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华金大哥回到了车上,黑娃和曲珍还没醒。我心想,这俩人刚不是还闹着要在赤城山好好玩一玩吗?现在怎么睡得跟猪一样了。

    没办法我和华金大哥只能找个民宿先住下来。这一晚上没睡觉,我也实在有些困了。

    这赤城山上便宜的民宿几乎都住满了,留下的都是一些贵得要死的民宿。要不是有事要办,我还真不想在这上面住,那蚊虫真的太多了。

    华金大哥绕着山上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家相对来说比较合适的民宿。

    停好车后,我对着黑娃的耳朵大声喊了一句:“起床了!”

    黑娃瞬间睁开眼,直起身子惊恐地四处张望,他这样子别提有多好笑。

    黑娃不耐烦地说:“张牧之,你特么不把我吓死你心里不舒服是吧。”

    我说:“谁让你每次睡得跟头猪一样,不用这种方法能把你叫醒吗?”

    黑娃说:“你把我叫起来干嘛?”

    我指着眼前的一栋独立小屋说道:“让你去里面睡,不过,你要是想在车里睡我也没什么意见。”

    黑娃看了看这栋小屋,惊讶道:“我去,这特么也太阔绰了吧,居然住别墅!”

    我说:“什么别墅啊,二爷的自建房你没住过吗?这就是普通的民宿而已。”

    我们住的是一个复式套房,楼下有一个房间,楼上有两个房间,我和黑娃就住楼下,曲珍和华金大哥住楼上。

    黑娃睡醒一觉之后,精神好了许多,他打开了房间的电视机,看起了篮球赛。

    我听着电视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刚睡下没多久,床头的座机就响了起来,我叫了一声:“黑娃,接下电话。”

    黑娃并没有回应,我支起身子看了看,发现电视是关闭的,黑娃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这房间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电话还在继续响,我接起来,不耐烦地问了一句:“谁啊?”

    电话那头却传来“嘟……嘟……嘟……”的占线声。

    我暗骂一句:“大爷的!”之后挂断了电话。

    刚准备倒头继续睡时,“吱呀”一声,房间门被打开了,我迷糊中看到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一丝不挂地站在房间门口。

    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曲珍,是你吗?”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我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刚才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此时,床头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我立马趴在床上接了起来,电话那头又传来“嘟……嘟……嘟……”的占线声。

    我不由得有些疑惑,这怎么和刚才梦里是一模一样的呢?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房间的门再次“吱呀”一声打开了。

    我心中顿时一紧,我特么该不会还在梦里吧!

    我猛地坐起身,却发现是黑娃走了进来。见我醒了,跑过来对我说道:“张牧之,这附近死人了!”

    我疑惑道:“死人了?”

    黑娃点了点头说:“像是自杀的,就在我们隔壁那个民宿。”

    我连忙穿好衣服,对黑娃说:“走,带我去看看。”

    黑娃表情有些嫌弃地说:“我劝你还是别去看了,太恶心了。”

    我问:“怎么个恶心法?”

    黑娃说:“听说那人在浴缸里割腕,都被血水泡得发胀了,现在警察都来了,我们也进不去了。”

    我说:“不管了,先去看看吧。”

    说完,我便拉着黑娃走出了房间。此时,华金大哥和曲珍也从楼上下来了,问道:“外面怎么了?闹哄哄的。”

    黑娃说:“我们隔壁民宿死人了。”

    曲珍惊讶道:“死人了?我们这么倒霉吗?居然还住在隔壁!”

    我们四人到达现场,发现民宿门口已经围了好多人在议论着这桩命案:

    “这女的在这民宿住了有半年了,前些日子还出来晃悠,可从上个礼拜开始就没见过她,我还以为她走了呢,没想到是死在里面了。”

    “那这家民宿的房东才倒霉哦,以后肯定都没得人再敢来住了。”

    “你看她平时那些穿着打扮,肯定是个当小姐的。”

    “哎,现在的年轻人呐,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动不动就想寻思,也不晓得咋个想的。”

    这些人一人一句地说着,听得我都有些无奈,难道他们都不懂死者为大这句话吗?

    不一会儿,警察就将里面的尸体用裹尸袋抬了出来,就在准备抬上车时,一个警员手一滑,尸体重重地掉在了地上。裹尸袋也破裂了,整个尸体瞬间暴露在我们眼前。

    围观群众都被这一幕吓得惊叫起来,我看着这具尸体,心中顿时一惊,正是一丝不挂,和我刚才梦里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可我转头一想,这女的找我做什么呢?我并不认识她啊。

    黑娃见我目瞪口呆的样子,问我:“你怎么了?被吓傻啦?”

    我说:“刚才我梦里见到的女人就是她。”

    曲珍惊讶道:“不会吧!这也能被你遇上?”

    我摊了摊手,说:“我也不知道,但她找我肯定有原因,想办法打听一下死的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吧。”

    黑娃说:“这怎么打听啊,警察也不会说的啊。”

    我说:“你傻啊,她住的是民宿,房东肯定知道啊,我们问房东不就行了吗?”

    华金大哥说:“这女的肯定有冤情,一会儿你们先回去,我去找房东问问。”

    我对华金大哥说:“这事儿属于阴事儿吧,我觉得还是你接要好一些。”

    华金大哥说:“但她找的是你,说明她跟你比较有缘分,所以这事儿还是应该你来办。”

    我想了想,说:“那我还得找个道观问问干娘的意思,我不能随意接事。”

    华金大哥看了眼时间,说:“那行,你和黑娃去找道观,我和曲珍去问问房东。”

    我点头表示同意后,就和黑娃收拾了一下,来到赤城山后山的一个道观里。

    我们刚进道观,一个老道士就从里面走出来,问我:“两个童儿今日来我道观是想算卦还是求富?”

    我说:“我想拜奉太阴君。”

    老道士看了看我,说道:“童儿是否姓张?”

    我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老道士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昨日夜里月姑入我梦境,告诉过我今天你会来这里。”

    我心想,难道干娘知道我今天要办事儿?

    我对老道士拱了拱手,说道:“那就请老先生带我进去吧。”

    老道士点了点头,带着我和黑娃来到了干娘的神像前,对我说:“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我拱手道谢后,老道士便离开了。

    我对着干娘的神像虔诚地上了三炷清香,三拜九叩之后,黑娃便拿起铜锣敲了三响。

    不一会儿,一股暖风袭吹进了殿里,我知道,这是干娘来了。

    我拿起神桌上的筊杯,心中默问干娘我应不应该接下这桩闲事,当筊杯落地,显示的正是一正一反,这就说明了干娘要我接下这个事情。

    我收起筊杯,再次对着干娘的神像三拜九叩之后,我和黑娃便离开了道观。

    回到民宿,华金大哥和曲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们回来了,华金大哥问道:“怎么样?你干娘同意了吗?”

    我说:“同意了,怎么样?你们打听到了吗?”

    曲珍说:“那女孩儿叫姜菀,身份证上面的生日是一九九零年,十月三日,但时辰不清楚,还有,现在很多人身份证上的日期都不是依照农历来的,不知道能不能将她召出来。”

    这还真是个问题,引魂必须要知道那人的时辰八字,没有准确的八字就容易将其他的冤魂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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