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难道苗姑娘不记在下了吗?”

    苗碎儿见问,眉间微蹙,仔细看了之后,摇摇头道:“恕本……苗碎儿眼拙,没能认出故人!”莫庄一听,暗自叫苦:“魏掌门啊,你明知她贵为皇妃,为何如此相称,毫不避讳我也就罢了,因你是江湖中人也就不咎了,然而你为何又不合时宜地问这话干嘛呢,这让朝中庸人如何看待顺贤妃?顺贤妃你也不自处尊荣,竟于国丈和郎大人这等人前,自言姓名,若是他二人在皇帝身边微言几句,你这就算完了。”

    “屈大人而今安在?还望英雄告知,感恩不尽!”苗碎儿再次问道。

    国丈寻思:“此次同她前来,主要是为送圣上密旨,其次为她回家中秋省亲,若是在此让她失了妃嫔身份,日后传出去,有损皇家颜面,还是先打发了这姓魏的再说。”于是抢言道:“哼……还望顺贤妃不要中了奸人之计,此人岂能是顺贤妃故人,分明是虚言诓骗……莫大人,你依你之见,老朽所言如何?”

    莫庄一听,暗骂:“老东西,你这分明是与我难堪,那好,索性我就将计就计!”于是回礼道:“国丈所言有理,魏掌门之言虚实不明,还需查证,还望顺贤妃娘娘容下官甄别!”

    苗碎儿摇头道:“不必了,有什么要紧的,就权当魏大英雄看错人了吧……然而这块黑玉却错不了,实不相瞒,这块玉就是今天春帷登科的榜眼屈安,当年要送本宫的定情之物,当年家父因他家穷,就让许他一年,金榜题名后再来迎娶本宫,谁知他一去就是……本宫也于前面选入宫中,得圣上体恤怜爱,荣幸为妃……屈安托英雄相送,可留有口信儿?”

    魏川一时为难,如今她已非昔日渡口渔户,身为皇妃,且身边随行朝中要员,岂能直截了当地说,然而不说,食言于屈安。寻思一番,方摇头道:“魏某尽些绵薄之力,有助于屈兄弟,屈兄弟也是坦荡之人,毫无顾及地就将此玉托于魏某,匆匆返程北上,所为何事,魏某不敢多言……屈兄弟乃心怀天下之士,旦凡大者胸怀,岂又是吾辈所能揣度,魏某对屈兄改变行程的原因,一无所知,他匆匆而别,并非留下口信,只嘱咐魏某,此玉事关重大。”

    苗碎儿闻言,神情转阴为晴,微微一笑道:“屈……大人,向来如此……多谢魏大英雄。”说罢转身到国丈身侧。

    莫庄借机美言道:“魏掌门有救助我朝官员于生死之中,保我朝英杰,乃我朝中恩人那,我大顺朝,赏罚分明,且魏掌门在江湖之中,也是德高望重的一派掌门,不是有人说,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魏掌门也属我大顺子民,既然如此,何不封赏魏掌门。”说罢瞄了一眼虚目而立的国丈,遂将目光落在苗碎儿脸上。

    苗碎儿会意,微笑道:“江湖虽是凶险,但自在逍遥,恐怕魏掌门不愿拘身朝府吧!”

    莫庄暗赞苗碎儿言辞灵利,他知苗碎儿此话是以退为进,说给国丈听的,既然皇妃发话,且关乎朝政,国丈定然不会不理。

    果不如其然,国丈淡淡道:“入朝为官,乃常人梦寐以求之事,况且我大顺朝,圣君明志,求贤若渴,倘若魏……掌门愿承官爵,那也是一件美事,只需老朽一言,魏掌门便可平步青云,以魏掌门之才,面圣受典,无须久日。”

    魏川闻言,当即朗然一笑道:“诸位美意,魏某心领了,吾辈草莽武夫,空有一身瞒力,无才无德,哪里是当官的料儿……咳,若是魏某早生百年,尚可增一卒之勇,然如今国泰民安,繁荣昌盛,四海声平,只需文治便可久安,千秋万载了!”

    莫庄闻言,心下不甘,忙道:“古人有言,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魏掌门既可掌万里云山一派,定有率领雄兵之能,何不弃野从戎,定有一番作为!”说到此处,又瞥了一眼国丈,见因丈闭目而立,就继续道:“魏掌门有所不知,我大顺朝,上有贤君圣主,下有忠臣良将,方得百年盛世,然而四夷之族,臣服于我主,却总有个别不臣之徒,是逆上弄权,阳奉阴违,图谋不诡,有蓄势乱我之心,倘若真有叛上作乱者,必然峰烟……四处,生灵涂炭……魏掌门侠肝义胆……”

    “难得鹰王如此嘉奖……魏掌门,这可是绝好的机会。千载难逢,万人苦求不得的绝好机会,不可错失啊!”国丈听得莫庄口若悬河的美言相赞,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游说,就知道莫庄,名为劝说魏川为朝效力,实为收魏川为麾下,心想:“你莫庄身为鹰头帐的鹰王,已是权倾朝野,掌半块玉玺,且今又加封军机佐,位极人臣,倘若再让你拉扰江湖势力,到时候岂不是无法无天了。”于是故意抢口道。

    魏川久经世故,岂不知莫庄深意,但他暗自觉得莫庄与白发国丈有些不和,必有弄权相争的过节,国丈必然是国丈,其道行定然高出年轻的莫庄一筹,倘若此时应了莫庄,日后国丈施以权术,定会发难于他,对于位高权重的莫庄,关乎己身利益,他本是江湖野夫,便无足轻重了,于是又笑道:“承朦诸位厚爱,魏川盛感荣幸,忠君报国,确是吾辈之心,既受如此抬爱,魏川又岂能推拒!”说罢,指着身后的一干弟子,继续道:“然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依江湖规矩,九年一届武林同盟大会,中秋在即,魏某正率领弟子,前往赴会,已是与各门各派有约在先,此虽小义,但也魏某立身之本,请容魏某妥善处理此事,再另行投诚!”

    “好!”莫庄当即喝了一声,笑道:“此言极为在理,我大顺当年替天行道,率军伐象,推翻昏庸无道的象国,救民生水火,受助于江湖英雄豪杰之力,当年太祖何以振臂一呼,四海百应,就是因为忠义不舍,豪气冲天,深得江湖英雄之敬,大顺立朝以来,对江湖特典大赦,才有今日百家争鸣的空前盛况,信义乃立身之本,魏掌门如此守信重义之士,乃是我朝渴求之才啊!巧得很,本……官此次也是奉圣上之命,携御赐金玉冠,前往蹉跎宝地,加封盟门,扬我皇恩,既然如此,你我一路同行,岂不甚好。”

    苗碎儿笑道:“既然如此,不如莫大人此时行典,册封魏掌门为赤鹰座,想必不委屈了!”

    莫庄暗自叫好,于是朗声道:“如此甚好,且国丈大人,娘娘,还有郎大人都在此处,封魏掌门为赤鹰座,是再好不过的。”接着转身向魏川道:“不知魏掌门意下如何!”

    魏川迟疑片刻,方道:“多谢莫大人!”

    莫庄闻言,又喝了一个“好”字,朗声道:“取腾龙剑来!”

    莫庄接过手下呈来的腾龙剑,双手捧在胸前,向魏川朗声道:“鹰头帐下不行天地之礼,魏川平身听封!”说着向魏川微微一笑,继续郑重道:“华山剑派掌门人魏川,德才兼备,武功盖世,深得圣心,鹰头帐鹰王座莫庄行权代典,册封鹰头帐赤鹰座,于国丈大人、顺贤妃、御前监授予册文官聘,赐印玺,即刻上任。赤鹰座,谢恩!”

    魏川未经此遭,顿了一顿,方道:“魏川谢恩!”言罢一礼。

    郎大人见魏川如此谢恩,忍不住笑了出来。

    苗碎儿笑道:“魏赤鹰不知这些繁文缛节,不知不怪!”说着上前,接过加急飞书的册文,递到魏川手中。国丈这时也笔挺着腰杆,一脸傲然之气,走了过来,将递过来的流金古盒,转交于魏川手中,沉声道:“赤鹰座,自鹰头帐立衙百年,一直缺位,有直谏天子,不受鹰王左令之权,位于金、青、玉、玄、真、白六座之上,鹰头帐中,一王之下,万鹰之上,魏赤鹰可要看重此,云山虽有万里,但大顺江山,岂在云山之中乎!”

    魏川闻言,立即陪笑道:“下……官谨记!”

    莫庄听到国丈上首先强调赤鹰座有“不受鹰王左令”之权,便知其言下之意,心中忿忿,但仍旧微笑道:“此去水路,尚有些时日,本座便命帐下拟出一本鹰头帐令,好让魏赤鹰了解了解。”

    “多谢莫大人!”

    魏川身后的弟子,见到师父竟然卑躬于朝廷中人,早已心生鄙夷,此时见他唯唯诺诺,像一位渴官饥爵、老态龙钟的庸夫一般,哪里还有一派掌门的风范,忍无可忍,当即哼了一声,飞身离去。

    魏川闻声,置若罔闻一般。一脸兴奋地盯着手中的册文和装有赤鹰印玺的宝盒,然而国丈却看到有一丝冷冷的杀意,在他眉宇之间,一闪而过。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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