲讽和不屑,压着内心的愤怒,从他口中打探着有用的消息。
但没有,和赫敏在西尔芙那里问到的一模一样。
西尔芙看着“克拉布”的头发开始变色,提醒他,“克拉布,你不是肚子痛吗?高尔你陪他去校医室找庞弗雷夫人看看吧。”
哈利也发现罗恩头发的异常,两人顺着她的话急忙离开了休息室。
“诶!还没和他们说明天打雪仗。”德拉科根本叫不住心里有鬼的两个人,懊恼的看着大门。
约好的打雪仗,西尔芙特地让德拉科他们四处巡视了有没有教授——特别是麦格教授和斯内普在周围,她从海格那里牵来了许久未见的橙子。
德拉科第一次见到橙子就张大了嘴巴,因为橙子一来就给了他大大的“见面礼”——咬裤脚,最后西尔芙嘴皮子都快说干了,才把人哄好。
分队情况是这样:德拉科和克拉布一队,橙子、高尔和西尔芙一队。
空无一人的庭院铺满了厚厚的、洁白的雪,一脚踩下去整只脚都会陷进去,每踩一次,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很好听,并不会惹人烦。
西尔芙躲在高尔身后,一个一个圆滚滚的雪球从高尔身后飞出来,砸到德拉科或者克拉布身上,橙子兴奋的四处撒着欢,雪花在它爪子下飞扬。
伴随着西尔芙轻快的笑声,德拉科和克拉布的配合却不怎地好,砸不到人还躲不开雪球,时不时的还要表演个自己绊自己。
整个庭院的上空环绕着橙子欢快的叫声、西尔芙的笑声、德拉科的抱怨还有高尔向克拉布发出的挑衅声……
体力最差的西尔芙最先退出游戏,她随意的坐在地上喘着气,白皙的圆脸蛋上红扑扑的,就像是霍格沃茨夏日的晚霞,梳的整齐的黑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听话的发丝翘着、飘着。
德拉科玩了一会又觉得没意思,走到西尔芙旁边蹲下,他问了一个问题。
“你以前不是不梳头发吗?怎么最近把头发扎起来了。”
西尔芙扭头看着因为姿势原因,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德拉科,坦坦荡荡的、平静的说出了原因。
“因为以前都是祖母帮我梳头发,可是现在她走了,回不来了。”没有遮掩,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撕开了遮光布。
之前的传言说她克死了全家,以为指的是她的父母,没想到不止是她的父母。
德拉科顿住,他知道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但是已经来不及收回了。
“那你知道凶手是谁吗?我可以让我爸爸叫魔法部的人把他抓进阿兹卡班。”
德拉科组织语言,想办法补救他问的白痴问题。
克拉布和高尔已经从远距离的扔雪球变成了近距离的赤手空拳战役了。
那白白的雪,像是能洗净所有的悲伤雾霾。
西尔芙用手指在雪上乱画,拒绝了他的好意,“谢谢,不过我自己可以。”
对话终止在这里,德拉科找不到好的话,他又没有安慰过人。
假期慢慢结束,小巫师们陆续回到霍格沃茨,好像已经淡忘之前发生的石化事件,他们的脸上有扬起了笑容。
下课后,西尔芙告别德拉科他们,说自己要去图书馆。她回想着自己仅知的一点剧情,二年级的密室,五十年前开启过……她记得二楼女生盥洗室的桃金娘就是五十年前死去的那个女生。
她觉得去那里碰碰运气。
盥洗室的水不断蔓延到走廊上,哭泣的桃金娘在里面尖着声音哭泣,隐约还有费尔奇的咆哮。
“桃金娘,你还好吗?或者说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西尔芙礼貌的敲了敲盥洗室的门,放轻了声音询问桃金娘。
她的声音听上去凄厉,她似乎躲在了抽水马桶里,盥洗室的光线昏暗,不断喷涌的水浇灭了仅存的几只蜡烛,平白的温度也下降几分,更显得阴森。
“一个,斯莱特林,”桃金娘惨兮兮的看着西尔芙,尾音故意拉得很长,“是你用书砸我——?”
她猛地从抽水马桶里窜出来,尖利的声音大喊,“每个人都觉得欺负我好玩,现在又有人拿书砸我,认为我死了就不会感觉到痛吗!”她的情绪起伏太大,又有一大股水喷出来,浇在墙上、地上,亏得西尔芙躲得快,不然就又该进校医室了。
“桃金娘,我觉得你可以好好回想一下是谁砸的你,然后观察一下皮皮鬼怎么捉弄人,小小的报复一下砸你的人,你觉得怎么样?”
西尔芙安抚着桃金娘的情绪,给她出谋划策,脚步轻轻的走到里面,拿起了砸桃金娘的书。
“哦!哦哦,你说的,听起来很不错……当时我就坐在我的盥洗室里、这个马桶圈上,我正想着死亡,那本书就突然从……”
桃金娘听进去了西尔芙话,回到她的抽水马桶,一本正经的开始回想事情的经过。
西尔芙拿着那本湿漉漉的日记,它被彻底浸泡在了盥洗室充满了水的地上,从封皮上来看它是属于五十年前的某个人的,翻开第一页,虽然已经模糊,但好在还能分辨出来,是一个人的名字:t德尔。
唔,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西尔芙正是因为伏地魔改名字的举动记住了他以前的名字。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西尔芙念了咒语,日记一下变得干净,她抱着日记回到寝室,也没有人发现不对劲。
她把日记放在桌子上翻开,蘸了墨的羽毛笔在上面画了一个抽象派猪头。
墨水渐渐被纸张吸走,恢复原样,随后一行字在上面显露出来。
“这是你画的动物吗?很可爱,你一定是一位可爱的女士吧。”
西尔芙放下羽毛笔,背倚着凳子,眼皮半睁的看着那行字,嘴角勾着的向来温和的笑变了个味道。她看着字迹慢慢消散,隔了小半会儿才重新提起笔,一字一顿写上去,“你是谁?”一副惊恐的小女生的作态。
“我叫汤姆·里德尔,霍格沃茨以前的学生。你又是谁?”
“我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我叫西尔芙·本森。”
西尔芙依旧噙着冷笑,时不时隔上一小会才写字回答他。
伯斯德进来时一眼就看到变了个人似的西尔芙,她甩了甩头发,经过时看了眼她桌上的日记。
西尔芙和里德尔聊到潘西进寝室,以自己太困了结束了对话。
如果十几岁的少年黑魔王落到早已知晓他真面目的邓布利多手里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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